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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1 / 1)

折腾了一晚上, 贺年年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醒来想起昨晚的事,她立刻爬起来, 想去看看蒋禹涵。

一出房间就听到厨房抽油烟机工作的声音, 贺年年去看时,他正在灶台前煎蛋。

他身上穿着简单得居家服,头发微湿, 像是刚洗过澡。

听到了声音,他回过头来:“去洗漱吧, 马上可以吃了。”

贺年年踌躇一下说:“好。”

再从卫生间出来时,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

贺年年走过去坐下来,悄悄打量着对面人的神情。

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他记得多少。

贺年年试探着问:“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蒋禹涵懒懒抬眼:“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

看来两人昨晚的亲密举动他也都不记得了,虽然知道这时候不该想这些, 但贺年年还是稍稍有点失望。

她笑了笑:“也没做什么,你就是絮叨个没完。”

“是吗?”

“是啊, 我劝你回家,你非要在那吹冷风。”

“昨晚谢了。”

“行啦!”贺年年无所谓地摆摆手,“咱俩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蒋禹涵看她一眼继续道:“我会提醒我妈,让她别再因为我们家的事麻烦你。”

他有时候说话确实不中听, 但还从来没跟她这么生分过。

“你酒还没醒吧?怎么突然跟我这么见外?”

“这些年我们两家关系虽然好, 但毕竟是两家人,有时候,该见外的时候还是得见外。还有, 一会儿我会重新设置一下指纹锁, 咱俩现在的关系, 你再住在这不合适。”

这是在怪她擅自进他家吗?

贺年年有点委屈, 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是没地方去, 还不是怕你昨晚发烧,想留下来照顾你吗?”

蒋禹涵神色平静地看着她:“我知道,所以我以后不会再喝酒了。”

贺年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掌控。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他垂下眼不说话。

她大概猜得到,应该还是蒋振东的事,让他昨晚情绪崩溃,也让他今天这么反常。

贺年年斟酌着措辞:“我没遇到过这种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每个人都会经历一些难以面对的时刻吧,比如我哥离开的那九年就是我妈的心结,同样也是我哥的心结。就连我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当然可能跟你们的经历无法比,但无论如何日子还在过,我们总要去克服这些。”

如果可以,她特别想分担他的坏情绪——不止坏情绪,还有那些糟心事。

她不愿意看他就此沉沦,一蹶不振,她认识的蒋禹涵该是肆意的,无所畏惧的。

半晌,蒋禹涵只是说:“我只想好好毕业。”

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你肯定会好好毕业的呀……”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来烦我。”他打断她。

一时间,贺年年忽然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她怔怔地看着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然而他无情地重复道:“我不想再被任何人任何事分心,尤其是你。”

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贺年年不由得又想到那一晚蒋振东说的那番话,难不成他和别人一样,也觉得她总是给他找麻烦,嫌弃她是个累赘吗?

贺年年刚想为自己辩驳两句,但又想到他昨晚的样子,想说的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他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心情不好想和身边的人发泄一下很正常。这种时候她就该让着他点,像过去他让着她时一样。

她放缓了语气:“好了,我知道了,以后尽量不麻烦你了。对了,昨天是小胖帮我把你弄回来的,你知道吧?”

“嗯。”他顿了顿说,“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咱俩的事。”

贺年年连忙说:“没关系,等你有心情的时候吧,我都无所谓。”

蒋禹涵微哂:“之前那么在意,这么快就无所谓了?”

他今天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无从招架,好像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

难道想起她是这一切的导火索了吗?还是怪她没有第一时间把蒋振东出轨的事情告诉他?

她放下碗筷:“其实我……”

蒋禹涵打断她:“你知道别人怎么说我吗?”

贺年年不明所以地等着他的下文。

蒋禹涵继续道:“他们说我是诈骗犯的儿子,现在大家都迫不及待跟我划清界限,怎么你反而不在乎了?”

先前他说的那些话她还能忍,这话是真的把她气到了。

“这些人怎么回事?蒋爸的事情还没盖棺定论,这不是造谣吗?退一万步讲,别人犯的错跟你有什么关系?谁说这种话了?别被我听到!”

蒋禹涵看着她,良久才说:“我爸大概率会坐牢,我家也不会再像以前那么风光了,如果咱俩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别人也会像看我一样用有色眼光看你,你不在意吗?”

贺年年愤愤道:“他们爱用什么光看我就用什么看好了,我不在乎!别说犯错的人不是你,就算是你,你也只是我从小认识的那个毛毛!”

蒋禹涵:“你还真仗义啊。”

贺年年努力挤出个笑容:“这么看,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吧?至少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蒋禹涵喃喃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片刻后说:“可我不需要。”

贺年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蒋禹涵继续道:“我会和小胖他们几个说清楚咱俩的关系,至于其他人,只要我和你保持距离,用不了多久别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再过两年我毕业后,更不会有人记得这些。”

贺年年垮下肩膀,他就这么急着跟她撇清关系吗?

究竟为什么?是在怪她吗?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怪她?

他可以不喜欢她,但她不希望他讨厌她。

“我知道我有错,但我不是故意的。”

“你错哪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麻烦你,我也不希望蒋爸出事……”

蒋禹涵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今天没课吗?吃完饭早点回学校吧。”

这就是明明白白赶她走了。

贺年年沉默了片刻,吸了吸鼻子说:“好,我这就走。”

她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一鼓作气套上羽绒服换了鞋,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她一边生气伤心,一边又悄悄期待他或许会像以往一样找个借口挽留她。

然而直到她离开,他都没有叫住她,也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

一出门,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可过了最初那一阵后,她又开始后悔,她怎么就走了呢?现在的他最需要陪伴,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拿她撒气,她忍忍就过去了呀!

……

校园里最不缺新鲜事,随着校园论坛上其他热帖的出现,贺年年和蒋禹涵的事逐渐被大家所淡忘。

而且考试周又来了。

贺年年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没有见过蒋禹涵。

第一门考试时间临近,她才告诉自己必须打起精神来复习了——她现在的成绩来之不易,不能就这么前功尽弃!

直到考完最后一科回到家,她才意识到,自从那天不欢而散后,他就再没联系过她。

贺年年有点失望,又有点担心他。

不过想到马上就快过年了,到时候免不了互相拜年,她又可以见到他了,他一向很好哄,说不准他们很快就会和好如初。

可是她等来的却是她干妈和蒋禹涵去了南方城市过年的消息。

这还是头一次,在过年的时候她除了见到了和表姐一起来家里拜年的项政南,再没见过其他蒋家那头的人。

贺年年拿起手机,打开她和蒋禹涵的微信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是大年三十那天,她假装群发消息给他发了一条拜年微信,他依旧没有回。

贺年年心里空落落的,可又无可奈何。

寒假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还没过十五贺年年就要回学校报到了。

与以往的不情不愿不同,这一次她竟然有点盼着开学,因为开学后她就可以在学校里见到蒋禹涵了。

然而,她的期待又一次落空了。

项政南特意把她叫去了办公室,告诉她她干妈喜欢上了南方城市的生活,决定暂时留在那边。

“那毛毛呢?我有好久没见到他了,他还好吧?”

“我叫你来主要就是说他的事,他的导师和伯克利大学有个项目合作,他被推荐去交流,刚过完年就出发了。”

贺年年愣住了:“他之前不是不想出国吗?”

“他只是不想接受他爸的安排,但这一次不一样。”

“我之前都没听他说过……”

“他自己之前也没想好吧。”

“那交流多久?”

“视项目情况而定,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两年。”

她终于意识到,两人的这一次的冷战和过去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项政南起身浇花,任由她自己坐在那里发呆。

贺年年看着那盆正在被项政南摧残的仙人掌苦笑,上一次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才过去多久,怎么什么都变了?

从项政南办公室出来后,她拿出手机,很想问问他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可转念又想,他既然有心不告诉她,她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贺年年不解、难过,担心他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同时又很想他。

可是他就像彻底从她的世界消失了一样,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再也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她开始努力让自己适应没有他的生活。

或许在旁人看来,她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空了一大块。

这天去食堂的路上,她遇到了阿呆。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聊到了蒋禹涵。

“其其实你们的事涵哥他都跟我们几个说了,真真没想到,订婚还有假的……”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但她早就不在意了。

“是啊,想想是挺离谱的,不过都过去了。”

“你……不觉得可惜吗?”

贺年年笑:“假订婚有什么好可惜的?”

阿呆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说:“可可我觉得,涵哥是喜欢你的。”

贺年年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她的脚步也随之一滞,但她很快又恢复如常:“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开玩笑。你你考《金融学原理》前,涵哥是不是给了你一个笔记本?”

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贺年年有点记不清楚了,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而且在她印象中那份笔记还帮了她不少。

阿呆继续道:“那是涵哥通通通宵一晚上帮你搞出来的。”

“什么意思?抄几页纸哪用得了一晚上?”

听阿呆磕磕绊绊讲完,贺年年才拼凑出来那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年蒋禹涵之所以会出现在高洁的宿舍楼下,只是为了去拿《金融学原理》的课件,那晚他拒绝和她去吃火锅甚至夜不归宿,也不是在和高洁约会,而是为了帮她节省时间,去找阿呆帮忙总结考点。

所以小胖所谓的那个刻着高洁名字缩写的U盘,本来就是高洁的,里面装的是他想给她的课件。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但她依旧记得自己曾为这事难受不已。今天陡然知道真相,她也没有得知真相的释然和轻松,反而更加懊悔和遗憾。

“你怎么不早说?”贺年年喃喃道。

阿呆看着她,表情中有难掩的担心。

“我我我以为他想自己跟跟你说……”

谁也没想到,蒋禹涵会选择做好事不留名。

阿呆继续道:“还还有竞赛的事情,别人都说他参加是是是为了圆我一个一等奖的梦,可咱们几个都清楚,那那那其实是为了你。哦,对了,你你被你前男友骚骚骚骚扰时,也是他跟校门口保安打了招呼让拦着的。”

贺年年想起那位保安大叔,难怪他忽然对她态度大变。

贺年年默默消化着阿呆的这些话。

说不震撼是假的,但她也曾猜测他是喜欢她的,所以也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可如果真的喜欢她,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表白心意,他为什么不说呢?

贺年年:“他那个人对朋友一向仗义,可能你们需要的话,他也会那么做。”

阿呆不以为然:“涵哥对我们是是是很好,我过生日送我游戏机,小胖生日送电竞椅,大嘴生日送AJ,但我感觉他对我们和对你还是不一样……”

“等等!你说他送大嘴什么?”

“AJ啊,好好好几千呢!”

她又想起去年蒋禹涵他们去参加同学聚会那一次,大嘴那天穿的鞋好像和她在二手平台上卖掉的那双一个款式,再结合蒋禹涵认识那位保安大叔的事,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阿呆继续说:“他在伯克利这半年,跟跟跟我联系几次,每次都都会旁敲侧击问你的现状……”

一件事或许不能说明什么,但这么多事累积起来她也越来越确信他对她的感情确实已经超出了发小或者兄妹之间的情谊。

一时间,贺年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有被喜欢的人惦念的甜蜜、有怕期望再度落空的忐忑、也有万一一切属实他们却已错过这么久的遗憾……

阿呆观察着她的神色:“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要是也喜欢他,等他回来,你们好好聊聊吧。”

告别了阿呆,贺年年独自回家。

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阿呆的那些话。

她曾经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可是当另一种可能再次摆在眼前时,回忆里就都是他喜欢她的蛛丝马迹。

她想起过去他对她的那些好、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包括在附中的操场上的那一晚,他说他只想要一个普通的家还有贺年年……甚至是他们那稀里糊涂的订婚,如今想来都像是他喜欢她的佐证。

她很想直截了当地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然而电话连打了好几通,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开始抱着手机辗转难眠,开始期待着他早点结束交流回到北京。

……

大三最后一门成绩出来后,大学前三年的绩点排名也就有了。

贺年年他们专业的排名名单和大二时出入不大。

贺年年大三一整年的成绩都不错,加上之前的竞赛加分,她的排名保送本校应该是稳稳当当的了。而原本也有希望保研的吴晓,不知什么原因,大三挂了一门专业课,其他成绩也不理想,彻底与保研无缘。

她如愿以偿,全家人都挺高兴的,她妈还特意张罗了一桌子菜为她庆祝。

饭桌上的气氛一直不错,直到有人提起蒋振东的事。

像蒋振东涉及的这类案件,一查就是一年半载,起初调查还算顺利,但忽然有一天,原告——也就是东云科技的大股东,东云科技的上级集团公司决定不告他了,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案子立刻陷入了僵局。

外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众所周知,蒋振东的名下产业除了东云科技,还涉猎餐饮和娱乐业,有一家娱乐会所甚至还挺出名的。

据说就是因为蒋振东拿出了一段会所的视频,而视频中的人竟然是集团公司的某位大领导,这件事直接关乎集团形象,这才让集团投鼠忌器。

饭桌上的几个大人并没有让贺年年知晓内情的意思,说话都比较含蓄,但她早已通过那些只言片语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

对这样的情况,她并不觉得意外,她只是心疼她干妈和蒋禹涵。

很显然蒋振东是早有预谋才留下后手,而她干妈和蒋禹涵一直蒙在鼓里毫不知情,最终却要被他牵连。

最后贺恒说:“不过毛毛和他爸的辩护律师通过几次电话后,听说老蒋比之前配合多了,感觉这个案子也差不多快要判了。”

贺年年怔了怔,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不知道案子开庭时,他会不会回来。

陆灵芝感慨道:“毛毛跟他爸还是不一样,那孩子从小就明事理。对了,到时候毛毛会不会回来?好久不见我还挺想他的。”

贺年年问:“什么时候开庭?我想去旁听庭审。”

贺恒看向她:“你去干什么?”

她不知道到时候她干妈和蒋禹涵会不会出现,如果会那正好,她终于可以再次见到蒋禹涵了。如果他们不去,她也要去看看蒋振东,就当替他们去看一看。

但她不想对家人解释太多,只是说:“我想去。”

贺恒却说:“不许去。”

“为什么?”

虽然蒋振东的事和贺年年没什么关系,但这件事浮出水面却是因为她。贺恒不知道蒋家人和项家人会不会去,去的人对贺年年又是什么看法,总之她出现在那种场合多少有点敏感,就算不担心自己女儿遭人白眼,他也担心自己女儿再去给人家添堵。

但是这段时间他也看得出女儿因为蒋家的事情变了很多,这会儿说多了又怕她继续自责。

“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你以后也别有事没事就去打扰毛毛。”

贺年年没想到他爸竟然会阻止她和蒋禹涵联系。

“什么叫‘打扰’?”

“你说呢?”

“如果您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来往,那我现在就告诉您,我做不到!”

“没说不让你们来往,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少来往。”

“为什么?”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可是我好久没见他了……”

贺恒看向贺年年:“我记得你说过,你们没感情,所以当初才解除了婚约。”

可能是人在高位时间久了,就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在。

贺恒平时很少发脾气,是因为别人在他有发脾气的苗头时就会不自觉地收敛一点。

此刻,那苗头又出现了,饭桌上的气氛出奇的凝重。

宋拾一在桌下拉扯贺年年的袖子,示意她少说两句。

正常情况下,她也绝不会去触她爸的霉头,可是今天,她不想沉默。

自从蒋振东出事以后,她眼看着蒋家从众人攀附的景象变成了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存在,她爸虽然没做的那么明显,但态度也很明确了。

贺年年说:“解除婚约也不用老死不相往来吧。我们从四五岁认识,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个年头了。从小到大,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您都久。我们之间不一定有两情相悦的男女感情在,但我们是发小、是朋友、是亲人,也是羁绊最深的人。”

贺年年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您为什么忽然就不想让我和他联系了,说是因为两家闹僵了回头怕尴尬,其实说白了,还不就是因为蒋爸的事吗?就算所有人都会因为这件事跟他划清界限,我也不会!这跟我喜不喜欢他他喜不喜欢我都没有关系,我早把他当家人,现在是他正需要人关心和支持的时候,我做不出那种落井下石见风使舵的事!”

贺恒重重放下手里的筷子:“你说谁落井下石见风使舵?”

眼见着父女俩就要吵起来了,陆灵芝连忙出来打圆场。

“孩子又没说你,你自己对号入座干什么?还有年年,你爸又没说不让你们来往,你那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贺年年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感受到她哥的眼风,那意思就是让她闭嘴了。

贺年年内心委屈,丢下一句“我吃饱了”便离开了餐厅,一顿饭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

作者有话说:

昨天看到大家留言说要甜甜了,我特别愧疚……

我有罪,让大家失望了。

这里是这样,毛毛家变,他的人生轨迹也会有巨大变化,再加上贺爸的劝退,他其实是有点退缩了。

这件事情让毛毛和年年都有各自的成长,53章开始,就是崭新的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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