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哲若怨妇满面忧愁,头儿毫不客气枕着思思肩头,使得被枕的人儿不堪负重。
沉浸哀怨中的萧哲突觉头儿震颤,初时未觉,忽而又颠簸下,这可惊了他!
莫非他的思思醒了?
实在大喜,猛的起身,许是动作太大,令险些栽倒。
再抬眸,思思一双清亮的绿眸正一眨未眨的盯着他瞧。
“思思,你醒了?你醒了!”
一声惊呼不若雷鸣,直将一旁跪拜的魅三人惊醒,一同举目相望……
嗖的一声,那二人眼前虚晃,是魅,早已飞向思思身前,牢牢抱紧,那不在冰凉的身躯,嚎啕大哭……
萧哲喜极而泣,这拥抱被魅抢了先。也罢,就让这丫头肆意而为一次吧。
思思搂着大哭的魅,瞬间明了。这两日,她担惊受累了。
“我没事,魅,好姐姐,不哭了!”
如是安慰,在抬眸,萧哲正神色复杂至极的看着自己,心头百般酸楚。
这几日,她浑浑噩噩,如在梦中。躺至一隅不能动弹,如被锁住。
唯有一束强光时刻温暖着她,周身舒适。此刻想来,当是佛光了。
而这佛光无有间断,正是魅昼夜不停方使得啊。
不由得心生感恩,如鲠在喉。
“娘娘,你醒了,太好了。夫人失踪了,老爷病倒,大帐混乱,人人心不得安宁。如今你醒来就好了!”
“魅,无事了。今有喜事不得不说。”
魅起身离开,与萧哲不明所以。她醒来自是大喜。
萧哲执起思思玉手,痴恋得眸子潋滟生辉:“你醒了,便是天大的喜事,而为夫也得救了。”
“夫君,害你负累,是思思的不是。我这喜事,便是我不但知晓娘亲身在何处,还多了个外公。”
什么?她知晓落殇下落?
“外公?究竟发生何事。”
“我这外公便是鬼佬。非他放我,我如何出来?”
萧哲与魅闻言更是一头雾水。这,这都是什么事?莫非思思还在梦游。萧哲索性伸手触摸其额头,且自语道:“莫非丢了一魄,开始胡言乱语不成?”
思思浅笑,拨开萧哲大手只道:“我倒想胡言,只怕我所讲不及实相一分。待将我娘和鬼佬救出便知晓所有了。”
“他们在何处?”若还分辨不出真伪,他萧哲可真就成了那丢魄之人。
“魅,你且将此事告知我爹。夫君,我带路,派一万将士,由子枫亲率。”
“你刚刚醒来,说出何处就好,为夫可去。”
思思摇头,:“你不知,那里只有我可尽快寻到。我没事,魅与爹爹念诵佛号养着我,甚是康健。”
“为夫与你一起。”
二人相视一笑,他们都想知晓鬼佬何故就成了外公,实在蹊跷……
思思复苏无疑是天大的喜事,穆建峰这厮听闻一跃三丈,似个孩童雀跃,被东华傲强行拽住方止了戏耍疯态。
狄川知晓落殇身在何处,女儿又醒来,瞬时病症消退。又如何能坐稳房中。
遂与思思萧哲,颜子枫率万余大军前往子牙山剿匪而去。
浩荡大军以迅雷之速涛涛而至,在子牙山下并排而列。
颜子枫一身铠甲战袍加身威风凛凛,将马儿缰绳勒紧,与萧哲思思狄川一众停了,举目望去。
子牙山高而险,便是冬日亦可见繁树参差,厚墨跌宕。
但见先锋军数人自一灌树丛折路而返,禀告一条上山路径。
狄川却挥手道:“不可打草惊蛇。需速战速决。”
思思明了,对于打击马匪草寇她一向得心应手。
“子枫率三千自后方小路而上,皇上率三千自西南而上。爹爹你率三千自东北而上。子枫可率两千自这处进攻。记住,人手执一树枝,不可喧哗,半柱香内见旗而攻!”
思思如是安排,目光深沉。这马匪盘亘此地还不知祸害多少良家妇女和无辜百姓。
如今便毁了这些畜生……
军队很快执行任务,思思绿眸泛起邪魅之光,若妖大有吞噬人精气之惑。
待人群散去,她踱步至一颗大树下仰头而视,唇角清扬一抹魅惑众生得讪笑惊艳了天地。纵身一跃飞上树梢,轻若鸿毛,又仿似长臂猿猴快捷迅敏。
放眼俯瞰,山中树木似长了足,竟徐徐移动不受阻碍。而树梢之上且有一飞纵若鸟的物件一闪而过。
居高而观,甚是明了。
远远的,思思便见巡逻的马匪集中出没一处隐蔽的青石周围。遂凤眸微眯跳至那青石后一棵参天大树之上,仔细瞧着。
果然,自青石后陆续有人出入,还说什么,既寻到老巢,焉有放过之理。
掏出怀中一块折叠的宽布,在风中抖擞展开,又飞快系在树梢,复一纵跃而下藏了身形。
早已攀爬上来的四面将士见旗迎风而展,即刻发出震耳匮聋的喊杀声,如浪涛滚滚只淹没这大山角角落落,和山洞内一群闲适的马匪们。
“发生何事?快去查看!”丁俊惊的魂飞。头发根根站立,手中长枪即刻在手,冷汗刷的自脊背涌出。
然,迟了。
但见洞口处一拥而入成千上万的兵将犹如天降,所经之处遍地马匪尸首,为首一员大将铠甲着身,虎虎生威!
手中一把大刀若安了魂魄,被使得出神入化,勇猛异常!
只一眼便见了丁俊这大块头,遂一声大喝:“大胆马贼,竟敢劫掠夫人,真是活腻歪了!”
吞了口水,丁俊豪气干云道:“来者何人?”
“何人?兵马大元帅颜子枫是也!马贼小儿,拿命来。”
什么?是远在健康城的大梁兵马大元帅?莫非他飞来不成?
忽而又想到,前方战事起,颜子枫现身边城也不足为奇。哎呀,真是悔哉,不该掠了落殇,要知是她,便是给他八条命也不当此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