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在皇宫内被劫消失不见的消息在次日便伸展着翅膀飞向皇上耳中!
皇上勃然大怒,究竟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竟将黑手伸进皇宫内院!如此本事若哪一日来刺杀自己,岂非轻而易举?
因此皇上下了死令,一旦捉到盗贼,必诛之!
思思在皇宫消失一事很快传入了太子,皇后,三殿下萧笛乃至右相齐旦耳中。自然右相庶女齐香儿也已知晓,竟兴奋的连着几日睡不踏实。
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
太子急得派私兵四处找寻,而最怀疑的便是萧哲了。
就连皇上也对萧哲深感疑惑,派兵徘徊在萧哲府外多日,可思思就像石沉大海,没得半点踪迹。
萧笛颇为好奇,他也怀疑是萧哲所为,便借故来到萧哲府中。
当然被思思救下的金戈也跟着来了。
一入府门,金戈便如猎犬一般将英挺的眸光四下扫射,每个角落也不曾放过。
行了一段路,见萧哲不在府中,愈发胆子大起来,踱步到萧哲家的后花园。后园有地牢他是知晓得。
今日也是巧了,萧哲后园竟无人看守,萧笛再也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思,与金戈打开地牢的门飞快进了去。
所有牢房皆是空的。萧笛不死心便继续向牢房最深处探寻。此处他也是第一次来,故而有些怯意。
终于在牢房最深处摸索到了一个躺着的细瘦背影。
看不清脸面,但那背影依稀可辨是个女人。牢房内光线颇为暗淡,萧笛和金戈费好一番功夫才辨认出。
女人不知死活,只是侧身躺着,只留一个瘦削的背影面对牢房。
萧笛想都没想认定了此人就是齐思思没错。刚要命金戈动手将那女人拉出来,突闻头顶有响动些许。
萧哲和金戈情急之下匆忙转身小跑而退。只要知晓这个女人在这里就好了。至于她的死活,他可顾不上许多。
出了牢房,萧笛与金戈对视一眼便匆忙离开了萧哲府邸,奇怪的是一路竟无人把守,莫非人都被安排做正经事了不成,还是太过大胆,竟然不怕父皇和太子哥来查看。
萧笛出了府二话不说直奔皇宫,此事,若不告知父皇便实在说不过去了。
只是萧笛不知,他与金戈一出府门,萧哲便走出寝房,目光深远的看向府门外,唇边遂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如青山远黛,缥缈而幽远……
皇上命太子率亲兵五百人声势浩荡的突袭萧哲府邸。吓得府兵和家丁仆人们个个人心惶惶,躲到一处,胆战心惊的看着数百人披甲战袍手持兵刃虎视眈眈矗立院中!
太子萧承一身青衫怒目而视,等待着萧哲的出现。
萧哲漫不经心的步出书房,故作惊讶着问道:“太子哥,这是为何?”
“二弟,想不到是你将思思劫走,并押入地牢。大哥真不知,何时你的胆子竟这般大了!”太子言语缓慢,但那怒气依旧止不住一泄而出。
“喝!太子哥误会了吧。本王的女人失踪了,本王比谁都要急,却不知我为何要劫走她?”萧哲语气缓慢,似根本未有此事一般。
“二弟,一会儿将思思找出来,可就由不得你在此做作了!”
太子一挥手,御林军便欲动作,却被萧哲一声冷喝止住了步伐。
“等等!太子哥,倘若你今日搜府未搜到思思,你是否该给本王一个交代啊?”萧哲忽的转变了脸色,狭长凤眼隐含一抹杀气,看向太子。
“若没有,本宫任由你惩治。”太子信誓旦旦,本来他就怀疑他,如今更加笃定,非他莫属!
“空口无凭,太子哥可敢与本王立下字据?”
这……太子有些疑惑,看他如此镇定莫非有诈?但又一想,说不定他这在施障眼法,索性点头,信誓旦旦道:“笔墨拿来!”
不一刻,下人端来笔墨纸砚和桌椅,准备妥当。
萧哲微微一笑,执笔蘸墨写下字据。太子欺身向前,但见其上遒劲墨宝几行,字体虽美,然那内容却格外扰人心思。
只见其上内容:若未在我府寻到思思,太子日后永不纠缠思思,更不得纳她为妾。亦不能让其出血做药引。太子五年之内不得踏入本府一步。
写完这字,萧哲将笔递给太子,动作优雅而稳重,轻言缓语道:“太子哥,请。”
太子眉头一皱,突的察觉,此事令人踌躇不前。若真的未见思思,那他岂非真要承诺这些事?
“本宫也是奉父皇之命办事,二弟可是弄错了吧。”
“太子哥,莫说是你,就是父皇在此,我亦会如此这般,本王的清誉容不得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
突的,二人之间剑拔弩张,关系紧张到就连空气都含混不清。
太子却心中清明,依他的性子,此事定然不会就此算了。他手握兵权,父皇还指望他领兵打仗,定然不会把事做绝。也罢,签就签,来日方长,他还愁寻不到机会收拾他么。
因着寻思思心切,太子便硬着头皮签下字据,并画了押,萧哲见一切妥当,又写了一份,还命人亲自将此书信呈皇上而去。
太子急不可耐,急忙命人去地牢拿人。果不其然,远远的便见御林军两人架着一个女子快步走到跟前。
太子心头一喜,还好,确实找出了她。三步并作两步欺身上前,人未至声音便急不可耐说道:“思思,表哥来接你了!”
伸手抬起一直低着头恍若半死的女人的脸,一片花里胡哨,居然看不清脸面。
“来人啊,取帕子来。”太子一声令下,萧哲命人取来湿帕子,太子亲自接过来仔细的擦拭着,然而脸面越清晰,太子的心也愈发冰凉一片……
这分明是另外一张脸,根本没有思思半个模样!
啪!
一声闷响,帕子跌落在地。太子已然大手不稳,脑袋飞快旋转,萧笛亲眼所见,萧哲立字据,这一切,哪里是巧合,分明是中了计!
头脑一阵眩晕,太子身子柔软如泥有些不稳,颤悠悠几欲栽倒,幸好被御林军两位将士扶住了身躯!
萧哲缓步走向太子,视太子那惨白如霜的脸如无物。嘴边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风华无边,只是此刻看在太子眼中太过招人恨:“太子哥,你与父皇因何会对我如此大的成见。本王实在不知。思思本就是我的女人,我又如何会那般做。想必你们是误听他人谗言了吧。”
“你早已休书与她,本宫当日曾亲口问你,你也是应下的,如何现在会后悔,难道说,你……已爱上她了?”太子惨白的脸上又添几分怒气,往日优雅的俊颜此刻有些个狼狈,有些个,狰狞!
“休书?哼,早已化为灰烬。难道太子哥不知你大婚之事,已令思思心灰意冷么,否则,因何寻她无果?若说爱么,本王的女人,自然会好生相待,这,就不劳太子哥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