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长洲展会的时候,周苗苗也一直在帮忙。 所以是见过东胜家具厂这些客户的。 一种不好的感觉马上在心头涌现。 难道他们抢走了我姐夫同志的客户吗?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赶紧进了里头,拿电话回了过去。 电话那头,黄东胜正在等着。 接通后就准备讲这几个老外客户的事。 但看边上还有他们厂里的同志在,所以憋了回去。 “姐夫好。” “乖。”黄东胜电话那头笑了下:“怎么样,在那个厂里还习惯吗?” 周苗苗同志报喜不报忧:“还好吧,姐夫,你怎么知道我们厂里的电话。” “你姐告诉我的。” “哦哦,那有什么事吗。” 黄东胜那头问:“你现在在厂里做什么?” “打磨啊,也是个家具厂。” “啥,干嘛?打磨?” “你没姐夫啊,去干那事,你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同志,搞得来吗?” “你去做那工作,这是对你姐夫最大的侮辱,我很痛心。” “啊?姐夫,你想说什么呢。” 黄东胜继续道:“你收拾行李,来肖山,以后过来后替姐夫管钱。” “给你三百一个月。” “咳咳咳……” 周苗苗被口水呛到。 他们班组组长一个月的工资才二十多块每个月。 姐夫居然给我三百每个月? 赶紧说:“姐夫,我要回去和爸妈商量……” “商量个屁商量,我已经给你爸打过电话了。” “你爸开心的回去给你们周家列祖列宗烧香去了。” “不要浪费时间,明天就过来。” “姐夫现在看到厂里的这些账就头皮发麻,你姐要上学,所以你先过来帮忙。” 黄东胜说完准备挂电话。 周苗苗脑子有些懵懵的,刚好看到办公室内几个人已经出去了。 赶紧压低了声音:“姐夫姐夫,你先别挂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讲。” “我刚刚在我们厂里看到了你们厂的几个老外客户……” “我知道,所以我刚和你姐打电话,知道你是在那个厂之后,我才迫不及待的给你打电话。” “你们厂长潘涛,是你姐夫的阶级敌人,赶紧离开。” “啊,阶级敌人呀。” “对。” “那我要骂死他啊。” “别骂,你来姐夫这帮你姐夫就行了。”黄东胜说。 也不知道为何,周苗苗内心深处忽然一下很是温暖。 有种被大哥哥照顾的感觉。 在这厂里上班了这么多天,其实每天都特别闷。 一进他们班组车间里就要被他人针对,那个使眼色的,很是郁闷。 现在被她的姐夫 同志这么一说,内心深处一股子踏实感,细细滋润着。 电话这头笑了下:“好,我知道了。” 想到了什么又说:“姐夫,你说,要是一个人在厂里上班,每天都在被其他同志针对,使眼色。” “这个人应该要怎么处理和同志们的关系?” 黄东胜想了想,知道肯定是这丫头在厂里被人欺负了。 开口说:“周苗苗同志,你让我有点失望。” “啊,姐夫,为什么呀?”周苗苗有些慌张。 黄东胜说:“你姐的屁股,三天两头的被你抽个红手指印,打你姐屁股就那么厉害。” “怎么,被人欺负了,你难道就不会一个巴掌抽回去?” “你难道没姐夫吗?在外面混社会,受委屈了,还自己憋着?” “哦,姐夫,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姐夫我都听你的,现在就不干了。” “行,回头再说。” 说完挂了电话。 有黄东胜这样一个姐夫,做小姨子的,被人欺负了,稍微嚣张跋扈点没毛病吧? 周苗苗本来就是直性子,这段时间,不过是为了工作,忍了。 现在有姐夫 给她底气了,那还怕啥? 所以这丫头一边撸袖子,一边走去了他们班组厂房那边。 没一会儿,里头传来了那些妇女同志鬼哭狼嚎声音。 “周苗苗,你个一二十岁的小同志,怎么手掌这么硬,打人这么疼啊!” “别打了,不知道你手巴掌打人很疼吗!” “你个死丫头,吃什么长大的,手巴掌打人这么疼!” 啪啪啪。 周苗苗:“因为我经常打我姐屁股,打出来的!” “死婆娘,你有本事别跑,你不是骂我是个小表子吗,你以为我没听到是吗!” “我告诉你,我姐夫刚给我打电话了,他让我去他厂里上班。” “这份工作我不要了,那我走之前肯定要把你个死婆娘打一顿再走!” “别跑!” 几分钟后,一个脸被抽的通红的妇女同志,鬼哭狼嚎的从厂房里跑了出来。 外边,潘涛过来了。 这个妇女同一看到潘涛,赶紧先跑到了他身边:“厂长,厂长,不得了了。” “我们班组的周苗苗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