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这一声“住手”的,正是建除道士。 他上前搀扶起建钊,快速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打开瓶盖后取出两颗黄豆大小的小药丸,赶紧给建钊送服了下去。 待他嘴角终于不再溢血、人也幽幽醒转后,建除才站起身,对着建丰肃然道: “大师兄,你怎么能下如此重手!” 建丰见到建除出面后,就知道今天事不可为,暗道了一声可惜。 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甚至还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二师弟,凡事都有因果;我如此行事,自然有我的道理! 身为首席大弟子,师父将门派弟子的赏罚交付于我,我自当秉公办事! 管教弟子需严,考验品行需苛。 建钊当着众位师弟的面,竟废了建平一只手。按照门规,就应该废去武功,逐出师门。 另外,你也看到了,他刚刚使的可是本派的『七星落长空』。 这可是精英弟子才有资格修炼的武功,就连你我都未曾得到传授;他又何德何能。 这一定是他偷学来的! 按照门规,偷学武功者要被挑断手筋脚筋,逐出师门。 今日我只是小惩大诫,又有何不妥!” 建除:“……” 他此时也是辩无可辩。 虽然建丰第一点说的牵强附会了些,明眼人都看出是他们有意挑衅在先,这才导致弟子损伤;但针对偷学武功这一点,他确实无话可说! 此时,建钊在建彰、建锴搀扶下站了起来。 他对着建丰怒目圆睁,辩解道: “这……这不是我偷学的。” 建丰闻言,冷笑道: “这门绝学是当初东灵祖师夜观天象后倦极而眠,在梦中根据星宿变化推演出来的。 哼哼,你说自己不是偷学的,难道也是你做梦梦出来的? 你有多大的脸,竟然自比创派祖师?!” “你胡说八道! 这门功夫,明明是……是……” 建钊急切地想要辩解,但最终还是无法说出武功的来历。 回想当初下山见过母亲后,他就在半山腰偶遇了掌门。 掌门问他去了哪里;听了他的解释后,直赞他『舐犊之情三春雨,乌雀反哺寸草心』! 想起这些年他们孤儿寡母生活不易,他当时一个没忍住,就跪倒抱着掌门人痛哭了起来。 自那次相遇之后,掌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抽空教授他剑法;只说这是泰山剑法,根本就没提及它是本派绝学——七星落长空! 但掌门人却让他对私底下授艺之事守口如瓶,他又如何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 眼看着建钊脸色阴沉,嘴中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旁边立马有人阴阳怪气地道: “大师兄,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小贼的身份吧。 他家就住在山下的草庙村,家中只有一个寡母。 嘿嘿,我可是听说了,他娘年轻时不守妇道,与游方郎中勾搭成奸,未婚生子。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她娘当初能在外面偷野男人;作为野种,他自然也可以偷学武功。 走,咱们禀告掌门去。 这样来历不明的野种,如果不是当初掌门人看他可怜,极力加以维护;他又怎么可能走了天大的运,可以拜入泰山!” “对!当初掌门就不该收他入门! 这种人就是天生下贱坯子,收了就是祸害!” “……” 其他人一听建钊有如此不堪的身世,半信半疑盯着他;甚至有人附和着要请掌门人赶他下山! “够了!” 便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五皇殿外: “建钊同门较技时出手过重,等伤好之后罚去面壁三年。 建丰赏罚不明,罚去做苦役三个月。 建平虽有过错,但念及有伤;伤好之后,需谨言慎行。因不再适合学剑,调去外院做个管事;他的精英弟子名额,便由建彰接替!” 说话的,正是泰山派掌门人天门道长。 众弟子见他出来,纷纷躬身行礼。 不过,听到这样的处理结果后,身为首席大弟子的建丰,第一个表示不服: “师父,建钊他偷学本派『七星落长空』,难道就不罚了么?” 天门直接打断道: “建钊的『七星落长空』,是我教授的。” 听到这样的解释,一众弟子都是哗然;唯有建钊强撑着身子跪伏在地,眼中闪着泪花,开口道: “弟子……弟子多谢掌门!” 天门本想上前搀扶,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一脸肃然地道: “建钊,我见你每次都将月例送回家,孝行实在令人动容。 孝治天下者不绝人之亲,仁施四海者不乏人之祀。 我传你武功,也是导人向善。” 说到这里,他转头对着大弟子建丰道: “怎么,你对此还有意见么?!” 建丰:…… 他唯有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道: “弟子不敢!”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