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朕今日方知何为真正的红颜祸水。来人呐,将齐思思押入天牢。”
皇上龙音刚落,大殿上便涌入带刀护卫两名,不由分说便押住思思的手臂,思思颇为配合,不惊不慌,只淡定的看向萧哲……
因何她看到了他眸中一丝慌乱?她未看错吧。可,那眸中的不舍还是像把刀子剖开自己包裹在心底厚厚的仇恨,突的这感觉令思思很不好。
他是否又耍什么花招?不,她齐思思不能做那白目任人宰割。他心疼自己?除非天崩地裂,除非海枯石烂。
有此一念,思思便稳了心神,临走前对萧哲说道:“攻之于尾,收之于藏。”
轰,萧哲脑袋一阵裂战,这一句,是军师曾亲口嘱托于己,那是他们之间最后对弈时,军师落下一白子,纤细的手指伴随那句,攻之于尾,收之于藏而一并收回。
这一句,他铭记在心,这一句,也令他记住了那日下午天边的云,是橙色的。
在抬首,伊人已远去,徒留背影散发那谜一般的味道,经久徘徊在萧哲心头,挥之不去。
为何,她与军师总是扰乱他的心神,只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足矣瓦解他的所有?
不等萧哲回味,身后又响起一道声音,“怎么,你也被他勾了心神?阿哲,朕将她赐你为妃,是你主动提出让她做侧妃。后来朕又听闻你休书与她,那现在,她是否就与你无关了啊?”
萧哲闻言只觉身上积蓄太久的怨恨,此刻更是附上层冰霜,那冰直冷到了自己的心。
“父皇,休书,的确写过,只是后来她来寻儿臣,我们……我们就在一起了。那休书早已作废。她已是儿臣的女人,怎能说没关系呢。”萧哲一片羞涩,看在太子和皇上眼中却好似男人动情的模样。
“哦?可思思同本宫说,你们并未在一起。二弟,莫要糊涂了,做欺君之事啊。”太子突然发难,萧哲心头一凛,遭了,他怎未想到这一点。
现在当真后悔在府上未对她下手。
“太子哥,她是本王的女人,难道还有假?父皇即赐婚与儿臣,儿臣定当遵从,断然不会做那不孝之事。”
“那,父皇,儿臣突然觉得,有必要对思思做个验身。倘若思思仍是完壁,那本宫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收了。若她已非完壁,本宫,也就断了念想。”
萧哲突觉事态超出自己的计划,但沉稳如他,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微微一笑道:“儿臣的女人,实在不愿外人触碰禁忌,即便是女人,儿臣也觉得对我是一种羞辱。父皇,您当真要如此做么?”
当真要这样做么?
皇上在心头反复问自己,当真要做的如此绝情么。诚然,他承认自己对这个孩子已经够绝情了。但,显然他已对那个女人动了情,倘若他硬要夺了其妻,赐与阿承,是否会彻底激起他心头的恨意而反戈?
父子彻底反目成仇,他并不想。
“算啦,阿哲,日后看好你的女人,莫要惹是生非。都退下吧,朕累了。”挥一挥手,皇上疲态分显,也的确如此,他,想到萧哲,便有些力不从心……
萧哲眉目舒展,终于,过了这一关。但,此事为隐患,必须解决了,那个女人……。
太子心有焦急,还欲开口,但见皇上手抚额头,根本不想理会自己。索性不在多言,与萧哲一同施礼而退。
出了殿门外,兄弟二人分站两侧,太子轻抖衣袖,笑的低回,然,那眸中怒气依旧自眼尾溢出。
“二弟,你看今日天空甚好,你说,今夜可否会有大雨将至?”看向遥远的天际,那里万里无云,那里云光潋滟,如此祥和,实与大雨无关。
“太子哥,二弟我不会看老天的眼色,不过,娘要嫁人天要下雨,任谁也是无法的。”
“不错,天意,实人力难为矣,不过,本宫倒知未雨绸缪倒是可以避免一些灾难。二弟你说对否?”
“太子哥所言极是。”
深深地看着萧哲那比自己还要完美的容颜几眼,太子遂点首与萧哲道句客套话,兄弟二人便分道扬镳,两地而行。
而上了轿子的萧哲脑中始终回忆思思那句离去之前的言语,她在暗示自己什么吗?
难道说,她已看透自己的路数,寻到了弊端,弊端?突的灵光一现,萧哲一阵后怕!
大手收紧,眉头微锁。
是然,即便赢了,却引人疑惑而暴露其踪。便赢的不畅,赢得不美。是以需藏而不显方位上乘。
是自己情急了。
萧哲缓下心思,重新谋定,看来,下一步,他要改变计划。只是,他实难料到皇上会将她押入大牢。她亦无过错,因何还是对她下手?
不由得心中一片恼恨,绵绵不断的压抑而出,他想要控制却好似有种力量令他控制不住。
回了府的萧哲急忙走进书房,书房桌案上是自己与自己对弈的残局,黑白子远观一片散沙。
萧哲一挥衣袖,棋子纷纷乱步,此时更为混乱。
然而萧哲却颇为耐心的将黑白子重新拾回了钵里,自己单手黑白子重新落下。
无人可见,这局棋他已重新摆好,由原来的单一攻势成为如今的四角而发之势,不多时便将白子悉数吞并,一举全歼!
吃了白子,萧哲这才抬眸看向墙上那副自己执笔军师言语的墨宝,唇边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自言自语道:“军师,你的女人,连同你,本王一个也不放过!”
……
无人知晓萧哲偷偷忙着什么,无人知晓太子亦忙着什么,只是最近健康城却发生了一桩桩令皇上头疼之事。
花伊人娘舅家的大儿子仗势欺人打死了工部大人林则冒的妻侄,且扬言自己后台有太子撑腰,老子打死也是白打。
林则冒气愤难当,一个折子呈报给了圣上。皇上气恼很是难为,想不到仗势欺人的货色居然连累到了皇室中人。正为如何解决此事愁眉不展。
而南方却又有大事发生。
最近连绵阴雨,地势甚低的南方村落人家庄稼正值收割之际却被连日阴雨绵绵而毁了大半。
百姓们顿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饥饿病菌兜头而至,这让皇上更是措手不及!
屋漏偏蓬连阴雨,乌桓族此时又挑起战事,知晓军师下落不明后,来了胆子,一举发兵二十万征讨骚扰着边境城池,欺负城边来往的商人和百姓,肆意而为,让人忍无可忍!
而右相家的庶女齐香儿却突的生了事端。她在闺中写信与太子,不想被花伊人拦下,闹到太子面前,令太子颇为烦躁!
其实太子家的私事本为小事,却有一人使其联系成了国家大事,那便是萧笛桃花林中正在辛苦劳作的棋圣,鲜卑国的太子。
只因鲜卑国使臣偷偷的派人去桃林想要救下那太子,不想遇到了欲在此偷偷私会太子的齐香儿。
齐香儿不知那书信被花伊人拦下,只一心痴等心上人来此。却不知正巧遇到了棋圣和使臣们在商议逃走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