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颜人都懵『逼』了,哪儿有容玉说得想的那么多?
可她给他的印象大约就是那种急『色』.鬼吧。
几次三番投怀送抱,一心想着给他孕育子嗣,他可能认为,她是真的真的很嫉妒骨女,能本人与他亲密无间,十分可怜。
看他略带怜悯的眼神就知道了。
“没有。”稚颜猛地松手,手心痒麻无比,她将双手背到身后使劲『揉』着,越『揉』心越『乱』。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床笫之间,光线暧昧,此情此景,实在……
“我没有。”稚颜仓促低下头,微闭着眼,好像这样就用感受氛围的紧张。
容玉似乎笑了?稚颜余光瞥见,心更慌了,手足无措地想躲开,但背后好像抵着什么,怎么都动不了,退开。
她惊慌抬眸,瞧见容玉然在笑,薄唇轻扬,眼眸温润里夹杂着几丝凉薄。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又温柔又凉薄,以前还觉得这是特别搞笑的形容。
稚颜屏住呼吸,再次强调:“我真没有,你别靠那么近。”
——女子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
这是容玉次想到的理论。
是他身边那帮似乎很懂男女之事的臣下们的结论。
有一次没符合理论的事情发生,代表次次符合吧。
容玉慢条斯理地打量稚颜,她羞红了脸,额头满是薄汗,发丝贴在脸颊边,身上是单薄的亵衣,此刻亵衣半开,『露』出月牙『色』的肚兜,肚兜绣着栩栩如生的桃花,桃花开得娇嫩,花蕊就像小公主此刻羞红的脸。
容玉眼睫翕动,思索片刻,手一抬,稚颜便被迫靠向他。
“……做什么呀。”稚颜紧张得声音都在发抖,靠在他微冷的怀时都快哭出来了。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倒是和他来之前预想当中的差不多了。
容玉眯了眯眼,注意到她脸颊甜蜜的酒窝,小公主被他抱着,天生绵软的一张脸,娇憨又气喘吁吁,神态透着说不出的情思漫甜。
他叹息般道:“也罢。”
稚颜哭了:“你别罢呀,你别……”
“如你愿便是。”
他无视她娇软的低泣,在她颤巍巍地注视下靠近,低下头来,一点点贴近她的唇。
稚颜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眼泪无声落下,眼睛呆呆地凝着他,他然没有呼吸,真的没有呼吸,没有哪一刻让她如此确定了。
他还是人吗?他说过还没有变鬼,那他应该还是人,可人怎么可以没有呼吸呢……
,她在想什么呢,她怎么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容玉的鼻尖与她相贴,稚颜屏息屏到有些窒息,眼前发黑,身子摇摇欲坠。
容玉的手拦着她的后腰,并未立刻与她做什么,只是蹭着她的鼻尖在感受。
“呼吸。”他低低出声,“当你是我么,再呼吸你就死了。”
稚颜带着哭腔道:“……我会了。”
连怎么呼吸都忘了,可见她有多紧张。
但一开口说话,空气也就来了,需要再想要如何才能呼吸。
稚颜渴望空气渴望极了,胸膛急促起伏,半阖双眸努力吸气。
他们离得这么近,她这样呼吸便使得唇瓣几次与他擦着去。
容玉眼神晦暗了一些,扣着她腰的手很用力,他有些意味不明道:“自我堕入鬼道,已经有女子敢如此投怀送抱。”
稚颜懵懵地望着他,近距离对着他的眼睛时,觉得他有些像平日里可怕的大魔头了,倒像是真的了什么温文尔雅的王孙公子。
“你这样既弱小又大胆的,脑子还很蠢的,我真没见。”
……弱小可以承认,但你才蠢呢,稚颜服气,后知后觉到该把他推开,可刚伸手,他就又开口了。
“小公主。”
他唤她,她只能先答:“怎,怎么了。”
容玉受着她扑面而来的温热呼吸,带着丝丝甜味,让他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充斥着甜腻。
他微微皱眉,直接躺倒在床榻上,稚颜的身子跟着他翻转,直接压在了他身上。
手撑着他有力的胸膛,稚颜心跳得飞快,望向他时忍住瞳孔收缩。
“你说我是谁。”容玉扣住她的后脑勺,她闪不开,只能正视他的眼睛,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幽冥君。”她喃喃回答,很是乖巧,可答案并不让他满意。
他眼神幽暗,像真的来自炼狱,稚颜看得害怕,小心翼翼地又说:“……那,大,大魔头?”
她真是吓坏了才敢吐『露』心声,把心底对他的称呼给道了出来。
容玉也没生气,反而笑了一下,他一笑,就没那么骇人了,稚颜刚想放松,就发觉他压着她的后脑往下,再次与她耳鬓厮磨,微闭着眼问:“还有呢。”
那一瞬间,稚颜脑子突然就灵光了。
她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料,心跳的声音好像容玉都能听见了。
他朝下看了看她半『露』的肚兜,又去看她紧张无比的眼眸,低低复:“还有呢。”
稚颜咬着下唇,身子又开始发抖,抓着他胸膛衣料的同时难免碰到他的身体。他眼都没眨一下,倒是她越发窘迫赧然。
她不得秉持着说完就会被放过的期望,将他想听的说了。
“……夫君。”
“……夫君,可以了吗,放……”
“开”字还没言出,唇便贴了那一直与她近在咫尺的薄唇。
稚颜眼底布满错愕,她手脚僵硬地趴在他身上,受着他亲昵,细细研磨的吻。
他显然是第一次与人接吻,生涩,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但没关系,本能让他很快就会了。
唇瓣被他含着,稚颜眼眶发热,眼泪流下来,一丝丝咸味加入了这个甜腻的吻,容玉视线与她对,弯了弯眸子,稍稍放开她说:“这样感动么。”
……他当她是喜极而泣么。
稚颜睁大眼睛没说话,反驳也承认。
容玉翻了个身,稚颜眼花缭『乱』片刻便躺在了床榻上。
金『色』的床帐落下,于容玉结界细微投入的月光是她唯一视物的帮助,她眼神始终定在他脸上,说不出那个神『色』是什么情绪,但这样专注看着人,倒像是在邀请或者期待。
“这样快活,倒也枉费我第一次这般迁就谁。”
容玉伏在她身上抹去她脸颊的泪痕,视线下移落在她唇,停顿几息低哑道:“再试试。”
稚颜闻言,眼睛飞快地眨动,眼睫翻飞,手想去推开他,但因为力气悬殊太大,最后只是抵住了他的胸膛,看出任何反抗之意。
容玉理应当地再次吻上她的唇,她情自禁地闭上眼,战栗的身子被他缓缓拢入怀中,抱得越来越紧。
夜越来越深,宫殿外知何时又站了一个人,一身白衣的洛如尘持剑而立,拧眉盯着被容玉结界笼罩的宫殿。
这是稚颜的寝殿,婢女和护卫都不见了,整座宫殿都被容玉的结界包围,这太应该。
容玉既已收下骨女,这个时候按理说应当在皇帝安排的地方与骨女缠绵才对。
他也是因此才来寻稚颜,准备离开的事。
幽冥君竟然放下了骨女,这个时候还在这,他们……
想到某些可能,洛如尘耳尖泛红,转身想走的时候,皇后宫的太监拦住了他。
“洛仙长,可算找到您了。”太监紧张道,“皇后娘娘有请。”
洛如尘皱眉:“这个时候?”
太监点头:“劳烦洛仙长,确是这个时候。”
洛如尘有些犹豫,太监见此立刻道:“皇后娘娘有要事与洛仙长商量,是关乎公主的。”
关乎稚颜的,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想到这个,也没那么多顾忌了,洛如尘跟着太监离开。
快要走远的时候,他忍住又回了一下头,脑海中飘出带着稚颜逃离冥宫那晚,她凌『乱』的样子。
总能有法子将她带走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这是他之前的想法。
可现在他有些转变思想了。
连骨女在怀都能不动容,大半夜跑到这来,或许这公主没那么容易带走了。
……
稚颜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何容玉放着骨女那般大美人亲近,跑到这来“施舍”她。
她躺在他身边,手抓着被子,心有余悸地盯着床帏,忍住细声问出心的疑『惑』:“骨女那么美,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容玉侧身躺着,手在把玩她的发丝,他身上的衣裳这次是彻底『乱』了,都是被稚颜扯的,她太紧张了,手非要扯点什么才安心,于是那个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吻结束时,容玉的衣裳全『乱』了。
『乱』得有些彻底,白皙如玉的胸膛半『露』着,他也知道整理,稚颜只能努力去看。
听到她的询问,容玉像是听了什么好玩的笑话,放开她的发丝捏住她的下巴,把她转向自己。
稚颜得去看他的时候,视线很难不飘到他美『色』半『露』的胸膛。
完了。
这行。
冷静点沈稚颜!
“骨女的确美艳无双,世罕见。”
容玉先是客观评价了一下,才在稚颜隐约有些服气的注视下漫漫道:“但骨女难得假,小公主也只有一个啊。”
稚颜怔住,诧异地望着他。
“赏心悦目之物,几千年来,本君已见许多。”
稚颜心像被人揪着,全部思绪跟着他的话走。
“她与你相比,反倒是你更让我……”
“……更让你如何?”稚颜完全控制不住地追问。
容玉撑起身子,俯视了她一会,仿佛只是随口说一般,并不如何持道——
“更让我……爱不释手啊。”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他似调笑般很严肃地笑起来。
带着玩味的轻笑和言语,像是什么互诉衷肠的表白,倒像是在调戏她。
稚颜咬咬唇,实在没忍住,使劲拧了一下他的脸,他那欠揍的笑容终于停止了。
就这她还服气,也撑起身子推了他一下:“叫你笑!!”
容玉没防备,被她推倒在床榻上,视线落向床帏,他也没怪罪稚颜动手动脚,嘴角很快又噙着笑意,虽不如方才那般放浪,也没收敛多。
啧。
难得说句心话,还没人信。
人生苦闷啊。
容玉手一抬,搭在眼睛,去看稚颜愤怒的漂亮眼睛,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有了些复杂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