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探不出个究竟来。”乔老大小声嘀咕道。
“直接问吧,过了今日再想找到月隐楼可就难咯。”另一人说道。
月隐楼探子奉行没有命令绝不现身的原则,乔老大几人隐姓埋名十余年,几乎已快把月隐楼之事遗忘。
谁成想半个月前有人在山西道发现月隐楼标记,而后更是传出正月二十三破庙相见的消息。
一段尘封十余年的记忆再次被唤醒,乔老大几人深受月隐楼大恩,因而趁夜寻来。
但他们又怕中了月隐楼对头的毒计,因而才几番试探。
乔老大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开门见山,但他话到嘴边却听到门外传来动静。
“正月二十三,破庙隐月现。”
“某原以为又和前些年一样是幌子,没想到真有月隐楼暗探前来。”
嘭——
门外人话音刚落,破庙大门嘭的一声被人踹开。
“月隐楼余孽,今日便让某度了你们!”来人一袭袈裟,脑壳锃亮,手中握着一柄鎏金降魔杖。
“是你?虎癫和尚!!!”乔老大叫破来人身份。
鹿林初到山西,对虎癫和尚不甚了解。
“某道是谁,原来是乔三爷,早听闻你退出月隐楼,怎么而今也要蹚这趟浑水?”虎癫和尚冷声道。
月隐楼早年行事狠辣,虎癫的妻子暗地里残害孩童,逼他们乞讨赚钱,遭月隐楼暗探制裁被当场击毙。
虎癫闻之大怒,与月隐楼暗探大战一番后不敌,重伤逃遁。
二十年前,月隐楼权势滔天,虎癫为避祸落发为僧,直至月隐楼销声匿迹后才敢露面。
“你这恶僧,不管老夫是不是月隐楼的人,今日也留你不得。”乔三爷知道今日不能善了,屏气凝神,挥拳便上。
虎癫和尚大吼一声,“来得好!今日杀了你们这些月隐楼余孽,为我死去的夫人报仇。”
“大家并肩子上!”其余人一拥而上。
虎癫和尚一柄降魔杖舞得虎虎生风,众人未带兵刃近身不得。
虎癫和尚找准机会,降魔杖横甩。
嘭!
擦中一人胸口,那人倒飞出去,撞在破旧的佛像上。
“青竹!”乔三爷大怒,双拳凝力。
“摧心掌!”
虎癫和尚情知不妙,横杖格挡。
当——
肉掌劈在降魔杖上,降魔杖当即弯曲。
好大的力道,躲在墙角的鹿林暗叹道。
虎癫和尚弃了降魔杖,挥拳迎了上去,“罗汉伏魔拳!”
虎癫和尚一拳砸出,势大力沉。
乔三爷收掌回挡,只可惜虎癫和尚根本不给他机会。
嘭——
他一拳便将众人中最强的乔三爷砸翻在地。
“就这两下也敢与某叫板?”虎癫和尚怒斥,一脚踩在乔三爷胸口。
他在荒山古寺苦修多年,身上的戾气非但没有减弱,反而不断加强,普通兽类如今都不敢靠近他。
“放开三爷!”
“放开他!”
众人投鼠忌器,将虎癫和尚团团围住。
“放了他?某家等了十多年,终于等到你们这帮杂碎,今日不屠了你们,某愧对亡妻。”虎癫和尚怒吼道,大有一副不死不休之势。
鹿林皱眉,乔三爷显然是这群月隐楼暗探的领头之人,若在之前他死了便死了,但现在自己可是月隐楼执事,眼前这疯和尚杀的可是自己人。
“住手!”鹿林跳出来高声道。
虎癫和尚嘲讽道,“尿的高就敢多管闲事?滚!某今晚不杀无名之辈。”
“无名之辈?呵呵……”鹿林冷笑,旋即嗖地一声消失。
虎癫和尚大惊,拾起降魔杖警惕地看着四周。
“出来!出来啊!藏头露尾,鼠辈!”虎癫和尚放声咆哮,房梁的灰尘被震了下来。
众人趁机将乔三爷拉了出来,脱离虎癫和尚范围。
“乔三爷,您没事儿吧?”一人关心道。
乔三爷顾不上伤势,“快去帮忙,虎癫和尚乃铜皮境大成的高手,那小子一个人对付不了他。”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快去啊!若让那疯和尚脱困,大伙今晚难逃升天。”乔三爷催促道。
“三爷你自己照看好自己,我们上!”
众人团团围住虎癫和尚,虎癫和尚拾起降魔杖,横劈、挥砍、挑刺,招招致命。
鹿林身法飘逸,将虎癫和尚的招式一一化解。
“呼呼,狗杂碎,吃某这招!”虎癫和尚将降魔杖架在肩头,逼退众人直去鹿林。
“疯魔杖法十四式·金佛荡魔!”
降魔杖疯狂甩动,鹿林连退三步。
虎癫和尚逼退鹿林,破窗逃入茫茫夜色。
这……
凶名赫赫的虎癫和尚跑了?
乔三爷几人大惊失色,这小子竟有如此实力。
鹿林愣了一下,旋即破门追去。
乔三爷大喊道,“少侠莫去!”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门外的漆黑。
“三爷,现在怎么办?我们几个追不追?”一人问道。
“虎癫和尚生死未知,还是等等吧,天亮之后再说。”乔三爷说道。
众人闻言放松警惕,准备歇息疗伤。
忽然,哐啷一声,从窗外飞进一物。
乔三爷定睛一看,这……竟是一颗人头,虎癫和尚的人头。
前后不过半烛香时间,他竟死了?
是谁杀了他?是……刚才那位少侠?这也太过耸人听闻。
虎癫和尚成名已久,纵观整个山西道,能与他匹敌者不过手掌之数,这就死了?
“那小子下手忒狠了。”
“嘿嘿,现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出来吧。”乔三爷冲门外叫喊道。
“啪啪啪!”
鹿林从门外走了进来,拍手赞叹道,“不愧是月隐楼暗探,这份敏锐的洞察力,十多年也未曾衰弱。”
“阁下到底是谁?”乔三爷质问道。
鹿林实力强大,虎癫和尚在他手中都走不过二十招,出手狠辣,招招催命,山西道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凶人?
“月隐楼山西道密探乔庸,为人机敏,心思细腻,今日一见果然不凡。”鹿林赞叹道。
“你到底是谁?”乔庸被叫破身份,当即警惕起来。
“我?诸位因何来此?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鹿林说着亮出执事玉牌。
乔庸见玉牌,不由自主单膝跪地,“我等见过上使。”
“我乃月隐楼第二执事,从今以后山西道、山东道归属我直管,你等可有异议?”鹿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