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杀猪刀收起来后,张观山翻了翻四人的衣服,将从张家祖宅搜到的银子,值钱的物件都给拿走。 这间宅子,以后来不来都不一定了,如此倒也好,省的他自己搜了。 将这四人的尸体,往祖宅后面随手一扔,张观山回到屋里,将张灵从衣柜里带出来,换一间屋子待着。 “吃吧灵儿,等吃饱了,我们就回金陵县”。张观山打开布包,给张灵拿出肉包子,还有鸡蛋,油条,灌好水的水壶,自己也开始吃起来。 “大伯,我父亲死了……”。张灵吃包子的时候,泪眼婆娑,好似现在才回过神,心里的悲意涌了出来。 “灵儿,你还有大伯跟五叔,以后绝对没人敢欺负你!”。张观山心里有些愧疚,都怪他回来太晚了,若不然,怎会差点让四个地痞流氓欺负张灵。 “嗯……”。 张灵轻轻应了一声,吃着包子,没有再说话,只是坐的离张观山近了一些,这样才能让她有安全感。 待到张灵吃饱了以后,张观山将剩下的东西都给吃完,骑着枣红马,买了一些路上吃的干粮,而后带张灵出镇。 …… “你知道吗?李麻子那四个家伙死了!”。 “啊?死得好啊!话说那四个祸害怎么死哪了,怎么死的?”。 “嘿嘿,那四个家伙的尸体,就在张家祖宅后面,我放牛回来的时候看见的!说不定啊……”。 “说不定是张观山杀的?我记得这四个家伙不是说,自己跟张家混的吗?”。 “这话也就是他们自己说的,要是真跟着张家混,早就去金陵县了,还在这待着?”。 张观山走后,短短半个时辰,李麻子四个人的事就在秋风镇传开,不少人拍手叫好! 不管是狗咬狗,还是李麻子惹到了张观山,反正死了四个祸害,秋风镇能平静不少。 一些人甚至拿出,过年才放的爆竹,跑到张家祖宅附近放起来。 到了下午,里正王大河,还有几个衙役惨死家中的消息,同样是在秋风镇传开了。 这些家伙,将手里的那一些权利,发挥的淋漓尽致,平日里吃拿卡要,死了不仅对秋风镇没影响,反而是一件好事! 众人那叫一个高兴,纷纷聚在一起议论。 到底是大侠半夜上门,干了这件大快人心的事,还是说绿林好汉路见不平,拔刀一声吼。 “会不会是张观山?”。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沉默了。 张观山?他们可是记得,秋风镇的里正与衙役,那都是跟张家有关系。 总不能又是狗咬狗? 若真是如此,不失为秋风镇做了件好事,一口气把祸害都给除了。 …… 秋风镇离金陵县不近,骑着马也要一天的路程,由于金刚功修行圆满后,张观山又重了几十斤,这匹枣红马驮着张观山变的很吃力。 再加上张灵在马背上不宜颠簸,速度越发慢,原本一天就能到的路,现在需要三天。 这天,日斜西山,骑着马赶了一天的路,还未走到一半,乌云眨眼凝聚而来。 “隆~隆~隆~!”。 乌云厚重,如同堆叠的墨汁一样,闷雷在云层中不断闪烁,大雨接踵而至。 “这雨怎说下就下!”。 张观山眉头紧锁,将斗笠戴在头上,下了枣红马之后,右手牵马,左手抱住张灵,将其护在怀中,不被雨给淋着。 他这身子骨,拎一场雨一点事都没有,张灵年龄小,要是淋了一场雨,染上风寒那就麻烦了,他可不会寻药治病。 “轰隆隆~~!”。 雷声震耳,这道雷落的很近,张灵吓得缩进张观山怀里,把头彻底埋进去,枣红马更是不安的嘶吼起来,想要挣脱。 “老实点,要不然一刀劈了你!”。 张观山低喝一声,恐怖的杀意远比雨水冰冷,枣红马被吓住了,马腿打颤,老老实实的被张观山牵着走。 这条官道张观山走了很多次,清楚哪里有驿站,哪个驿站有人,哪个没人。 有人的驿站,还要往前走十里,好在这附近有个荒废两三年的驿站,能让他先避避雨。 一炷香后,张观山来到荒废的驿站,将枣红马拴在马肆之后,便带着张灵进驿站避雨。 俗话说,荒山临夜雨,最易遇山魁精魅之流,这一世有妖魔鬼怪,张观山可是亲眼见过。 不过张观山倒是不怕,暂且不说他腰间那把杀猪刀,杀了不知多少猪,妥妥的凶兵,光是他身上的杀气,就吓得那些小鬼小怪远远的。 最需要注意的是人! “吱吖~”一声。 张观山推开驿站门,顷刻间,眼前有一抹剑光闪过,将这漆黑的驿站给照亮,微风四起,吹的屋里熄灭的火堆四散开来! 张观山眼神一凝,左手将张灵抱的更紧,“铮”的一声,右手抽出腰间的杀猪刀,手臂青筋暴起,紧盯着那闪烁的剑光,先天武诀,杀猪一刀斩顺势挥砍而出! “铛~”。 刀剑相对,擦出一串火花,张观山那恐怖的巨力,让出剑之人眼神大惊,脚下后退数步。 漆黑的驿站中,二人相视而立,都未再出第二招。 “某家只是来避雨,兄弟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张观山低声说着,他能感觉到,这人的剑留了三分力,若他不出刀,出剑之人自会收力,不会伤他分毫。 驿站虽黑,可内力落入双眼,仍可看的清楚。 只见出剑之人极其年轻,一身宽大的儒袍,头戴发冠,手里拎着三尺青锋,腰佩棕色镶金葫芦。 这一副打扮,几乎是将“江湖侠士,除暴安良”贴在脑门上。 而他自己这副长相,确实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想到这里,张观山眼神古怪。 不对,哪来的误会,他在金陵县,好像就是个大恶人,不少有志之士想给他除了。 出剑之人看着张观山,第一眼,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像好人,斗笠之下长相凶厉,双目杀气凛冽,身高两米出头,衣袍沾着一些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