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惧怕四规明镜?还是其他缘由?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万分谨慎,不敢丝毫大意。 很快,我们就经过了一处有悬棺的位置。 木梁在窄道的稍下方,大抵是人站在这里,再将木头凿入山壁。 棺材常年风吹雨打,有种腐朽,单薄的感觉,斜开着的棺盖,代表着里头的尸体,就是山壁尸群的一个。 四五米后,又经过了一处悬棺。 这一排,大约有十余口棺材,我们通过时都没有发生什么异样。 窄道倾斜度稍稍变高,有个稍稍深宽的地方,供人转身,再往下走,就是呈现反方向,继续往下了。 至此,我们就像是走在悬棺壁上,往上是棺材,往下也是棺材,视线被干扰了许多。 就在这时,上方两口棺材中,忽地掠过一道黑影,直挺挺地冲向椛萤! 我反应过来的瞬间,四规明镜就射了过去!嗤的一声,白烟冒起。 那黑影本来张牙舞爪,一霎僵硬不动,就像是一块木头,依旧直挺挺砸向椛萤! 椛萤的反应速度不慢,双手掐出诀法,一只黝黑荻鼠从山壁上窜出,撞在了那黑影上,两者同时呼啸坠下…… 我们继续顺着窄道下山。 经过那一次试探,尸群安静多了,没有继续再来攻击。 杨鬼金肩头上的老龚,一直没什么反应,就保持着正常行动。 大约折返过七八次后,老龚才忽地提醒我小心,它直愣愣的瞅着斜前方一处位置。 入目所视,那里支出来的木头更粗,更大,摆着一口得有两米见宽的大棺。 那是一口白棺,上头还披着白绫。 常年的风吹日晒,白绫依旧崭新,没有任何风化陈旧的痕迹。 深呼吸,我慢慢靠着白棺接近。 等经过白棺旁侧时,棺材并没有丝毫动静。 老龚再度提醒我一句,让我坐在棺材上去,等他们过了我再走。 我稍一皱眉,没有犹豫,一脚踩在支出去的木梁上,然后轻身提气上了棺材。 落在棺材上的那一瞬,我就感觉到浓烈的冰凉袭来。 不光如此,外表看似棺材一动不动,接触之后才能感觉到嘶嘶抓挠。 只是因为棺材太厚重,隔音太好,外边儿听不见。 还有,棺盖竟然上撑了一下,像是里边儿有一股力量,要将盖子推开! 手中的四规明镜一阵刺烫,棺盖动弹的感觉没了。 我这才明白老龚的意思…… 如果我先过去了,其它人经过这里的时候,棺盖一旦弹开,椛萤就算用荻鼠都反应不过来,更别说老褚,当场不被砸死,也得拍个七荤八素,坠下山崖。 等三人经过,并走了两三米后,我才下了棺盖,匆匆跟上去。 咣当的声响中,棺盖颤动两下,却没有打开了。 这下,就成了老褚打头阵,肩头压着老龚的杨鬼金其次,椛萤在我前头。 古怪的是,前方居然没有棺材了。 往下瞥一眼,下边儿是有的。 窄道就像是一层一层的楼梯,棺材就处于每一层中间。 更古怪的是,老褚走了六七米,眼见着快要接近弯折那处地方的时候,却不往前走了……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龚的鬼头上泌出豆大汗珠,淬了该死两字。 椛萤满腹疑窦,脸上犹有不安。 我更觉得不解,老褚前边儿明明什么都没有……他这是怎么了? “完犊子,坏事……”老龚扯着脖子,忽然嚎了一句:“下去!” 同时,杨鬼金纵身一跃。 他和老褚之间本来有根绳子,先前老龚上身后,就将其弄断了。 杨鬼金这下跃的动作,更让我头皮发麻!椛萤同样睁大了眼,汗如雨下。 砰,一声闷响,杨鬼金落在了一口棺材上,刚好在我们下边儿四五米,应该是走过那弯折后,我们下行到的地方。 “下来!”老龚仰着头,尖声催促。 椛萤抿了抿唇,同时纵身一跃,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落在杨鬼金身旁时,棺材并没有发出多大声响,椛萤收劲儿比杨鬼金强得多,不过,吱呀的声音却从木头上传来,好似两人的坠力,让木梁快要不堪重负。 我还想跳的话,就得后退一些,找另外一口棺材了。 只是我没跳,拧着眉头看着一动不动的老褚。 老褚出问题了…… 跳下去,是避险。 同样也是甩下老褚。 “他没用,爷,有用的在我这儿呢,他完犊子了哇。”老龚还是扯着脖子叫我。 我眉头愈发紧皱,心绪都透着一股子烦闷郁结。 甚至我都想,老龚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应该不是,如果我不上那口棺材,棺材也会出问题。 前边儿什么都没有,反倒是出了纰漏,应该是老龚都不知道有什么隐患。 本来,我打算用四规明镜照一下老褚,那念头起了一瞬又压下。 他如果是被鬼上身了,或是意识被压制,我让他用这种方式脱离,恐怕他会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