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宁宫中,太后的脸色阴沉,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 “清妃,哀家一直以为你是个懂得分寸的人,怎会让公主做出如此冒险的事情?” 殿内,沈清歌跪在地上,轻轻抽泣。 她委屈地解释道: “玉宁公主对臣妾说,她为了给太后准备这份礼物,已经精心筹划了一个月的时间,如今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完成。 臣妾实在是被公主的一片孝心所感动,这才同意让玉宁公主连夜前往北原府。” 太后的怒气并未因此平息,她斥责道: “你们真是太过胡闹了!究竟是礼物重要,还是公主的安危重要? 这么晚了,万一玉宁遇到歹人,你担待得起吗?” 沈清歌擦了擦眼泪,嘴角一抹笑容浮上:“太后尽可放心,臣妾的父亲已经派遣了府中最优秀的兵士,全副武装地保护公主的安全。” 看着沈清歌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而那顽皮的微笑却已在嘴角绽放,太后也忍不住被她的模样逗乐了。 她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怎么沈卿家也陪着你们一起胡闹。” 沈清歌见太后的神色已经缓和,立刻抓住机会撒娇道: “太后,公主和臣妾都是真心想要让您老人家高兴的嘛!” 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带着笑意, “还不快起来,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谢太后体恤。” 沈清歌的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笑容,一旁的慧心见状,连忙站起身来,上前扶起了沈清歌。 “宁儿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太后望向外面的夜色,眉头微蹙,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 “太后请放心,北原府离京师并不算太远,一个来回大约需要一天时间。所以,预计两日后的寿宴上,玉宁公主一定能及时赶回来。” 沈清歌的声音柔和,试图缓解太后的担忧。 就在这时,外面通报明德皇帝驾到。 沈清歌迅速站起身来,而明德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大殿。 他一眼看到沈清歌站在一旁,没有过多交流,便立刻向太后行礼,同时说道: “母后,如果清妃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惹您老人家不高兴,儿臣在这里代她向您赔罪……” 太后瞥了一眼大殿内的宫人们,故作责备地说: “你们的嘴巴倒是快。” 然后,她转向皇帝,带着一丝打趣的语气说: “你啊,就知道护着你的清妃。她肚子里怀的可是哀家的皇孙,哀家怎么会让她受委屈呢。” 明德探询的目光投向沈清歌,而她则轻轻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沈清歌心中涌起一丝温暖。 这一刻,无论明德是出于对她的担忧,还是对孩子的关心,他的行为都让沈清歌感受到了他真挚的情感。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玉宁和文卓之间那份动人的爱情。 “如果自己和明德......” 她暗自叹息了一下,觉得自己又开始奢望了...... 她明白,无论自己有多么羡慕那种纯粹的爱情,对于她来说,那都是遥不可及的。 作为皇帝的妃嫔,他可以给予她锦衣玉食和无上的尊荣,却唯独不能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明德并没有察觉到沈清歌眼中的复杂情绪。 刚刚,他一得到沈清歌可能触怒了太后的消息,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务,急忙赶往慈宁宫。 此时此刻,他唯一的愿望就是陪伴在她的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见到两人之间流露出的深厚情感,太后也不再继续追问,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离开慈宁宫后,明德关切地握住沈清歌的手,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紧张, “爱妃,你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贺长青来为你把脉看看?” 沈清歌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模样,心中有些动容。 她轻轻握住明德的手,嘴角上扬,眼中带着笑意。 “陛下,臣妾真的没事,太后并没有为难我。” 听到沈清歌这样回答,明德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啊,究竟是怎么惹母后不高兴了?” 两人并肩走向清音阁,沿途沈清歌又将她之前对太后的说辞复述了一遍。 明德深邃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却又充满了深意。 他心中暗自叹息:“清妃,范恒已经密报,称你与玉宁出宫实际上是与人见面,并非如你所言是为了准备给母后的礼物。你为何不对朕坦白?难道朕还不足以让你信任吗?” 清音阁的夜色中,两人躺在床上,各自怀揣着心事,这是他们头一次感到无话可说。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默,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这份脆弱的宁静。 文渊阁内,范恒正在通报:“陛下,如您所料,燕云郡都尉徐飞并北境戍卫营内共计三十一人全部倒戈,大燕的四名细作业已全部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