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之闪烁其词,倒是与旧时的李云岫也有几分相似,眼见这般景象,言怀笺的脸色却是变得愈发铁青。 李云岫来回看着两人,想从中调和,但一来,她对舒喻之身世过往的了解也不过泛泛,也不明白白星怜她们所说的什么氏族的灵术到底有多么严重,属实是有心无力了。 言怀笺则更直接,既然说的行不通,那就用武力解决。 她一招接一招地攻去,毕竟,比起苍白无力的解释,实战中的术式更能真实地反映一个人的灵术情况。 可那舒喻之,跟之前与言怀坤等人的战斗时一样,不仅不还击,甚至连躲都不躲。最后,还是李云岫看不下去了,眼见言怀笺要下重手,便使出中和之力替他消解了对方的攻击。 言怀笺看着站到舒喻之面前的李云岫,对方的原系灵术,倒是比之前跟自己比试之时又精进了不少,言怀笺看向对方的眼神甚是复杂,轻笑了一声,道:“他可是荒洪州派来监视你行踪的,怎么,对这样的人,你也要出手帮忙?” “这不是一回事。怀笺,喻之他的灵术没问题,没有魔系灵术,也不是什么禁术。。。就算他对我们有所隐瞒,但谁没有秘密呢,他也没有违反什么禁令,你何必非要逼他?” “好话都让你说尽了。你这意思,就是说笺儿是恶人呗。”白星怜这时候也不忘继续拱火。“灵术的继承术法外传,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 言怀笺似乎也不打算放弃,右手重新聚起了浓烈的土系灵力,股股生风:“他若是问心无愧,为什么解释不出来,这般支支吾吾,分明就是心虚!” “并不是什么话,都能轻易说出口的,有时候可能是有别的什么苦衷,有时候,不过是涉及到自己的秘密或隐私,只是不想说,就这样而已。”李云岫的解释,既是为舒喻之说话,又像是在为曾经的自己辩解。 白星怜看着言怀笺的背影,一时间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却见她手上的木系灵力不减反增。 李云岫确实没想到,二人的直接战斗会来得这么快。 上次是她的结业考核上碰上言怀笺,她被对方瞬间击败。可这次,李云岫的内心坚定,原系灵术也较前精进不少,自然是轻松便把对方的招式一一还击。 “这才是原系灵术的实力吗?不,应该说,这才是你李云岫的真正实力吧。好!我正愁上次打得不够尽兴呢,这次,就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 言怀笺说着,便直接冲了过来。李云岫恍惚间,却像是看到了对方嘴角的一抹笑意。 本该是剑拔弩张的局势,但李云岫却没有任何紧张、愤恨之感。她和言怀笺,说是战斗,却更像是借此机会,以术师间最正式的礼节,来向彼此展露自己最真实的内心。这一战,既是术法的激斗,也是情感的交锋。 战斗没有持续多久,身怀原系之力的李云岫便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甚至于,她自以为藏得很好,但却仍是被言怀笺看出了她还在保留实力。 李云岫有些担心地看向言怀笺,却见对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二人。 最终,李云岫什么也没有说,便带着舒喻之离去了。 白星怜本想上前去追,却被言怀笺拦了下来。对于言怀笺就这么放过那两个人,白星怜有疑惑,也有不甘,但她并未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地这么明显,于是也只能作罢。 言怀笺再次看向白星怜,眼神里却是多了几分微妙的意味:“星怜,纠正你一件事情。” “恩?什么事情啊,笺儿?” “你说我打算牺牲自己接受这场联姻。。。这是不可能的,我,从来就没打算接受这次联姻。” 听到这话,白星怜不由得楞了一下:“可是,这次的订婚宴,不就已经是相当于你们两家把这件事都定下来了吗?而且,言州长想必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吧,你愿意参加这次订婚宴,不就是。。。” “。。。对啊,我愿意出席这次订婚宴,就是因为我那父亲拿木槿阿姨和我生母的尸骸为筹码,强逼我参加的。”言怀笺继续接着说那白星怜没有说的话,眼神中却是多了一丝疏离,“但此事我还未与你说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白星怜的眼神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敷衍着说是听她的姑姑白水欢提及的。可言怀笺介意的从来不是对方从哪知道这个消息,而是她明明知道,却完全没有跟自己提过。 “星怜,你和那苍扬的婚事也是,身为好友的我,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这个消息。你知道我在订婚宴上听到这个消息时,到底有多震惊吗?听起来,这件事已经商量很久了,可你却什么都没跟我说过。。。你明知道我有多讨厌苍扬那个家伙!我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白星怜没有直视言怀笺的双眼,虽然她知道,以对方的脑子,只怕也看不出她眼里的慌张和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