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群狼环伺,容予已经为她倾尽所有,她很知足。 国公府的那些破铜烂铁,她看不上,前世,为了盘活它们,她没少付出心力和银子。 今生有封地和容予母亲留给他们的,已经足够他们夫妇以及后世子孙十辈子花不完。 若不是还要对付前世害她和容予的那些人,她更愿意和容予搬去公主府,过他们的小日子。 姜妧姎从后面揽住容予的脖子,下巴轻置在他宽阔有力的肩头,鼻尖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的下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容予颈间,容予的喉结滚动着。 他伸出手握住姜妧姎耷拉在他胸前的素白的皓腕,侧过头,看着肩膀上姣好的容颜和娇艳欲滴的红唇,他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屋中一片静谧,只有烛心噼啪的声响。 “嗯~” 姜妧姎无意识地嘤咛把容予的理智拉回了现实。 容予赤红着眼,摸了摸姜妧姎的嫣红的脸,看着她迷蒙的剪瞳,他咬咬牙,“为夫去沐浴!” 看着容予仓促离去的背影,姜妧姎张了张口,“今晚可…” 里间净房泼水的声音传来。 姜妧姎想了想,容予都洗冷水澡了,还是不要告诉他,她这次月事见红很少,如果他想要,也不是不可以这件事吧。 不然显得她很想要似的。 翌日 按照惯例姜妧姎命下人将容黛的嫁妆单子送去给兰姨娘和容黛过目,如果没有问题,就要送去淳王府了。 容黛看完自是没有意见,毕竟她一庶女,之前管家权被林氏把持着,兰姨娘接手没几天,管家权又到了姜妧姎手里。 她自是没有机会学管家理事,索性嫁去淳王府,她也只是侧妃,亦无需管家。 她只看到嫁妆单子上公中给的份量足足的,却看不出里面的门道。 到了兰姨娘手里,兰姨娘看完,脸上神色莫变。 “不行,这太少了,我要去找长公主。” 容黛疑惑道,“娘,两万两白银,十五间铺面,两百亩良田,外带金银珠宝首饰十箱,这些已经不少了。” 虽然陪嫁这种东西,多多益善。 只是做人还是要实际些,从容黛的角度来看,姜妧姎给的已经很多了。 府中除了她,还有五个女儿未出阁,除了二房三房的嫡女外,如她一般的庶女还有三个。 往日母亲也同她说过些公中的情况,她虽了解的不深,却也知公中现在捉襟见肘,若按她的嫁妆单子的份量一式六份,公中决计出不起。 兰姨娘心中慌乱,她不自然地道,“你还小,不懂这些。母亲现在去找长公主。” 姜妧姎给容黛准备的嫁妆表面看份量十足,可是兰姨娘却知除了两万两白银是实打实的。 那十五间铺子经营的都不是什么值钱买卖,铺子里值钱的已经被搬空了,若不是看在铺里的掌柜和伙计追随多年,只怕铺子早就关门大吉了。 那十箱金银首饰,不出意外,也都是些成色一般的。 至于那两百亩良田,更是没法说。 一旁立着等兰姨娘回话的沈嬷嬷道,“兰姨娘不用去找公主了。” “公主说了,若是兰姨娘对嫁妆有异议,直接去国公爷那就行。” “今日她要把府中的账目一五一十地说与国公爷和世子爷听。” 听到姜妧姎选在这个时候跟容安和容予谈公中账目情况,兰姨娘心内惴惴,不知道府中的情况姜妧姎掌握了多少。 她挑在这个时候发难,是不是不想给容黛补嫁妆? 定国公容安书房 “公爹,夫君,这是公中的结余情况,你们过目一下。” 姜妧姎把提前准备好的账本册子摊开放到书桌上。 今日姜妧姎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定国公和容予已经猜到了府中的账目应是出了巨额亏空。 只是亲眼看到那串数字时,容予还好, 只是睁大了眼睛,面带惊愕。 定国公容安则是两眼发黑,险些晕过去。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容安双唇抖动着。 他记得徐氏死时,账上还有六十万两现银,铺面将近百间,金银珠宝百十箱,良田将近六千亩。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四年前他为了将林氏扶正,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把容老夫人气得卧病在床,那段时日至林氏进门前,公中是由他亲自打理的。 后面林氏进门后,也是他亲手把账房的钥匙,手令,腰牌等信物转交给的林氏。 这两年,他隐约感到府中的日子大不如前了,只是每次问林氏,都被林氏以他不信任她为由搪塞过去,他便没再问过。 姜妧姎语气平稳地跟容安和容予说着,“账房把近四年的账目清查了一遍。” “目前公中有四十三万六千五百三十二两白银不知去向。” “二十四间分别位于上京金明池,上京珠玑巷,上京双龙巷等繁华地段的铺子不知被何人以近乎于送的价格卖给了他人。” “三千二百四十八亩位于京郊和河洛地区的良田被卖给他人,账上却未见有款项收回。” “还有府中的金银首饰,珠宝玉石,古玩字画,除了在各房中摆放着的,公中所剩不多。” “儿媳往日在宫中,不理俗务。但是看过府中的账目,也能发现府中账目不清,支取不明,多头管理,重复采买,监守自盗问题突出。” “若是放任不管,按现在的情况,不出三年,府中运转就会难以为继。” “如今容黛妹妹出嫁在即,公中又是这个情况,后面还有五个妹妹,四位兄弟未成婚。儿媳不敢擅专,还请公爹和夫君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