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次被周坤按在地上摩擦,老岳心态有点崩。 他大喝一声: “再来!” 汲取之前的教训,这次他凝神戒备,已经不似一开始时的窘迫。同时,手中施展的也是魔教十长老刻在石壁上的破解之法,辅以紫霞神功,倒也可以在防守时,偶尔出手进攻一二。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周坤所使剑法也是一变再变,伴随着极快的身法,老岳周边一时间竟出现了十三道人影。 这些人影竟分别使出华山绝学“飞云十三式”,如同十三朵蓓蕾般次第花开,攻向他的周身。 此时,老岳已经输麻了。 他看着衣袖上不停被剑气割出来的一道道口子,仿佛置身梦中,口中还在喃喃自语道: “这是飞云十三式? 不对,飞云十三式可以这般使么? 这到底是不是飞云十三式……” 看着有点陷入魔怔的老岳,周坤还剑入鞘,淡然开口道: “你说的不错,这便是飞云十三式。 不过,我加入了身法、步法的变化;二者相辅相成,便能用十三道人影虚实结合,能在一招中同时使出十三剑。” 岳不群听罢,麻木地点了点头道: “我们在啃老本,你已经能创出这般厉害的绝学。我果然没看错你! 这一招便叫清风十三式吧。 神完气足、意在剑先;飞云再飘渺,遇到清风,也终究会被吹散!” 见老岳似乎被打得有点自闭,周坤发出了灵魂拷问: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师父,你既然已经修习了当世第一流的内功心法,而且还通晓五岳剑派绝学,只要将内力、剑法和轻功结合起来,未必创不出比肩清风十三式的绝学。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去强求林家的辟邪剑谱?” 老岳脸色一僵,最终还是开口解释道: “江湖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属于你们年轻一代。 你们提起剑学武功的时候,心中有念、眼中有光,仿佛一切都难不倒你们。 可我不同,已经垂垂老矣;过去遵循的那一套学武的套路,既成为积累功力的途径,也成为进一步探究的桎梏。 在天赋这一块,我只是一个中上之姿,远远不如你和冲儿,早已放弃了探索。” 周坤闻言,皱起眉头问道: “那你怎么知道辟邪剑谱就可以助你更进一步?” 老岳倒是没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林远图跟我的情况极为相似。 当年,他在当和尚的时候,只以一百零八式‘翻天掌’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后来弃掌学剑,不出三年剑法就已大成,功力比之先前强了何止十倍。 我自忖天赋上或稍逊一二,但却是浸淫剑法四十年。 有了这套剑法,我有信心可以同样用三年时间打败左冷禅!” 周坤:“……” 看来,在老岳心中,左冷禅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 “师父,嵩山派也并不如想象中的可怕。如今,费彬、陆柏、丁勉、邓八公、高克新,以及卜沉和沙天江都已身死。 他们也只剩下左冷禅和六太保。 而我华山即将迎来剑宗回归,风太师父也愿意重新坐镇山门。 如今七对七,加上五岳其他门派的声援,优势在我!” 老岳听到周坤说起剑宗回归,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住口! 谁不怀念剑气并立之时全盛的华山派,谁就没有良心;但谁要是想回到剑气并立之时的华山,谁就没有脑子,是对气宗先辈牺牲的背叛! 周坤,你想想:如果剑宗回归,那我华山还能是原来的华山嘛。 都说攘外必先安内。 恐怕等到那些余孽重新归入山门,便又是内斗的开始!” 周坤听罢,有些不忿地道: “为什么在你心中,事物就是非左即右、非黑即白、非对即错。 我华山承自全真,本应该讲究无为中庸;这样一个最应该中庸的门派,现实中却是最缺中庸,而是尖锐对立。” 老岳冷冷一笑道: “大家都不是圣人! 门派创立了,就有了利益;那些骑墙的中立派想要左右逢源,最终只会第一批被剪除。” “门派利益? 门派不发展,哪来的利益! 家中只有一百两,即便你分得了大头,那也很有限。 如果能将一百两发展到一千两、一万两;即便不全是自己的,那所获的也比原来的要多得多! 你还是醒醒吧,现在可不是靠着一个人包打天下的时代!” 老岳听罢,却表现得有点癫狂: “如果那一百两全攥在我手中,我可以很快将它变成一千两、一万两,甚至更多!” “……” 眼见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老岳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 “周坤,我知道你心思机敏、潜力无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答应你: 只要你替我夺取辟邪剑谱,并助我夺取五岳剑派的总掌门,你想在华山做什么,我都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