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师兄你说什么!今岁几何?” 陆昭昭一阵尖叫,吓得应彻一个激灵。 他揉了揉被吵到的耳朵,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你入后山已三年有余,今年年关一过金阙宴可就要开始了。” 陆昭昭听后,焦虑地绕着屋内走了两圈,双手交叠攥在一起。 如今她被师尊云弦下令禁足山内,可金阙宴近在眼前,她必须做点什么。 应彻见她这副模样,继续说到:“你此番入后山可谓凶险。两年之期到时,我见你迟迟未出,便动身前去找你,可在后山中我竟察觉不到你的气息苦寻一年无果这才找了师尊。如今既安然归来便是大幸,听话,你就在宗内安心呆着养伤。” 陆昭昭听着应彻苦口婆心地劝告,心下感动,她知道气息被掩盖必然是危瞻碣的手笔,但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千年前已死的大魔头重返人世,不为祸天下,却跑去给一个修真界后辈下套。这番说辞连陆昭昭自己都觉得离谱。 是以,她不得不扭曲着五官思考如何开口。 而这副吃了苍蝇的模样落在应彻眼中便变了味。 他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陆昭昭的脑袋,语重心长道:“我知师妹忧心,也怪师兄迟钝,竟没发觉师妹郁结。” “啊?师兄你说什么呢?”他这一番话搞得还在纠结的陆昭昭有些摸不着头脑,忍不住朝他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惊觉他这脸上怎么还闪着如同母爱的光辉。 应彻见师妹此时还在掩饰,心中更是伤感,怜爱地看着陆昭昭,欲言又止道:“师妹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修炼一途强求不得,金阙宴不过是个展现实力的场合罢了,师尊与我都没想着一定要求的那魁首之位的。” 他说完,陆昭昭这才搞清楚,原来是师兄以为自己被大宗之名压着,为求修为不惜犯戒,更是不顾身体。 想明白后,她不由苦笑,问道:“师兄何出此言,金阙宴乃各派弟子所向往之地,我自不例外。入后山一事确实犯了错,但师兄你瞧,我这不也是颇有进益,再说了,师尊常年外出,我自幼跟着师兄修习,师兄当最清楚不过我的心性。” 见陆昭昭都这么说了,应彻也不好多做劝慰,只安慰着多加休息 陆昭昭一一应下,在应彻准备离开前状似不经意问道:“师兄今日怎么说了这么多肉麻的话,往日可从不如此。” 她打趣的态度让应彻也没太放在心上,随口便往下接:“我也是无意中多次撞见小师妹掉眼泪,才知女修更易敏感,回想往日,竟从未见过师妹难过,这才反思自己的失职。” “小师妹?年栀师妹?她常常掉眼泪吗?” “是,撞见两次为她开解后她便常来寻我诉苦,我这才明白她心中忧愁,幼时遇难,自幼离乡,又因师从师尊被人关注,在清徽修炼进度慢常被人嘲笑……这些,她不说,我竟未曾注意到。” 应彻说到后面,眉眼间都染上了心疼。 陆昭昭听着他的话,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在听到他说“师妹也是女修,自然也会有这些困扰”的时候及时打断宽慰道:“师兄此言差矣,整个清徽同辈之中,论天资,我可连师兄都不怵,哪有人敢来招惹我呢!再说了,我是自愿入山,家中年年也都寄了东西来,更是不可能为这些事伤神。师兄放心好了,您这些年已然对我很好了。” 陆昭昭语调上扬,眉眼含笑,应彻看着她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他伸手揉了揉陆昭昭的脑袋,笑道:“也是,你不招惹别人就不错了。” “师兄!” “好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如今已是元婴,不过突破年岁稍短,还需好好巩固,切不可急功近利,可知欲速则不达。” 应彻说到后面,正了神色,陆昭昭也端正了态度,认真答应着。 等到应彻离开后,陆昭昭跟没了骨头似的倒在床榻上,开始细细盘算着。 这三年多的日子虽苦,却是完全脱离于主线剧情之外的,就像个遗世独立的桃花源,可她如今出来了,就不得不正视眼前的世界。 此次出来,她很明显地察觉到师尊云弦和师兄应彻对年栀态度的变化,想来这三年,在她身处后山时,宗内应该也发生了不少事。 回想应彻说的年栀因修炼速度一事被人嘲笑,陆昭昭怎么想都不敢相信,毕竟作为原书中的女主,所有靠近她的人都会对她产生好感,当然,除了以陆昭昭为代表的恶毒女配会抱团欺凌。但天地良心,她入山三年,怎么可能欺负年栀。 这茬想不明白,她又换了一茬。 听说在她入山当夜,有歹人闯入后山,在进去前一刻,被她的师尊云弦拦下,两人斗法,而后歹人心虚逃跑,但出乎意料的是,云弦竟没能抓住他! 若是旁的什么人,陆昭昭自不意外,但这可是云弦啊!是本书男主,年纪轻轻就臻至返虚的云弦啊! 究竟是谁,能在他的手下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