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芙看到栾女士, 吓得整个人快从**蹦起来。但碍于她受伤的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还是谢延昭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住。
“小心点!”
阮明芙也顾不得许多, 抓住谢延昭腰后的衣服就把自己藏在他的身后。
还不忘低声开口, “谢延昭,你要保护我!”
她亲妈打人可疼了, 阮明芙可不想被打。
栾女士皱眉,“你在嘀咕什么呢?”
“没……没什么!”
栾女士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看着她,“行了, 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你是我亲生的, 难道还能打死你?”
阮明芙欲哭无泪。
不说后面那句话她还不怕, 加上后面那句她的汗毛都吓得竖了起来。
栾女士白了这个不着调的糟心女儿一眼, 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行了!”
阮明芙警惕地从谢延昭的身后露出半张脸。
待看到栾女士真的没有揍她的举动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讨好地看向她, “妈~”
“我不吃你这一套。”
阮明芙:“……”
她妈还是这么难搞。
还是谢延昭心有不忍, 有意替阮明芙解围,“妈。”
栾女士这才抬头朝他看去。
被丈母娘打量,简直比让谢延昭上战场还紧张。他双手不自觉握紧, 抿了抿唇,生怕下一刻听到她说出不同意三个字。
“不错, ”栾女士点了点头, “还算精神。”
谢延昭松了一口气。
第一关算是过了……
阮父却不满。
他猛地看向栾女士,不敢置信地开口。
“媳妇?!”
“闭嘴, ”栾女士对阮父也没什么好脸色, “我等下再找你算账!”
阮父闭嘴了。
与阮明芙一样,丧眉耷眼的就像犯了错的孩子。
祁阳焱也不敢说话。
他妈的地位全家最高, 那属于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女人。他爸惹不起,他也同样惹不起。
顾意霖双眼亮晶晶的。
就差扑到栾女士的身边大喊‘姐姐,我可以!’
连祁阳焱那张俊俏的脸,都没有吸引她的注意。
“妈,明芙还要一顿时间才能回家,”谢延昭提议,“你与爸不如去检查身体,我带你们过去?”
栾女士点头。
她与谢延昭一样,都带着同样的想法。
“我们自己去,你看着她。”
糟心女儿有女婿陪着,她放心得很。
看栾女士走了出去,阮明芙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她这才敢撅嘴,不满地嘀咕。
“我妈这是什么意思?”
可恶!
顾意霖趁机嘲笑,“不是吧,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怕伯母呢?”
“哼!”
阮明芙冷哼一声。
那是顾意霖不知道阮女士的可怕之处,从小到大挨得最多的打都来自栾女士,她怕不挺正常?
再说了,栾女士可不是一般的家长。
她是真打啊!
阮明芙七八岁时,将同班女生的小裙子给剪了,回家就挨了一顿竹笋炒肉。更可气的是,她把从小到大打过她的竹条收集起来,说等她有了娃就讲娃儿听。
这是亲妈干出来的事?
反正为了不丢人,从哪儿以后阮明芙便乖了许多。
“我还挺羡慕你的。”
想起亲妈,顾意霖撇撇嘴。
一看见她就让去相亲,仿佛她七老八十了还没嫁出去似的。
好无语……
听了这话,阮明芙双得意起来。
算顾意霖有眼光。
“那可不,”阮明芙又乐了起来,“栾女士当然好了。”
栾女士虽然严格,但对阮明芙也是一顶一的好。比如这一次,直接打得小保姆母女俩没脸见人。
顾意霖嫌弃地撇撇嘴。
可是栾女士是她妈就好了……她眼神偶然瞥到站在一旁的祁阳焱,双眼一亮。
她刚刚可是听到了。
祁阳焱喊栾女士妈!
她要是嫁给祁阳焱,是不是也能喊栾女士妈?
顾意霖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她挪了过去,“帅……同志,处对象吗?”
这话一出,将病房中阮明芙给震惊了。手一松,指间的枣子掉了下来,一路骨碌碌滚到门边。
谢延昭见了,双拿起一颗又大又红的枣子递过去。
阮明芙伸手接过,双眼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两人,木然地咬了一口。
嘶——
她这个塑料闺蜜可真勇……
连像她哥这种男人都敢招惹,牛逼!
祁阳焱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连个眼神都没给顾意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四个大字:
别来沾边!
阮明芙捂脸。
果然……
顾意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哒哒地跑到阮明芙身边,倒在她的身上捂着胸口,“姐妹儿,我好难受……嘤嘤~”
你难受个屁!
瞅瞅这吃得面色红润的脸,哪儿有一丁点被拒绝后的黯然神伤。
阮明芙眯起眼。
这个狗东西绝壁在演她!
她抿了抿唇,没搭理她。
在场的人都没将这点小插曲放心上,等栾女士与阮父回来,众人便回了阮家。
走在路上,尤其在路过军嫂们平时休憩的小广场时,众人的眼神齐齐看了过来。准备的来说,是看栾女士的。
这让阮明芙有些低落。
在栾女士还没来时,她才是整个家属院的顶流,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军嫂们偷摸观察着几人,直到一行人走远,这才窃窃私语。
“你们说的人就是她吧?”
“她是阮同志的母亲……我怎么看着不像,跟姐妹似的。”
“你们说就地取材她抽了谢司令家属的脸?”
说话的嫂子今天不在这里,走亲戚去了。直到前不久回来,听到军嫂们都在传,她这才知道的。
听了这话,在现场的军嫂赶紧接话。
“打得可凶了,那叫一个吓人。”
“可不是,那对母女到最后都是被抬出去的。”
“嘶……这么狠?”
“也是那对母女惹的祸,阮同志身上的伤也很重……我闺女要是被这么欺负,我肯定也这样打人。”
军嫂们聊着天,东扯西扯什么都能扯出来。
“你们是不知道阮同志亲妈来的那个阵仗……一堆人开道,还以为是谁家太太出——”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拍了一下。
“不要命了?”
说话的军嫂这才反应过来,后怕地拍拍自己的嘴。
“口误口误,大家别见怪。”
另一位嫂子又接着开口,“你们是没看到那个非常气派的年轻人,我当时看到顾司令亲自送他出去的。”
几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个军区,老顾头谁不认识,那可是整个军区的最高领导人。连对方都得巴着他,这个年轻人该是什么来头?
“我的个乖乖,这也太吓人了。”
其他军嫂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足以表达一切。
“你们说……他有对象没?”
话音刚落,整片广场的军嫂都沉默了。
金龟婿谁不想要?
看对方穿的戴的,她们见都没有见过。要是能嫁过去,不得一步登天……
天哪!
军嫂们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纷纷在心底盘算,扒拉自己家、亲戚家正值妙龄的女同志。
……
到了家,阮明芙这才放松下来。
谢延昭将她放进沙发中,又开始招呼起这些人。幸好祁阳焱那让群保镖回去了,要不然光这个小客厅怕是坐不下这么多人。
“还算不错。”
栾女士打量四周,这才点头。
“不错吧,”阮明芙的小尾巴忍不住翘了起来,“这可是我亲手布置的。”
“真的?”
栾女士可太清楚这个糟心女儿是个什么德行,对她的话持一个大大的怀疑。
要不是脚受作,阮明芙非得跳起来。
“当然是我布置的,”她理直气壮,“妈,你居然然这么想你闺女,伤心了……”
她动嘴,谢延昭动手。
四舍五入,不就等于是她布置的?狗男人那个糙汉子,可没有她的审美。
“行了,装什么。”
栾女士坐了下来,顾意霖十分狗腿地将水送到她的面前,又悄悄地蹭到她的身边,挨着坐。
这可是偶像!
“妈,你们这次过来打算呆多久?”
栾女士眉眼上挑着看她,“怎么,现在就开始嫌弃我跟你爸了?”
“怎么会儿,”阮明芙亲密地挽着栾女士的胳膊,又将头靠在她的身上,“我巴不得你们跟我呆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栾女士面上虽然嫌弃,可心里却受用得很。
“也呆不了多久,你爸来的时候,农场的黄主任哭着喊着满心不舍,就差跟着一起来。”
生怕他谁的‘得力干将’出去一趟就跑了。
听到这话,阮父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男人嘛?
谁还没有一个祖国富强的梦,没能力就算了,他既然来到这个时期又擅长搞经济。让他去做一个钢铁厂的厂长,屈才了啊。
得亏阮父没有说出来,若不然栾女士非常呲他一顿。
天知道她们打电话回去,告知拒绝调令想留在农场时,那边的工作人员足足沉默了好几秒。后来,更是跟她们反复确认身份,反复询问之后,对方报告给了上级。
领导感动得,一直在说两人多么多么有绝悟,还说要向上面报告给她们申请奖状。
栾女士:……
那些人肯定嘴着夸着,心里却是:诶嘿,遇到两个傻子。
阮明芙歪着看她,“妈,你们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算了,”栾女士摆摆手,“随你爸折腾。”
在农场时与在火车上,祁阳焱不知道劝过阮父多少回。但他就是一根筋,就是想留在农场。那个地方那么荒凉,想去见见孩子都不容易。
可阮父坚持,栾女士也随他去了。
阮明芙抿抿唇。
栾女士对她们兄妹俩下得了狠手,对老阮就是和风细雨,看得人嫉妒。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