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被孟丽芳爷爷喊做畜牲的李大利,如丧家犬般仓皇而逃。扑通扑通,一路心跳加速,李大利终于跑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敲门。 他妈妈打开门后,看到气喘吁吁,两手空空的李大利,问道:“这又怎么啦?干什么啊跑这么急啊?诶?你的东西呢?忘在老王家板面馆的东西呢,又忘啦?” 啊?对啊!忘在老王家板面馆的东西呢?又忘啦?真是又忘啦! 惊得李大利转头就跑。 坏了坏了,又忘在卡拉OK厅了! 比之前更加惊慌失措的李大利,“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快速跑向楼下。 看到儿子蹬蹬蹬下楼的样子,李大利妈妈喊道:“哎呀,你现在脑子怎么还不如我老年人了呢?慢点慢点!” 天色已经越来越黑,LED路灯也只有几盏亮着,混黑的夜色中,只有圆圆的皎月给李大利照明。 但有圆圆皎月的映照,显得夜色很美。 时跑时停,一路跌跌撞撞,伴随着心情七上八下,李大利终于跑到了卡拉OK厅。 还没进到他之前待的那个包间,李大利听到从里面传来声嘶力竭地吼声(《王妃》,陈镇川填词,李偲菘作曲,萧敬腾演唱): “夜太美 尽管再危险 总有人黑着眼眶熬着夜 爱太美 尽管再危险 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 痛太美 尽管再卑微 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你太美 尽管再无言 我都想用石堆隔绝世界 …… 迈进那屋,李大利看到一群俊男靓女,穿着千奇百怪的衣服,在舞池中央群魔乱舞,鬼哭狼嚎。 李大利直接跑到沙发附近。 “扑通,扑通” 李大利心跳的越来越快。 在! 看到沙发上依旧摆着他的双肩包和两大包塑料袋,李大利长叹了一口气,蹭地一下,把沙发上他的东西胡乱抓起。 “扑通,扑通” 这一番动作后,李大利的心脏差点跳出来。 还好还好,终于还在,没丢! 再次长叹了一口气,李大利把双肩包背上。 就在李大利把双肩包背上肩,拎起两大包塑料袋准备出门的时候,一个头发四处炸毛的洗剪吹男孩,也不在舞池中央跳吼了,突然跑过来,拦住李大利。 “站住!” 边拦李大利,那个炸毛洗剪吹边骂道:“站住!你特么胆子够大啊!在大哥眼皮底下就要偷东西啊?!现在的小偷有那么张狂了吗?也不抬抬狗眼看看!” 李大利听了,心想,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跟个黑社会差不多啊。但他也无奈,已经结束了再进场,就不是你的主场了,到了别人的主场上,还是要说句话再拿啊。 也是自觉理亏,李大利赶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小偷,这些东西是我的,我刚才唱完歌忘带走了。我是在你们前一场唱歌的。” “谁证明啊?”一下子围上来几个人。 那些人都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打扮着各种千奇百怪的发型。 那些衣服,有的衣服裤子都被撕成一条一条的,仅有限的布料裹着身体;有的紧身露脐,大长裤子,好像李大利之前看过的面粉厂长长的布口袋,好像是借助鼓风机的气流在拖动行走;有的从头到脚像套在五彩缤纷的泡沫桶里一般,滑稽可笑。 那些发型,有的像鸡窝,有的像筷子,有的像弹簧圈,有的头发上还挂着一条条五彩缤纷的彩带,有的则是直愣愣的一侧秃头。 群魔乱舞,真好像是一群小鬼一般。 李大利看到围上来的人群里,还有他外甥大林子和那个拉稀女孩。 他看到,他外甥大林子的发型也烫了,还染了色,上黄下蓝。那个拉稀女孩,穿着低胸大长裙子,还粘着假睫毛。 大林子和拉稀女孩也认出李大利了,就听大林子喊道:“二舅啊?怎么是您啊?您怎么也来这里唱歌啊?” 说完,那大林子和刚才拦住李大利的炸毛洗剪吹说道:“他是我二舅,这个包是他的,这些东西也应该是他的,我二舅是高级知识分子,不是小偷,他不会说谎话。” 说完,大林子又打量了李大利的脸一番,惊讶地问道:“诶?二舅啊,您脸上是什么啊?口红印子吗?啊~~~”说完,不好意思地捂上了眼睛。 那个炸毛洗剪吹听到大林子说的话,也不再拦着李大利了。但那人也是扫视了李大利的脸一圈后,嬉笑嘲讽道:“靠?知识分子啊?知识分子脸上一堆口红印子出门啊?真会玩啊!特么的比我们小年轻还会玩啊!” “就是就是,他们上岁数的还说我们是脑残90后呢,呵呵,也不瞅瞅自己什么德行!诶,大哥,哦,二舅啊,80后?70后?会玩啊,脸上一堆口红,身上一股脂粉味,可真骚啊!原来他们都是闷骚型的啊!啊哈哈哈”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闷骚型的。” 李大利在一群90后小鬼般的哄笑声下仓惶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