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阁 “姎儿,再吃点。” 容予看姜妧姎没吃多少,又盛了碗鸡汤放到她面前。 今日还是第一次他们两人单独在外面吃饭,容予没有让陵游和行云在雅间服侍,只让他们在外面候着,从盛饭加菜到盛汤凡事亲力亲为。 “我吃不下。”姜妧姎对着他递过来的鸡汤摇摇头。 “可是瑶华阁的菜式不对姎儿口味?”容予贴心地问着。 他尝着瑶华阁的味道倒是还不错,新出的云片糕也很是软糯香甜。 姜妧姎摇摇头,“夫君,刚刚我们进来时,大堂里的人说得话你可听见?” 容予愣了愣,他仔细回想了下,而后笑道,“姎儿是在为魏姑娘和韩姑娘忧心?忧心到饭都吃不下?” 姜妧姎点点头,“夫君不觉得可恼吗?明明魏姑娘这三个月发生了什么,还没弄清楚,而且就那日情形,她也是被人挟持。” “可方才那群不知情的人言之凿凿地说她不守妇道,与人私奔,被人骗财骗色后灰溜溜地回来了,说得绘声绘色地,就好像他们亲眼看到了一样。” “还有那韩姑娘,她要退婚有什么错?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女子身上,势必要被夫家嫌弃的,严重地还可能被退婚。怎么性别一换,到了女子身上,就是韩姑娘小题大做,气量狭小,不堪为人妇?” “这个世道,就是对男子过于宽容,对女子又过于苛刻!” 容予看着她,板着张小脸,义正言辞地为魏莳萝和韩曦宁打抱不平,摸摸她的头发,笑道,“姎儿还有一副狭义心肠。” 姜妧姎斜了他一眼,“夫君是觉得我说得不对?还是夫君也和那群人想法一致?” 她已经做好准备,要是容予敢反驳她,她就给他甩脸子。 容予用勺子挖了勺芙蓉蛋羹喂到她嘴边,姜妧姎惯性地就张嘴咽了下去。 容予用拇指给她抹抹嘴角溢出的汤汁,又把为她拭过嘴角的拇指放进自己嘴里含了含。 这举动过于亲密了,姜妧姎有些无措,她瞪大了双眼,“你…” 她承认她有些心跳加速。 做完这些,容予才施施然开口道,“为夫觉得姎儿说得对!女子立世不易,外界给女子强加了诸多枷锁。比如贞洁、比如女则女戒、比如妻为夫纲,在大多数人看来女子是男子的附属物,而这一切不过是男为尊,女为卑的腐朽思想在作祟!” “为夫以为女子同男子一样,是独立的存在,不用依附于谁,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思想!” “魏姑娘无错,韩姑娘亦无错,姎儿,同样也没有错!” 容予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且言谈中都没有轻视女子的意思,姜妧姎很是受用! “那夫君觉得魏姑娘和韩姑娘要怎样才能破局?” 如今舆论对魏莳萝和韩曦宁都很不利,两人都已到婚嫁年龄,若是舆论风向不转,只怕短期内不会有好的男子敢于上门提亲。 韩曦宁是自己主动退的婚,而魏莳萝,听闻宁家已有退亲的打算。 “无需破局,静待花开!”容予定定地道。 听容予这么说,姜妧姎心道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怎么说?” 容予道,“今日圣上已召集亲信商议如何处置裴家。不出一个月,裴家必倒台,届时韩姑娘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至于,魏姑娘,姎儿之前不是想去栖雾阁看看吗?为夫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明晚去探探如何?” 听到容予这么说,姜妧姎瞬间眼睛就亮了。 她一把站起来从背后揽着容予的脖子,头也贴在容予颈边一蹭一蹭地,嘴里还不住地夸着,“夫君,你也太好了!” 难怪父皇器重容予,他属于说得少做得多的那种。 那日她说要去栖雾阁,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也就没再提起过,不曾想容予居然默默安排好了一切。 姜妧姎心里暗暗期待着明晚去栖雾阁的事。 一时不察她娇软的身体还紧紧贴着容予的后背,身体还一蹭一蹭地,呼出的热气也打在容予的耳边,容予的眼神逐渐幽深。 他喑哑地开口,“姎儿吃饱了吗?” 姜妧姎哼咛道,“饱了。” “姎儿吃饱了,为夫还饿着。” 姜妧姎还在奇怪,不是刚刚才吃过,怎么还饿? 下一秒容予一手揽上她纤细的腰肢,一手穿过她的腿弯把她抱了起来。 被放在贵妃榻上时,姜妧姎还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她没想到容予竟然能随时随地发情。 身上的衣裙被一件件褪去,姜妧姎才想起来反抗。 她挣扎着,“不要,我不要在这…” 然后唇就被堵住了。 等容予吃饱魇足,已到了上值的时候。 容予给姜妧姎穿好衣服,把她送上了马车,嘱咐陵游和行云把她安全送到国公府。 姜妧姎看着他此时又变成了一副温润体贴的模样,揉着酸痛的腰肢,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床上和床下两副面孔! 她到底嫁了个怎样的衣冠禽兽! 戌时 云华居 即便昨夜不曾睡好,午间又被容予拉着荒唐了一中午,姜妧姎甚是乏力,但她依然准时出现在了云华居。 她刚进雅间,下一秒,雅间的门被推开,一身蓝色百花裙的俏丽中不失英气的谢鹿竹推门而入。 长公主相邀,还敢踩着点比她晚一步到,可见谢鹿竹是对她心里有气的。 看来她是信了淳王的说辞,把容黛与淳王私通的罪名加到她头上了。 姜妧姎也不追究她无礼之罪,只略略抬手,示意她入座。 “谢姑娘可知本宫今夜邀你来所为何事?” 谢鹿竹恭敬地答道,“臣女不知。” 端了一副恭敬的架势,可眼里眉间满是敷衍。 姜妧姎抿了口茶,“谢姑娘,昨夜淳王府的事,你我皆在现场,我们就不要藏着掖着,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听了姜妧姎高高在上的发言,谢鹿竹眸间几欲喷火。 在来之前,她的母亲和姐姐都劝她即便再生气,也不能对长公主无礼! 来得路上,她也一再劝慰自己,她是大盛朝最尊贵的长公主,而她只是下臣之女,无论她说了什么,自己都要忍下去! 可是事到跟前,她发现,她忍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