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篁眼里染着烦躁盯着她看却不说话。 赵芙双也不在意他的神情,走向他案几对面,“哪儿来的?” 易篁还是没答,赵芙双向前凑了凑问:“借的?你这么孤僻,看起来也就掌门一个朋友,你去和掌门借的?” 易篁:“……” 赵芙双笑问:“你这副样子,被掌门嘲笑了?” 是,说的都对! 易篁收回视线,声音寡淡:“早日恢复,早日离开。” 话出口,易篁一顿,自己都觉得这话不顺耳,也有些违心。 他是想耳根清净,却也没到着急将人逼走的程度。 果然,赵芙双飞扬光泽的双眸淡了下来,探向前的身子也缓缓撤后,凉飕飕道:“为了逼我离开,山主可是下了血本了。” “……”误会也罢,此刻再说什么解释的话好像都多余了。 赵芙双起身折回屏风后:“不管你为了什么,我是受益者,还是谢过了。” 赵芙双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既然离是她说出来的,人家又在赶人,这事儿她自然也不能拉拉扯扯。 将药扔进浴桶,她自己穿着白色底衫坐进去,叫住要出去的易篁:“为我加热。” 易篁一顿,“温汤的温度正好,你的身体如今太弱,温度太过,受不住。” “此药方在高温下才可以发挥真正的效用,山主你不会不知道,早日康复,早日送我走,岂不顺了山主的意?” 易篁:“.” 沉默片刻,易篁关闭了五感,只留了听觉后将法力送入浴桶,为温汤缓慢加热。 随着温度一点点的升高,药汤里的药香越发浓郁,满室生香。 而赵芙双掩在衣服下的身体也一点点的泛红,鬓角晕出汗水,打湿鬓角,但她一声不哼。 眼看温度到了赵芙双承受的极限,易篁欲停手,赵芙双压着疼痛闷哼:“嗯不要,继续。” 赵芙双不自知,她这声音,多少带着压抑后的娇媚。 一瞬间,易篁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了起来。 他明明关闭了五感,如何能感觉到燥热? 可分明他气韵异常,很肯定是燥热。 他迟疑良久,终是继续加热。 “嗯”随着温度升高,加上药劲儿在她身体经脉内横冲直撞,赵芙双咬着的牙齿导致脸都变了形,一声声无法抑制的本能呻、吟脱口而出。 易篁就觉得自己随着她溢出的这一声声低吟,全身僵硬,如同同样承受着什么痛苦的煎熬。 直到浴桶内的水沸腾了起来,赵芙双还是不肯松口。 她胡闹,他却不能放任,倘若因此昏迷,便是因小失大。 他果断的撤了法力。 不再加热后,易篁便恢复了五感。 只是,五感一恢复,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蜂拥而上。 燥热,心悸,焦躁,冲动。 这感觉虽然诡异,除了难熬一些,似乎对身体并无损害。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然会有此种反应。 要说活了五千年,他虽然没亲自体会过,但也不是当真一无所知。 他知道有种悸动叫情.欲,与他此刻的身体症状极其相似。 而赵芙双方才溢出的声音,足够魅惑! 但是,他如何会对赵芙双产生这种不该有的想法? 易篁的眸子漆黑,也越来越烦躁。 他可以肯定,他对赵芙双绝对没有男女之情。 所谓男女之情当该是他对云半晴的情感一般汹涌澎湃,难以抑制,而不是对着赵芙双的百般头疼和无奈纵容。 也或许真被赵芙双说对了,他可能只是如同尘世间所有男人一般,见色起意了。 如果说娶了赵芙双是情势所逼,此前同床共枕还可以勉强说是意外,那么,此刻不受控制对她产生情.欲的身体却是实实在在的越了界限! 一念至此,易篁沉着眸子起身,打开洞府门离开。 走得太过匆匆,洞府门都没关。 赵芙双的意识有短暂的混乱,再清醒的时候易篁已经离开。 她自然不管易篁去了哪里,任凭药性在身体游走,泡了一个时辰才从浴桶出来。 身体长时间在烫水里待着,虽然身为一个60神株灌体的人仙还不至于被沸水煮熟,但是她终究没有把神株灌溉于肉体上,出水的时候整个人也是赤红一片,风一吹肌肤生疼。 这是有多着急,挨千刀的易篁出门还不关洞府门,导致她钻进被窝后还瑟瑟发抖。 洞府门不受她控制,她也没办法关,总归这山主府也不会有人闯入,赵芙双索性也不管了,眯着眼睛便睡了过去。 舒服的一觉过后,已是翌日清晨,易篁还是没有回来。 为了云鼎派的琐事,易篁偶尔也会出去一两次,赵芙双只当他是有事出去了。 而泡了一个时辰的药浴后,浑身暖洋洋的,被水烫红的肌肤也被药效治愈恢复了光泽,她连着行动也自如了不少。 所以这药浴的配方可称得上不错的了。 她起身去后山,厚积这货真的守在几株子母藤边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