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律师沉吟半晌,语气凝重道:“除非能找到充足的证据,证明你是被骗,而并非自愿,不然想拿回这笔钱恐怕有点困难。”
楚婳也明白,楚健源那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肯定不会轻易留下把柄。
想找到证据,估计不容易。
见楚婳面色很难看,陈律师也不由一阵心疼。
当初阮妤对他们夫妻有恩,没有阮妤就没有他们今天,所以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的女儿被人欺负成这样。
于是他道:“我先帮你问一下律师圈的朋友,看看事情还没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楚婳心里划过一股暖流,连忙道谢。
从陈律师家离开后,楚婳直接吩咐司机前往楚家。
司机愣了愣,他还记得上次夫人从楚家出来时泪流满面的模样,一时间有些犹豫。
但最终,他还是决定听从吩咐,带楚婳去了楚家,不过这一次,他学聪明了,直接给傅时霆发了条消息,将这件事告知他。
下车后,楚婳正准备进去,就被楚家的佣人给拦住了。
对方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面相有些刻薄,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着楚婳。
楚婳挑眉:“吴婶,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婶是刘悦玲带来的人,听说以前刘悦玲给楚健源当地下情人的时候,一直都是吴婶在照顾她们母女的衣食起居。
后来,刘悦玲登堂入室,把吴婶也带来了。
吴婶望着楚婳越发出众的样貌,不屑地撇了撇嘴:“大小姐,先生吩咐过,不许你再踏进家门半步,我只是执行先生的命令。”
楚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即轻笑出声。
吴婶皱起眉,被她笑得浑身发毛,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楚婳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唇角微微勾起:“当然是觉得你好笑啊,这里是我的家,我凭什么不能进去?”
吴婶冷哼一声,道:“先生才是一家之主,这个家他说了算,而且先生根本就不打算再认你这个女儿了,毕竟你样样都比不上楚絮小姐。”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硬闯了。”楚婳沉下脸,朝着身后招招手。
司机从车上下来,一把拉住吴婶的手臂,将人推到一旁。
能被傅时霆选来当司机的,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他虽然看上去不算壮,但也是经受过特殊训练的,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简直绰绰有余。
吴婶被猝不及防推了一把,差点跌倒在地,火气顿时就窜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有本事你就报警啊,我倒是要看看,我进我自己的房子,犯的是哪条法!”
楚婳冷冷地睨她一眼,加快脚步朝着里面走去。
楚健源和刘悦玲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
吴婶连忙跑到两人面前,哭着控诉道:“先生,夫人,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大小姐应邀闯进来,二话没说就找人打我。”
楚婳懒得理会她的倒打一耙,直接在楚健源面前站定。
一看到楚婳,楚健源就记起了昨天在紫林苑被羞辱的画面,顿时火冒三丈。
“逆女,你又在做什么?非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你才肯罢休是吗?”
楚婳没有理会他的无能狂怒,直接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沉声质问道:“这份股份转让协议书是怎么回事?”
楚健源接过文件看了一眼,眸光微闪,忍不住心虚。
“这、这不是你亲自签的吗?我是你父亲,你把股份转让给我天经地义!”
楚婳嗤笑:“我怎么不记得我签过这份协议?当初我签字的时候,你说的是我还没成年,公司不能没有人打理,所以暂代我行使股东权利!”
楚健源继续嘴硬:“当时你肯定是喝醉了,所以记混了,从始至终只有股份转让!”
楚婳被他这副恶心的嘴脸气笑了:“我当时在住院,而且十八岁之前我根本滴酒未沾!”
楚健源眼神闪躲,不敢去看楚婳的眼睛。
那双眸子太过澄澈分明,眸底的恨意更是让他心生震撼。
他含糊道:“就算是我故意让你签的又怎么样?jy原本就是我和你母亲共同创立的,把股份给我又怎么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楚婳,你闹够了没有?”
楚婳嘲讽的笑笑:“我闹?我只是想替我死去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沉默了片刻,她继续道:“楚健源,那份文件被你替换过,你这是违法的,你说如果我去起诉,你会有什么下场?”
楚健源心底猛地咯噔一声,面色慌乱,不过很快他又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文件早就已经销毁了,没有证据,你拿什么告我?”
楚婳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就等着法院的传单。另外,我妈妈的遗产我已经拿到手了,你名下所有的不动产全都在其中,我今天来的第二件事,就是让你们滚出这里。”
此话一出,不光楚健源,就连刘悦玲都面色骤变。
楚健源气得不轻,浑身都在颤抖:“楚婳,你个逆女,我是你亲生父亲!”
楚婳面色平静地注视着他,讽刺道:“我倒希望你不是。我该谢谢你,让我真正见识到了人的下限就是无底线,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有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
“你个小贱人,你胡说什么呢?这栋房子是我们的,怎么可能是阮妤那个贱女人的?”
刘悦玲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望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楚婳直接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她轻轻甩了甩手:“你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住着我妈妈的房子,享受着我妈妈打下的基业,有什么资格骂我妈妈?”
刘悦玲捂住脸,眼神里充斥着错愕和惊慌:“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小贱人,你给我去死!”
她睚眦欲裂,朝着楚婳冲过去。
司机见状,连忙挡在了楚婳身前,一把握住了刘悦玲挥过来的手,狠狠甩开。
“啊……”
刘悦玲脚步一个踉跄,猛地跌倒在地,疼得惊呼出声。
楚健源看着这一幕,额角的青筋直跳:“楚婳,你闹够了没有?想让我搬出去,没门!”
这里是他的家,股份是他的,jy也是他的!谁都别想抢走!
楚婳拿出房产证,在楚健源面前挥了挥:“楚健源,我只让你滚出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以前她一直没有和楚健源撕破脸皮,一方面是心存幻想,认为血缘是剪不断的,总有一天楚健源会看到她的好。
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楚健源抗衡。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彻底脱离了楚家,也对楚健源彻底失望了。
她要替母亲夺回属于她们母女的一切。
让楚健源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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