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不同的房间里面,家长被分开问询。 武兵的母亲情绪还没缓过来,依旧激动。 “同志,他为什么要伤害我们的孩子啊!” 坐在他们对面的帽子叔叔看了他们一眼,“这就要问你们了,对方为什么偏偏要找上你们的孩子,并且杀了他。 说一下吧,六年前他们小升初的时候,做了什么?你们又在其中做了什么?” 这些孩子的父母平时帮自己孩子解决事情习惯了,六年前的事情他们当然记得清清楚楚。 但在言语间,却极尽开脱。 “六年前,是那个被孩子们不小心打死的女人吗?他们被杀是因为这个事情吗?” 不同的房间里面,死者家属提出了不同的问题。 但开口的都是已经被记录在案的案件,绝口不提秦卫民一家的事情。 “六年前,只发生了这一件事情吗?”其中有一个房间里面是陈赋昇在问,他姿态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看见坐在他对面的死者家属,“若是你们连这点诚意也拿不出来,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 到时候我们证据不足,也没办法对对方进行抓捕,毕竟我们现在手上并没有掌握直接性的证据。” 他开口之后,目光就落在了对面的死者家属脸上,没想到他们竟然对当年的事情讳莫如深,莫不是这里面还有一些别的事情? “我孩子都已经死了,你们都没办法给他一个公道吗!”有死者家属情绪激动起来,他拍着桌子,脸上表情狰狞,却在看着帽子叔叔脸上平静的表情时,又很快偃旗息鼓。 他们是查到了当年的事情,这才叫他们过来交代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有家长开始说起当年的事情。 “我们当时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对方家长就已经找他们沟通过了孩子被欺负的事情,但大部分的家长都没有放在心上。 甚至还有两个家长觉得自己孩子那么乖,在学校是根本不可能惹事。这种家长很多,甚至现在也不少。 在出现这个事情的时候,家长们先跟孩子沟通,沟通完了,一致都选择信任自己的孩子。 道歉? 那是不可能的,这事情在经过这样的解决之后好像就这样搁置下来。而后的一段时间,他们也再没有听到自家孩子欺负别人孩子的事情。 更何况,还有一句话不是说,怎么就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呢?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孩子自身的原因。 这么想了一圈之后,他们就更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谁知道两个月后,“我家孩子一脸慌乱的回来,我看见他身上有血,还以为是他受伤了。 追问下,和几个家长沟通后,我们才知道,他们将那个女孩打死了。” 陈赋昇听见之后,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继续问:“后面你们又是怎么做的?这件事情可在警察局没有备案,甚至受害者的父亲当时想找学校要回女孩的遗物,查看监控的时候,被人袭击,差点死亡。” 听见陈赋昇这么问,家长们又安静下来。 另一个房间的家长将事情交代出来,看着面前的帽子叔叔,没忍住道:“当时他们都还是孩子,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事情早就过去了。” “这句话或许您不该跟我说。”坐在他们对面的帽子叔叔整理着手中的记录,“您这话应该跟受害者的家属说。” 过不过去,并不是凶手说了算。 这个案子中间可还隔着好几条人命。 “我们现在也是受害者啊!”武兵的家属情绪激动,她在看见自己儿子被砸扁的脑袋时,整个人都崩溃了,“我们难道不是受害者吗!啊!那些事情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 “死者家属请你冷静。”帽子叔叔敲了敲桌子,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们,“你们只需要将当年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就行。” 另一个房间的死者家属说:“当年在发生那件事情过后,我们知道这件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同样,学校和我们一样也不想这件事情有太大影响。” “所以你们几个家长团结起来,将人打了?” “不,我们是一部分,还有学校也是一部分。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不想事情影响过大。” 将口供记录下来,帽子叔叔又问:“那当时女孩的尸体,是你们处理的吗?” “是。”一个家属道:“我们本来想在那藏会儿,后面再拉出来解决。” 但没想到被发现得那么快。 “那死者的姥姥、姥爷出事,也是你们做的吗?” “这事情我们不知道。” 又问了一些事情过后,帽子叔叔将自己手里的笔录让他们签字。 死者家属签了字,又问:“这次的凶手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帽子叔叔没有直接回答,“等我们确定凶手后会通知你们的。” “我们怎么能不着急,那凶手晚抓住一天,就多逍遥一天,他凭什么!” 死者家属的情绪波动很大,就在一群人被请离开的时候,一个面容苍老的妇女走了进来,她看见这几个死者家属之后,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 笑声中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她看着面前的人,“你们是不是很想知道你们孩子是怎么死的? 我这有视频,你们想要吗?哈哈哈哈哈。” 女人的笑声极具挑衅和讽刺。那些死者家属在听明白女人在说什么的时候,悲伤的表情瞬间狰狞,“你说什么!” “凶手!她就是凶手!” “我杀了你!” 大厅中瞬间乱成一团,周围的帽子叔叔连忙上前拉开他们,不然在这里很可能就会发生斗殴。 “住手!” “都停手!” “……” 但情绪激动的人哪是三言两语能劝住的,整整半个小时这场混乱才停歇。 女人看了他们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而后笑起来,“这段时间是我睡得最好的几天,我天天听着他们的惨叫声入眠,这真的是太舒服了。” 到了审讯室之后,女人还是在笑,她表情十分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