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继续拖延下去,那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的画面简直让我胆战心惊。 仿佛能真切地看到四周瞬间被鲜血浸染,河流般的血水肆意流淌。 那触目惊心的场景实在令人不敢去深想。 万初身为普通人,本就有着常人的疲惫和需求,需要适时地休息来恢复体力和精神。 而我的身子也因为怀孕渐渐变得慵懒起来,如此深夜只想好好歇息一番。 基于如今的状况,我们决定暂且先好好休息。 等到白天再前往附近探查一番情况,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可原本居住的那个房间,已然是无法再让人安心居住了。 此时的司渊肩负着重任,还得返回地府与君南烛商议此事。 但他始终放心不下我离开他的视线,独自一人在房间。 尤其刚刚还经历了一番万初朋友的事情。 经过一番思量,他决定让我和涂山淮同住一间房。 我可以躺在舒适的床上安然入睡,而他则静静地守在一旁的躺椅上。 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只有这样,司渊才能毫无牵挂地离开去处理那些重要的事情。 然而,这一晚我却睡得极不安稳。 梦中那可怕的景象如同鬼魅一般紧紧缠绕着我。 整个村子在眼前尽数覆灭,那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我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更糟糕的是,连小腹处也隐隐作痛。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禁让我开始担忧腹中的孩子,忧心它可能会离我而去。 当天光微微亮起,我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环顾四周,却发现房间里早已不见涂山淮的身影。 而司渊正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在我身上流转,那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疼惜。 “做噩梦了么?” 他那温暖而又温柔的手缓缓地抚上我的额头,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 轻轻地拭去我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动作轻柔让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嗯,来之前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般棘手。” 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安与担忧如实地告知了司渊。 那些情绪如同缠绕在心头的藤蔓,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出口。 “此事交与我和君南烛,你安心养胎便是。” 司渊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安抚的力量,试图让我放心依靠于他。 “苏若得知你有孕的消息也跟过来照料你了。” 我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司渊故作轻松般的语气,试图放松我紧绷的神经。 “你摸摸。”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孩子胎象不稳的事情告知于他,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我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感受着那微弱的心跳,心中满是期待。 其实在我醒来时,就已经发现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了。 孩子的胎象似乎变得更加孱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他。 孕激素多多少少对我的情绪有着影响。 司渊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眉头挤出一抹苦涩之感。 他紧紧地拥抱着我,安慰道:“别怕,它定会安然无恙。”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给了我些许的安慰。 随后拍了拍我的手心,让我放宽心。 之后,他便让苏若陪伴于我左右。 其实我想说大可不必,寻常阴物自然不是我的对手。 无非是有了腹中的软肋,我考虑的因素多了一些。 但若是能让司渊心安,便也依着他。 加上万初与涂山淮,我们四人一同前往附近的村庄打探情况。 一路上,苏若喋喋不休的与我聊着天,感觉我怀个孩子她比我还要紧张。 司渊与君南烛则以他们的身份之便,再去会会那传说中的鬼母。 昨晚被屠戮的村子还没来得及收拾残局。 所有人的魂魄应当都落了个和万初朋友一样的下场。 无法超度。 只能在这冰天雪地里缓慢的腐烂发臭。 他们的家人甚至有些都联系不上。 如此只能找到隔壁村子的人帮忙给潦草安葬。 在外务工的人此时还是不要回来为好。 这里并不安全。 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纷纷嘀咕着这里出了怪物。 将那重担推给了万初。 她也只好将一些辟邪驱鬼的符咒分发给家家户户。 暂时抚慰人心。 他们的死法都如出一辙,不禁让我想起来了司渊口中所说小鬼。 这些手笔极有可能是鬼母之子造成的。 叮嘱完附近所有的村民已是傍晚时分。 涂山淮沿途在每个村子都设下了阵法,以保障他们的安危。 “去那女人家看看。”我对万初说道。 “谁?”她一时间没明白我的意思。 “水鬼。” “哦哦哦,刚刚有去过,我忘了和你说。”她反应过来回答道。 随后指着不远处的一户人家眼神示意。 “可我记得他们家没有女人啊?” 由于她家位于村尾,是我们交代的最后一户人家,我自然是记忆犹新。 “可能出门了吧,她公婆都在家。” “再去一趟。” 我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有所关联的线索。 鬼母与众多小鬼突然出现。 屠戮村庄,怨气极深。 而她刚好失了孩子。 若强行联想到一块也不是毫无道理。 “确实不能低估一个母亲的丧子之痛。” 同样身为人母的苏若有感而发。 母爱是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带着这种想法我们再次敲响了二老的家门。 许是害怕灾祸降临,二老询问了半晌才将门打开。 见我们去而复返,他们惶恐自己家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您儿媳呢?方才没见到她所以特意折返回来问问情况。” 万初言语中恰到好处的关心让二老松了口气。 “可别提那晦气玩意儿了!”老爷子用拐杖重重的敲打着地面。 显得异常气愤。 我们几人心照不宣的面面相觑。 老婆子唾沫横飞的讲述着那女人的罪行,眼神狰狞的有些可怕。 “没看管好我孙子就算了!竟还作出偷鸡摸狗的勾当跟别人跑了!” “早知当初儿子离家时就该打断她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