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积这才想起,难怪山主那日神情一言难尽,还说日后还他。 原来是没钱啊! 厚积忙捂紧自己的空间容器。 山主那么有钱一主,都能让她祸害完,他这点钱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姑奶奶,我就靠这点儿日月石修行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穷吗?因为你眼光差,信我,姑奶奶让你余生发家致富。” “发家致富弟子不求,您把咱拿出的这点还回来就行。”厚积苦着脸把身上的日月石都拿了出来。 横竖不过三百下品日月石。 赵芙双看得心酸,他爹的第四代传人,在蜉蝣山的地位应该不低,手里却就这点东西? “你是不是常被人欺负?” 厚积微低头,声音有些低:“我没有藏私,我们一脉在山上并不好生存。” “这是为何?”她爹是炼丹师,修为又强,府邸也足够华丽,按道理这蜉蝣山那些老祖们都要客客气气的,别人还不对他这一脉礼让三分?! “有些事情不说也罢。” 厚积不愿多说,赵芙双有心问,又没开口。 药植向来值钱,单说买最普通的种子,把这片儿地都种满,少说也要数千下品日月石,厚积这两个子儿差得多。 而且,种子成长太慢,她要尽快拿到药植泡药浴就需要拿出点儿稀罕的来去置换。 赵芙双琢磨,来钱最快的,还是得啃老! “你去白师祖府邸偷点儿宝贝?” “.”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师祖府邸有宝贝的都设有结界,等闲之辈进不去。” “不然,我去偷点儿?”她爹那点儿把戏,她门儿清。 厚积嘴角抽动,“您不止想祸害山主的钱,您还想祸害他的名。” 这要被抓住了,还不得名声扫地驱逐出蜉蝣山? 所谓物极必反,是不是他们山主太过完美了,才遭了报应,娶了这么个玩意儿? 赵芙双半躺着,双手枕着手臂,不管怎么说,还是得从子碾那里下手。 “这样,你去给我买十株半年份带根的子母藤来。” 普通子母藤并不值钱。 这个一株也就三五下品日月石的事儿,厚积还是出得起的。 没一个时辰,厚积风风火火的带着十株半年份的子母藤回来。 赵芙双将十株子母藤分两拨,五株用热水浇灌,五株用凉水浇灌。 谁家种花用开水浇? “这水温,足以把子母藤浇死了吧?” 赵芙双点头:“差不多。” 还差不多! “.您这是和钱有仇?”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厚积:“.怕就怕孩子没了,狼毛都没见着一根。” 眼看的之前浇热水的五株子母藤都死了,赵芙双面不改色道:“再去买五株。” “.”厚积肉都疼了。 看这小气样儿! 赵芙双叹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也就是我如今丹田被封,没法力,不然这些破药植,分分钟的事情。” 你咋这么能吹呢! 与其听赵芙双吹牛,厚积觉得还不如痛快去买子母藤。 没一会儿,他又买回五株子母藤,像抱孩子一样抱着五珠子母藤不撒手,“再浇死了可真就没了。” “没什么没,别废话,拿过来。” 赵芙双一把从他怀里把子母藤拿过来插进土里,再次浇上了热水。 “……”厚积满眼辛酸泪。 现在回去和山主请辞还来得及吗? 眼见的五株只活了一株,厚积心疼得快哭了,赵芙双却眉眼都是笑。 她起身,拍拍手,“行吧,你小子是个福星,这么快就有成活的。” 您确定您说得是实话? 死了的那些怎么算? “回去吧,我们明天再来。” “这可都是钱,要回您回吧。”厚积蹲在地里不肯走。 “出息。”赵芙双折腾一天,身子委实虚弱,“来,把你身上所有的药植都拿出来。” 厚积惊了,“干,干嘛?”那可是他的命啊! 他算是看出来了,赵芙双这就是个吞金兽。 看厚积那模样,赵芙双都不想认他,他爹的徒孙活得这么窝囊,逐出师门算了! 赵芙双没耐心了,“先借你,之后真还你。” 这不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事儿吗? 厚积还是问:“你,你说话算话?” “不算话的是孙子。” “那,倒也不必,弟子受不起。”厚积一脸肉疼的把自己身上的十几株药植给了赵芙双。 赵芙双握着几株药植,无语望天。 她最近是不是捅了穷人窝了,怎么逮谁谁穷得叮当响儿呢? 她回去的时候天都黑了,易篁在看书,而且除了案几上,屏风外整齐堆叠了几十本书籍在地上。 自从他耗修为替她疗伤后,就很少看书,多数时候都在打坐调息。 如今重操旧业看书倒是显得稀奇了。 路过易篁的时候她便发现他竟然没看平日里乱七八糟的书籍,而是在看一些关于治愈系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