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心情复杂的离开了。
本来,他还挺担心,挺内疚,现在,他都懒得搭理老大人。
详细询问了一下老卒,章文定是演武日当夜后被刑部送来的,人是子时到的,画像是子时一刻出的,丑时寻到的替身,丑时过半恢复自由,然后…章老大人就开始浪了。
就说这每日的行程,可谓满满当当。
早上辰时起床,去食堂吃大锅饭,然后在去“遛狼”,就是韩佑从边关带回来的那两只幼狼,正好消消食。
遛半个时辰狼,再去四季学堂听老夫子们讲课,有时候还会给小学子们上两课。
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去食堂吃饭,吃过饭回四季山庄三家客栈中最大一家并且最贵的房间中午休半个时辰,起床后泡澡,泡完了澡看戏去,看到下午就满山庄晃荡,或者看球,或者看赛马,有时候还去后山打两杆高尔夫球,玩的差不多也就天黑了,然后回去睡大觉。
这就是老章的一天,逢人便说早知如此早就给鸿胪寺那群狗日的全拉下马了。
可不是怎么的,章文定早就不想干了,如果知道“退休”之后过这种日子,四季山庄刚建的时候他就得自爆。
“估计我退休之后的日子也就不过如此了。”
韩佑心情复杂的回到了小院外,将王海交给赵蛋妞后回了院子中。
司空昭正坐在院子中喝茶,韩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见到二楼没光亮知道仲孙无霜和邬明月还没回来,嘿嘿一乐。
“夫君乏了,咱上楼休息。”
休息就休息,韩佑还搓了搓手,惹来了司空昭一个大大的白眼。
放下茶杯站起身,司空昭将韩佑摁在了凳子上。
“刚刚还未说完,诸事待定,夫君不可再如此浑浑噩噩下去。”
“大姐,我哪浑浑噩噩了,而且我在京中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养了这么多人…”
司空昭突然满面娇媚:“您要是将眼前那些要事都定下了,奴一会陪你疯个痛快如何。”
韩佑双眼一亮:“有多疯。”
“夫君想多疯。”
“咱考斯个扑累。”
“何意?”
“我让人送来几个从南关带回来的皮草,一会你穿上装大猩猩,然后双手举国头顶嗷嗷叫那种。”
司空昭:“…”
“开玩笑呢。”韩佑哈哈一笑:“装野人就行。”
司空昭伸手就在韩佑的大腿内侧狠狠拧了一把。
韩佑连连求饶,闹心扒拉的说道:“行,那你说说有什么待办事项。”
“仪刀卫统领人选。”
“又是这个。”韩佑捏着眉心:“北门御庸怎么样。”
“不可。”
“为什么。”
司空昭没有马上说明原因,而是先将院门关好,随即回身坐在了韩佑对面。
“你可曾记得你对奴说过什么吗?”
韩佑一头雾水,那说的可就多了。
司空昭自顾自的说道:“你说会娶我,娶了我,我们便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坦诚相待。”
韩佑纠正道:“我当时说的是坦胸露日无…”
司空昭瞪了一眼韩佑:“奴答应了你,奴就会直言不讳,你莫要多想。”
韩佑更懵了,聊着仪刀卫人选的事,怎么又扯到这上面了。
“北门公子不可担任仪刀卫统领。”
司空昭给韩佑倒了杯茶,接着说道:“如今你在朝堂威风八面,除了宫中信任外,亦是因朝堂之上重臣与你守望相助,先说三省,钱老大人与你可谓忘年之交,乃是百官之首,赵大人是小海泰山翁,周老大人与咱们韩府更是世交。”
“对啊,怎么了。”
“可你想过没有,以钱老大人如今的年纪,又能担任几年中书令,三年五载应是成的,可十年八年后,老大人是否还能屹立朝堂为百官之首?”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和小胖子…”
“听我说完,若是不出岔子,待钱老大人告老还乡之际,必是赵大人接替中书令之职,到了那时,正是因他与韩府是秦家,许多事反而不好出面,强行出头定会落人话柄,周老大人亦是如钱老大人那般可为官几年。”
见到韩佑虽然困惑却也听进去了,司空昭继续说道:“户部尚书孙守廷孙大人,与钱老大人同年,刑部尚书吴定弼吴大人,为人略显优柔寡断,更无大志,不可与其真的守望相助,若奴猜的不错,黄有为黄大人必然会成为兵部尚书,可兵部尚书之位太过特殊,许多事不好出面,至于陈永志陈大人,你对陈家有大恩,可陈大人坐不到高位,非是能力不足,而是要为其子陈玉安谋划,陈家人丁不旺,更不会开枝散叶成为世家,既不是世家,哪能一门父子双双高位,倘若陈大人撞了大运可跻身于三省之中,那么其子陈玉安的仕途之路必然走的极为坎坷。”
“说的不错,老爹官职越是高,儿子的政绩就越会打折扣,更会被有心之人恶意揣测。”
韩佑大致明白了司空昭的意思,微微点头:“继续说。”
“夫君虽是在朝堂之中如鱼得水,可与您共进退之人皆是重臣,既是重臣,难免老迈,夫君你既要谋一时,也要谋一世,放眼朝堂,前途不可限量又愿追随于你的,只有陈玉安一人,光靠陈玉安一人,假以时日,朝堂物已是物是人非。”
韩佑面色复杂:“所以你想让北门御庸重回朝堂?”
“奴就是此意,北门公子本就是尚书省署丞,为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如今背靠夫君与仪刀卫,定然会在朝堂上大有作为,平步青云绝非虚言,倘若您叫他做了仪刀卫的统领,做过天子亲军之人,岂能跻身于三省之中,您莫要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奴不愿揣测天家,却不可不揣测,新君登基,会重用前君亲军?”
韩佑张了张嘴,本想说考虑的有点远,想的有点多,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有点低。
只是这几率就是再低,也不代表没有,司空昭说的有道理,很有道理。
“我不想左右任何人的人生。”韩佑摇了摇头:“小胖子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此事不要再提了,如果他…”
司空昭没好气的说道:“说您聪慧,您总是比旁人想的周到,可您要是真聪慧,又为何看不出北门公子的心中大志。”
“什么意思?”
“北门公子有志于朝堂,平日里也总是说在山庄之中活的舒坦,可北门公子当真是贪图享乐胸无大志之人吗,自然不是,只是知晓无人可代替他掌管山庄大局罢了。”
“真的假的?”韩佑挠了挠额头:“没看出来啊,我还以为他挺喜欢这种生活呢。”
“那是你,北门公子可不是,只是为你考虑罢了。”
“是吗,要是真像你说的这种情况,那我是该好好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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