“我爷爷小的时候,就是个坏种……一条长虫,几声怪吼,伴他终身作孽人……世上的坏痞有千百种,唯独那坑子孙的贱人,才是最坏的无心人……” 夕阳西下,被李焕仙禁足在家的孙朝阳百无聊赖,跑到隆升客栈前院,顺了一坛兑过水的汾酒,坐在前院毛桐乔树下,唱起了一首乱七八糟的歌。 芸娘最近也很无聊,因为自打李焕仙那夜见了齐薇薇与窦伊红后,二人便很少沟通,也没同过房。不过芸娘看得出来,李焕仙是心里有事,所以也没逼问过什么。只是整日无所事事,便捡起了刺绣的爱好,一针一线的刺着冬季乔树不可能出现的花朵,青花。 “这是什么歌?虽然曲调是南曲,但歌词怎么这般的……胡闹。” 芸娘坐在凋零乔树的秋千上,一双粉色的鞋子穿在脚中,摇摇晃晃之下,一边绣着青花一边问着孙朝阳。孙朝阳饮下一口汾酒,颇为不爽的说道:“嫂子,为啥你的酒这么淡?” “掺点水不上头嘛!你先告诉我,这歌是怎么回事?” 所谓无奸不商,做买卖动点小心思也没啥。孙朝阳白吃白喝的,也不好吐槽芸娘,只能打着酒嗝说道:“这歌是以前我二哥经常唱的,但我一直搞不明白这歌词是啥意思。不过现在我与三哥寄人篱下,再唱起来倒也有点意思。” “寄人篱下?” 一见孙朝阳这话有点别的意思,芸娘当场冷脸训斥道:“不想待就滚,老娘早就不想给你们哥俩擦屁股了!妈的!你们来我这快三个月了,我收过你们一文钱吗?老娘是少你们吃了还是少你们喝了?说这话丧不丧良心?” “嫂子嫂子,我喝多了胡说八道,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眼见芸娘这比母的老嫂生气了,孙朝阳活像个好大儿一般,赶紧绕到芸娘身后,为其拿捏肩膀。看着孙朝阳服软,芸娘也不再发火,只是眯着眼睛说道:“跟我说说你们家的事。” “我家啊……我们哥四个,我排行老幺。” “说说老大老二。” 如今,基本上该办的事都差不多了,就差临门一脚了。所以,芸娘也有些等不及了,她非常想知道李焕仙的家世背景。 “我只能说一点,其他的您得问三哥。” 孙朝阳也觉得有些对不住芸娘,咂了咂嘴后就开始小心翼翼的说道:“咱家,算是有点贵族血统。这论武功,那肯定老大天哥最能打。论长相,那自然是三哥俊美无双。” “你三哥那德行还俊?老的都要掉渣了!” 一听孙朝阳吹李焕仙长的有多好看,芸娘顿时憋不住笑出了声。哪知身后的孙朝阳却极其认真的说道:“嫂子,不怕告诉你,我三哥以前可不长这样。就他那张脸啊,怎么说呢?咱都不提女人看见他没有不掉裤子的,哪怕是男人……” “男人?男人怎么了?” “没没没……没怎么。” 说到了男人,孙朝阳这才发现自己差点又说漏了嘴,赶紧支支吾吾的岔开话题道:“总之,我三哥年轻的时候帅到掉渣。嫂子您呀,也算拣着了!我都不敢想,以后你俩的孩子得多漂亮。就算继承不了我三哥的气质,也一定会继承嫂子您的貌美如花。” “就会捡好听的说!别停,说说咱家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谦虚使人进步,恭维使人舒服。孙朝阳那张嘴,比窦伊红强了不止一百倍,几句话就把芸娘哄的心花怒放。可当芸娘问起李家老二李焕明之时,孙朝阳的双眼变被一抹忧伤填满,望着逐渐西去的夕阳道:“二哥他……比大哥活的真实,却不如三哥活的洒脱。他,活的很累。” “洒脱?你三哥在我看来,就已经够累的了。天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我觉得,他如今老成这副德行,就是因为心思太重!” “驭~” “当当当……” 未等这叔嫂二人聊够家常,门外便传来下马砸门之音。最近几天,客栈一直不安生。前几日还被巡城司卫兵给围了,差点鱼死网破。所以李焕仙已经与芸娘商定好了,最近十日闭门,不再营生。 人家客栈门前都贴了告示,说了停业整顿,那为何如今还有人砸门呢? 芸娘有些摸不准头脑,冲身后的孙朝阳一努嘴,这小子点了点头,打着酒嗝就跑去开门。 “谁呀?都说了不开张,要吃饭去城南饭庄吃去。” 客栈外门打开,还未等孙朝阳看清楚来人面容,一股风雪寒气便瞬间涌来。只见,一面容清秀少女英姿飒飒,如瀑长发高吊如马尾。腰悬弯刀,背负强弓。且眉骨不低,双眼深邃,清秀中透着一股异域风情。 “姑娘是打尖还是吃饭?住店也行,报我崔士海的名字打八折,快里面请!” 漂亮姑娘孙朝阳见多了,可像这英武不凡的少女,孙朝阳是从未见过。只见孙朝阳转眼就从缅怀李焕明的悲伤中抽出神来,双眼冒着贪婪欲火,笑脸都快咧到耳垂了,也不管不问这少女到底要做什么,眉开眼笑的就要迎人住店。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