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我说要火葬,冯德友立马摇头,“那可不成,我们这里只有那些无儿无女的人,或者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人才会烧的连渣都不剩,我娘一辈子勤快本分,怎么能受这份罪?我不同意。”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同意,你过来看看你娘,脸色发青,眼圈发红,都长獠牙了,她都快成了僵尸了,你说村子里死的那些人脖子上都有撕裂的痕迹,那就是这种獠牙才能制造出来的,冯德友,你得让全村的人都死在你手里?”我拽着冯德友让他过来看清楚,只一眼,他就别过头去,眼圈红红的,极力忍着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我真是不孝啊!”
他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我的心软了,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烧了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冯德友蹲在地上哭的伤心,我想到了我妈,她死的时候我将她抱在怀里哭得肝肠寸断,这大概就是这样的模样吧!
“好了,你别哭了,一会给人哭醒了都来找你,看见你老娘这样岂能罢休?”
我的话让冯德友一下子不吱声了,他小声抽泣着,抹着眼泪突然给我跪下了,“先生,不管花多少钱都行,我给我娘用最好的棺木,找最好的宝地,我只是想让她老人家入土为安!”
“你先起来,容我想想办法。”
听见我松口,冯德友这才止住眼泪,起来站在棺材前立着。
其实办法我有,但是这么做太麻烦了,就算是我叔在也不一定会同意。
风水一事事关后代发展,祖先墓穴有恙后代好不到哪里去,轻则平庸一生,重则家破人亡。
所以冯德友老娘的这块风水宝地既要镇住她体内的僵尸气,又不能破坏整个村子的运势,不然一丁点变动都会影响布局。
我将棺材四周用墨斗线绕着一圈弹起来,又贴了符纸,这才回到房里睡觉。
刘星宇跟了过来,“你真的决定了?”
我点点头,“不过还有一件事没完成,在那之前,我们还要先解决了另外一个僵尸,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但是看他的样子跟冯德友老娘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正主,先除了再说。”
“今晚你追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你的身后有个影子,我还以为你发现了,等到看见你才知道你差点中招,下次不要这么冲动。”
“知道了。”
我晓得他这个人,就算是关心也只是淡淡的。
“还有,这个地方虽然被封了,可是后山是可以进出的,这事他们不会不知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看见村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刘星宇的话让我对眼前的一切产生了怀疑,要说是障眼法,也不太像,难道有什么高人在这里?
不大可能,冯德友的老娘死了不过十来天,如果打从一开始就有异常,这村子要就成了人间炼狱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村里的人无意间唤醒了某种东西,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不然怎么解释这一切?”
我分析道,刘星宇也赞同我的观点,不过这些该要等到明天白天,我要再次出去走走才能确定。
冯德友就睡在外间,我们三个睡在里屋,为了保险,我在门口又贴了灵符,还撒了糯米这才回去睡觉。
这一觉我睡得倒是安稳,并没有做噩梦,第二天早上刚起来,冯德友家的大门就被敲响了,大家都知道昨晚我们找回了尸体,纷纷过来围观。
一看见棺材上的墨线,又看见符纸,他们顿时不淡定了。
“冯德友,大家乡里乡亲的,有些话我们可不想瞒着你,你老娘已经尸变了,昨晚上回来的大力都说了,成了僵尸了都,你就该烧了干净!怎么还放棺材里?你这不是害我们吗?”
“就是啊!之前村子里死了那么多人,你就一点不愧疚吗?现在还不知道收敛!”
“是啊,冯二婶子你说说,你男人死的时候有多惨!”
冯二婶子红了眼圈,我在里面听不下去了,出面协调:“这位婶子说的对,都是乡亲,老人家一辈子没做过坏事,本分老实的农民,如今变成这样也是蹊跷,所以我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帮你们把问题全部解决,好吧?”
我的话让他们都炸开了锅,顿时他们都将矛头指向我,搞得我很难看。
“都够了!我老娘不会火化的,你们谁要是再多嘴,不要怪老子不客气!都给我滚出去!”冯德友突然发飙了,拿起门口的棍子将他们都打了出去,有脾气暴躁的都要上来跟他理论,被自家婆娘劝走了,说到底还是乡亲,虽然有时候态度不好,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通情达理的。
我十分同情冯德友,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这次我和刘星宇葛二蛋三人上山,让冯德友一个人守好棺材,确保万无一失。
古书中记载,僵尸,就是人气以后尸体阴气过重变成的妖魔。
冯德友的老娘生辰八字我都看了没什么问题一辈子顺遂,晚年生活也不错,算是命格不错的,到底是谁激发了阴气让她尸变?
我百思不得其解,再次来到她的墓前。这里的地貌还算不错,之前的风水先生也没骗他,这里地势平坦,后有靠山,前有流水曲折,墓穴在在此处,多有藏风聚气纳福富贵之脉。
按道理不会出现这种事,可是那怪物就是找上了门挖出了她的尸体将她尸变。
我看了看山,短时间内想要改变山的走势不容易,那么问题就出现在水上了。
这条曲折的溪水是村民的灌溉水,听冯德友说打他小时候这溪就存在了,溪水甘甜清冽,是他们的主要水源。
我慢慢走过去看了看,溪水走势没有问题,不过,溪边的草木有点发黑,细看之下还有些枯萎。
我迅速撩起一捧水闻了闻又尝了一口,顿觉一股异味冲鼻,找到了,问题就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