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的事告一段落,姜妧姎又将三皇兄的来意说与容予听。 “以夫君之见,尧州一案中,三皇兄牵扯可深?”姜妧姎问道。 容予先前便让陵游去查了,想来应该有些眉目了! 若是此事确实与三皇兄无关,或者三皇兄是受人蒙蔽,依姜妧姎之见,也不是不能给三皇兄透个信。 毕竟前世婉妃娘娘和三皇兄也是贤妃娘娘和淳王兄算计下的牺牲品。 他们同病相怜,互帮互助也未尝不可。 有三皇兄和婉妃娘娘加入,对付贤妃娘娘和淳王兄只会更趁手些。 容予斟酌道,“眼下形势对三皇子极为不利。目前种种证据指向了工部左侍郎康宁安,众所周知康宁安是三皇子的人!” 这… 姜妧姎迟疑了。 前世她只知道尧州大坝出事后,三皇兄失了圣心,被景帝当众斥责,从临江王贬为临江郡王,罚俸三年。 中间的细节知道的倒是不多。 如果按容予所言,是康宁安所为,那三皇兄确实难逃干系! “夫君,可是这说不通啊!若此事真的是三皇兄授意,他没必要留下这么多证据,等着被秋后算账!”姜妧姎分析道。 容予回道,“为夫明白姎儿的意思!按照常理,三皇子确实没有蠢到留下这么多蛛丝马迹等着人去查!” “不过不排除尧州向来干旱,三皇子以为即便偷工减料,也不会有严重的后果。只要不出事,谁又会无缘无故地去查他,所以放松了警惕。” “又或许是三皇子确实不知情,是康宁安自作主张,中饱私囊。即便如此,三皇子御下不严,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容予认真地给姜妧姎分析着。 其实现在案子还处于调查阶段,所谓的线索和证据还处于保密状态,容予不应该跟姜妧姎说这些的。 只是他在姜妧姎面前,从不藏私。 或许正如周如薇所言,只要她开口,哪怕违背了原则底线,容予也会做! 姜妧姎抿唇笑了。 所以如果她让容予放三皇兄一马,容予说不定真的会应下。 前世容予最后确实和三皇兄结盟了。 所以这次让容予放三皇兄一马,也不过是把容予和三皇兄结盟的时间往前提一提。 姜妧姎心里暗自计较着,不过不能明目张胆地让容予给三皇兄行便利,不然会被父皇怀疑容予是三皇子党。 若是真如三皇兄所言,他对此事并不知情,那就是康宁安自作主张,欺上瞒下。 “康宁安?”姜妧姎在口中反复念着康宁安的名字。 她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康宁安的嫡长女康婼是不是也在失踪女子名单中?” 电光火石间,姜妧姎想起她在哪儿见过这个名字。 她与容予成婚次日,那日她在从水月庵回城途中救了被人追杀的魏莳萝和裴阙。 回府后她曾命人把上京失踪女子名单誊抄一份给她。 名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第一位失踪的女子就是工部左侍郎康宁安的嫡长女康婼。 姜妧姎的问题让容予愣了愣,因上京女子失踪一案一直归上京府和刑部负责,他对此知道得倒是不多。 容予唤了陵游进来,详细问了问康宁安的情况。 “康宁安确实有个女儿去年失踪了,现在也没找到!” 在陵游口中,他们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没记错,他女儿是在尧州大坝修筑前失踪的。” “因为女儿失踪,康宁安急疯了。为了寻回女儿,还想过要推了三皇子交给他的主持修筑尧州大坝的差事。” “三皇子体恤他爱女心切,也想过换人。后来不知为何康宁安又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差事。” “世子,这个跟案子有关吗?”陵游疑惑道。 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两件事,此时联系到一起,倒有些诡异却又莫名其妙的合理。 姜妧姎和容予对视一眼,姜妧姎抢先说出了她的猜想。 “夫君有没有这种可能,有人故意劫了康宁安的女儿,威胁康宁安在尧州大坝修筑过程中动手脚,目的是事发后能名正言顺地把罪名安在三皇兄头上!” “如果这样,那劫康宁安女儿的幕后主使必定是身份尊贵之人,或者说与三皇子有仇?”容予接道。 “夫君你记不记得,救下魏莳萝那日,我们劝魏莳萝去报官,可她态度很坚决!” “她似乎提过报官也无用,幕后之人,他们魏家根本得罪不起!”姜妧姎回忆道。 若是这种推测成立,那很多之前解释不通的事便都能对上了。 上京失踪女子数十位,为何全部都是四品以上官员的家眷?为何官府出动那么多人马,却一无所获?又为何栖雾阁的管事能空降水月庵做了庵主? 归根到底是幕后之人势力庞大,手眼通天。 他们劫这些女子的目的是为了威胁她们的父兄。 “夫君,或许我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姜妧姎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