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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终身幸福(三合一)(1 / 1)

周美双的心脏立马砰砰直跳,指了指范长德的方向,兴奋地问道:“同志,那是你们局长吗?”

门卫大爷见状,踮起脚看了看远处,看见了吴局长,便点头:“对,那是我们局长。”

周美双保养得当,气质也不错,虽这些日受到的打击过大,憔悴了不少,但人家乍一眼望去,仍旧觉得她是个体面人。

门卫大爷只当她是来找吴局长办事的,问了一句:“你和我们吴局长有约吗?要进去的话,需要登记一下。”

周美双闻言,眼睛都亮了:“你们局长真姓吴?”

门卫大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狐疑道:“你不是来找吴局长的?”

周美双这会儿都已经喜上眉梢了。

她女儿被叶锦开欺负得透透的,现在离婚了,身体也没养好,更绝望的是连工作都丢了。昨天听说女儿可能找到一个靠山,她有些惊喜,也有些担忧,若对方是个骗子怎么办?可现在,她彻底放下心头大石。

姓甚名谁是可以编造的,可现在,周美双已经亲眼看见他本人了,他穿的还是与昨天晚上一样的衬衫,这绝对错不了。

周美双终于安心了,再看向范长德时,颇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滋味。

就连他脸上那颗显眼的痦子,都变得和谐了起来。

周美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双手交握在一起,就像是少女一般欢欣雀跃。

等自己女儿跟这局长的关系确定了,那她就有盼头了。

到时候让局长给林菀秋安排一个正式单位的工作,国营工厂的活儿太低端了,得去局里头弄个主任当当!

至于她自己——女婿女儿的日子过得一帆风顺,她可不是能享清福吗?

周美双心中连日来郁郁寡欢的情绪骤然化解开来,连呼吸都变得格外顺畅。

门卫大爷越看越觉得她的神情稀奇古怪的:“你究竟是来找谁的?你想打听什么?”

周美双咳了一声:“没事儿,我就想问问,你们局长有没有家室?”

老门卫的眼神变得愈发复杂。

来单位找吴局长,不管为了公事还是私事,都没有打听人家家里情况的道理吧?

这时,吴柔远远地走进单位。

看见门卫大爷与一个中年女同志站在一起说话,她目不斜视。

“吴柔同志!”门卫大爷却突然喊住了她。

吴柔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淡:“有事吗?”

单位里这局长家的大小姐出名的难相处,但在门卫室维持秩序是他的工作,突然来了个同志,看起来很可疑,他只能如实汇报:“这位女同志是来找你父亲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听了局长的姓氏还没完,又打听局长的家庭情况!”

吴柔这才将目光落在周美双的脸上:“你找我爸?”

得知她是吴局长的女儿时,周美双的脑子轰隆一声炸开了。虽然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到吴局长这把年纪了,有家有口也是正常的事情,可面对着吴柔,周美双的心中却满是焦急。

吴局长的女儿长得漂亮,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给人十足的距离感。还有,这姑娘与林菀秋的岁数相仿,若是事情真成了,她女儿难道要给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当后妈?

周美双的脸色有些白。

吴柔皱眉,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来打听这些情况干什么?”

周美双深吸一口气,若是在平时,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可现在眼前的人可是吴局长的女儿啊!

指不定以后这孩子还得喊自己一句外婆呢,现在红了脸,将来多尴尬。

她猛一拍自己的脑门子,装作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记性,我问的不是局长,是副局长!听说副局长是我家那口子亲生女儿的对象,我就想来问问情况。”

吴柔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她在说温茵茵?

“主要是我那继女是个土包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我就怕她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呢。听说她现在的对象是你们局的副局长,我就想要打探个究竟。”

吴柔越听越恼火,怎么不管到了哪儿,温茵茵都要阴魂不散的?

见吴柔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周美双觉得也许是自己说的话让她感到不悦了。

周美双心道自己是个后妈,将来女儿也要当后妈,总不能让女儿未来的继女觉得她们家里家教不好吧?

这往后吴局长的女儿第一次与林菀秋碰面,肯定要产生反感之情的!

这样一想,周美双立马转了个话锋,笑道:“我那继女特别乖巧,也很有本事的,就是性格单纯,我怕她吃亏!不过孩子都这么大了,我当后妈的,也不能干涉她的感情问题,否则孩子该不高兴了。”

周美双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温柔,眼底还带着笑意,活像个对孩子无比慈爱的好母亲。天知道提起温茵茵,她自己心里头是怄得慌的。

可她更没想到的是,吴柔更怄。

“大爷,你和这种人浪费这么多时间做什么?”吴柔冷声问道。

门卫大爷一愣,立马慌张道:“是,吴柔同志,我应该早点把她赶出去。”

“以后把关严格一点,别由着一些阿猫阿狗在单位门口晃悠,影响不好。”说完,吴柔连看都没多看周美双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她走起路来,速度极快,胸口闷闷的,特别不痛快。

可怎想没走几步,又有人拦住了她:“吴柔!”

这是吴柔的同事,她不能给人家脸色看,于是便扯了扯嘴角,给人家一个客气却又高傲的笑容。

所幸对方根本不在意,笑容满面地扯了扯她身上穿着的裙子,热情道:“吴柔,之前从来没见你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呢,真好看!你这花裙子是哪里买的?我也想去买一件。”

这衣服是从温茵茵那里买的,而且买衣服的过程还是段令人无比不愉快的回忆!

想到这里,吴柔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立马都僵住了:“忘了。”

说完,她又气呼呼地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女同事一脸莫名,衣服漂亮却不愿意让人家跟她买一样的,这也太小气了吧。

而单位大门口,周美双被吴柔这一噎,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老门卫平白无故被局长女儿训斥一通,心里特别不痛快,直接摆摆手开始轰人:“走走走,别在这里瞎耽误我!”

在这里把事情闹大对她没好处,周美双咬咬牙,只能先行离开。

林菀秋在家里等了许久。

周美双出门之前说要去打听外贸局的局长姓什么,林菀秋表面上像是不在乎,心底却着急得很。

她生怕母亲带回来一个坏消息,因为那代表着自己的路又被堵上了。

现在,她在家里坐立难安,急得满屋子转悠,忽然之间,听到周美双拿钥匙开门锁的声音。

林菀秋欣喜地站起来,直接把门打开了。

周美双的钥匙还插锁眼里,一抬头,就看见林菀秋这清丽的面孔。

多标致的孩子啊,还这么年轻,给人当后妈可惜了。

周美双越想越心疼林菀秋,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林菀秋见状,心都揪起来了:“妈,你怎么了?外贸局局长不姓吴?”

周美双没精打采。

林菀秋的腿都软了,往后退了一步,似受到天大的打击。

“他竟然是骗我的。”林菀秋咬着唇,喃喃道,“还好我没吃亏。”

看着林菀秋失落的神色,周美双往前一步:“菀秋,他的确姓吴。”

林菀秋一怔,再抬起头的时候,眼底染了喜色:“真的?”

“而且我在他们局里看见他了,看门的说他就是局长。”

林菀秋的悬在嗓子眼的心立马落回原位,脸上多了几分神采:“太好了,太好了……”

因为过于激动,林菀秋的声音中甚至还带着哭腔,她的梦尚未破碎,她的未来还是有更多的可能。

长远的就暂且不提了,现在知道老男人确实是吴局长,她恨不得马上献身,如当初勾引叶锦开一般,攻破他的心。

她的嗓子有点干,便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白开水缓缓淌过喉咙,竟比平日都要甘甜许多。

“菀秋,你别开心得太早。”周美双忧心忡忡。

林菀秋差点被一口水呛到:“妈,你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周美双坐在沙发上,将自己在外贸局门口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想到刚才吴局长那女儿难缠的样子,周美双愈发不安,最后严肃道:“菀秋,后妈不是这么好当的。更何况吴局长的女儿都已经二十多岁了,想要让她接受你,根本不可能。到时候进了家门,你还得受不少委屈。”

当妈的,总归是为孩子考虑的,周美双虽自私自利,对待亲生女儿却尽心尽力。她苦口婆心,只希望林菀秋放下心中的念头,重新找一户好人家。

然而,林菀秋有自己的主意:“妈,做人不能太贪心,想要找一个有威望又有地位的男人,就要接受他的过去。他女儿已经二十多岁了,将来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难道还要整天回娘家膈应我?”

“那也许他还有老婆!”周美双脱口而出。

林菀秋冷笑:“那老女人如果能留住他的心,他就不会来探望我了。”

那天吴局长来家里时望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给吃了。

堂堂一个局长,什么世面没见过,却唯独对她倾心!

林菀秋倒觉得眼下的局面对自己非常有利。

“他很喜欢我,肯定会愿意为了我放弃家庭。”林菀秋自信地说。

……

那边林菀秋话音刚落,外贸局里正拿着抹布擦车的范长德打了个喷嚏,一串又黄又稠的鼻涕流出来,挂在人中和嘴边,他用手指头一拧,甩到地上。

这离上次与小姑娘见面才隔了一天呢,他就开始想念了。

不过既然要假冒局长,那就得装出点深沉的做派,否则会被拆穿的。就算再惦记着人,他也不能轻举妄动,至少得过个三五天再去见她,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放长线钓大鱼嘛,范长德还是懂的。

他美滋滋一笑,往车窗上哈哈气,拿抹布将公车擦得干干净净。

……

温茵茵起了个大早,蹬着她的自行车飞快地赶到店里,只为了看看凌芬芳有没有到。

昨天凌芬芳没有来店里上班,她心里挺着急的。温茵茵听说过凌芬芳在家里的处境艰难,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受什么委屈了。

清晨的月乐街看起来格外冷清,这一大早的,哪有人来买衣服,最多是拎着酱油瓶出来打酱油的。

温茵茵便拎了水桶,将店里的角角落落擦了个遍。这在平日里是凌芬芳干的活,之前温茵茵没有特别留意过,可今天拿着布擦拭时,才发现店里连一丝灰尘都找不到。

凌芬芳确实是个很勤快的人。

在这年代,即便是城里人,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装着电话的,凌芬芳突然消失了,温茵茵想找都找不着她。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若是凌芬芳真出事了呢?

她考虑是不是要找找门路,看是否能查出凌芬芳家的住址,而正在此时,小店的玻璃门被推开了。

挂在门顶上的小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温茵茵立马抬起头,看见憔悴的凌芬芳。

温茵茵“腾”一声站起来,走近了一看,发现她果然不妥。

凌芬芳皮肤不白,但平日里黑得健康,可现在的肤色却是黑中带一些蜡黄,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而她那一双最出彩的大眼睛,也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兮兮,仿佛受了天大的折磨。

面对温茵茵时,凌芬芳强颜欢笑:“茵茵姐,不好意思。我昨天有点不舒服,所以没来店里。”

温茵茵盯着凌芬芳看:“哪里不舒服?”

“我——”凌芬芳不自然地用手勾了勾自己的头发,“有点发烧。”

可她的手刚触及到自己的发丝,就被温茵茵握住。

温茵茵动作又快又准,但握着凌芬芳的手腕时,却很轻,生怕伤到她。

感受到这一阵温暖,凌芬芳心一颤,往后退一步,却不想温茵茵很坚决地看着她:“我看看。”

说着,温茵茵轻轻撩起她的衣袖。

她手臂上又红又肿的一道道伤痕,令人触目惊心。

温茵茵倒吸一口凉气。

凌芬芳仓皇地收回自己的手,表情尴尬:“茵茵姐……”

温茵茵拉着她的手,坐在椅子上:“你父母还打人?”

凌芬芳低下头,自嘲一笑:“打了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他们逼我嫁给住我们弄堂里的一户人家,那男的自从断了腿之后性格就变得暴躁,嫁过去指不定还要挨打。”

温茵茵不忍地看向她。

“茵茵姐,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凌芬芳轻声说道。

温茵茵握住她的手:“他们是你的父母,但不能决定你的人生。不愿意嫁的人,千万不要嫁,让自己成长起来,总有一天,你可以摆脱他们的。”

凌芬芳静静地看着温茵茵:“茵茵姐,你这么能干,还有魄力,真希望哪一天我也能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温茵茵笑了:“你会变得更优秀,更强大。”

凌芬芳的遭遇,让温茵茵感到沉重。从小到大,她的父亲虽然是个混账东西,但她母亲却一直是不离不弃,爱她到了骨子里。

说起来,温茵茵是被疼爱着长大的,因此她根本就没办法想象凌芬芳在家中受的苦是什么样。

一方面,她很心疼凌芬芳,另一方面,她也想要尽自己所能,提供帮助。

“芬芳,你这段时间给我帮了特别大的忙。我想了一下,十二块钱的底薪还是少了点,我给你提到二十块钱一个月,提成照样,但你得好好干。”

凌芬芳错愕地睁大了双眼。

十二块钱,她就已经觉得很多了,现在温茵茵竟一口气给她加了八块钱。

“这些钱你自己留着,千万不要给他们。等攒够了钱,自己搬出去住,以后就不用受那样的罪了。”温茵茵觉得不管说什么都没办法在实质上帮助到她,顿了顿,又说道,“如果需要租房子,我可以先借你一些钱,不着急还。”

凌芬芳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她怔怔地看着温茵茵,一双大眼睛中蕴着水雾,眼睛眨了眨,泪水似落非落,受宠若惊道:“谢谢茵茵姐。”

温茵茵笑着拍拍凌芬芳的肩膀:“苦日子会过去的。”

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凌芬芳点点头,双手掩面,无声啜泣。

不管苦日子是否会过去,这工作都得好好干下去。凌芬芳没有再沉浸在伤感的情绪中,继续认真干活。

每到午后,店里总会涌入一批又一批的顾客,凌芬芳收拾好心情,尽量多卖出几件衣服,好报答温茵茵的恩情。

在店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如果可以的话,凌芬芳甚至愿意住在这里。

毕竟只要在这里,时刻伴随着自己的梦魇总能她暂时从脑海中扫除出去。

只是很可惜,她开心得太早了。

到了店铺快打烊的时候,店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正是她的父母。

凌父推门进店,凶神恶煞,口沫横飞:“死丫头,你舅舅说你成营业员了,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还真蒙着我们跑这种地方来!酒楼那份工作好好的,你为什么不干了?”

这是温茵茵第一次见到凌芬芳的父亲。

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身上穿的也是旧衣服,脖子红得出奇,一看就是常年酗酒导致。

“你是图这里环境好,坐着舒服是吧?”凌母紧接着说道,“我怎么生了像你这样不争气的丫头?懒成这样了,还好高骛远,真以为金山银山能掉你跟前?”

凌母眉毛稀疏,头发也少,剪成短发,贴在头皮上。她说话的时候指手画脚,嗓门子尖刻不已,只这一闹,就立马吓走了店里不少客人。

凌芬芳直接被他们吓懵了,人一进来,就想要躲闪。只是店面虽大,到底没个遮挡物,能躲到哪里去?

她快哭出来,只差跪地求饶:“爸,妈,我刚来这里,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凌母却不听,直接伸手拧着她的耳朵:“别跟我打这种歪心思,你当自己使的坏没人看得出来?”

凌芬芳惊呼一声,也不知道是疼痛还是难堪,让她不自觉落下泪。

凌母的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变态般的狠毒,手上使的劲儿更大了。

温茵茵见过这么多不要脸的人,可很有人在她面前如此动手动脚,此时吓了一跳。等回过神后,她的目光瞄到收银台上装饰用的花瓶。

温茵茵连想都没有想,一手抄起花瓶,双手用力往凌母的脚上砸去。

一声脆响,伴随着凌母杀猪般的尖叫声。

凌母被吓得面色发白,整个人往边上一弹,见到落在地上的花瓶迸裂,碎片砸了一地。凌芬芳瑟缩起来,往后躲去,而她下意识想要去抓,往前走两步,一不小心绊了一跤,屁股猛地坐在一地的碎片上。

杀猪声更响亮了。

凌父眼睁睁目睹这一切,整个人一虚。

他是个凶恶的男人,可这样的凶恶,却只是在自己的妻女面前。眼下见到外人比自己还凶,一下子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心跳如雷,却还强装镇定。

“你怎么还砸东西?”

“疼啊!疼啊!”凌母疼得想要打滚,碍于一地的玻璃碎片,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便只高声嚷嚷,神色狼狈。

“疼吗?”温茵茵冷眼看着他们,将身旁凌芬芳的衣袖撩起来,指着这一道道伤疤道,“芬芳比你更疼。”

凌芬芳的父母也不是刚看见温茵茵,只是本以为一个黄毛丫头而已,不足为惧,可现在见这孩子神色镇定,语气冰冷,不由被唬住了。

片刻之后,凌父咬牙说道:“我们自己家管教女儿,碍你什么事?”

“你们在我店里打人,就碍着我的事了。”温茵茵冷声道。

凌芬芳的父母对视一眼,一个怔愣。

这小姑娘竟是店里的老板娘?

多么豪华的一家店啊,一个小丫头,竟是能管事的?

凌父本来还是满肚子火气,可现在突然脸色一变,语气也和缓了许多:“芬芳,她给你开多少钱一个月的工钱?”

凌芬芳嗫喏着。

温茵茵淡声道:“我给她开一个月八元的工钱。”

凌芬芳愣了愣,默不作声。

凌父皱了皱眉。

这跟在酒楼时差不多。

凌母捂着自己的屁股:“死丫头,你图这里什么?就是想要舒舒服服地坐着,看着满店漂亮衣裳是吧?在酒楼干活还能给我们带回些剩菜剩饭打打牙祭,你这是存心不让我们好过!你的心怎么黑成这样?”

凌芬芳惊恐地躲在温茵茵的身后。

温茵茵又说道:“一个月八元的工钱,听起来不多。但在我这店里是按提成算钱的,芬芳卖出去的衣服越多,拿到的钱也就越多。上一个营业员,一个月能拿十二块钱。”

十二块钱!

这下他们的眼睛终于亮了。

凌芬芳没读过几年书,家中没背景,长得也不够好看,想要找一份好工作是难上加难。

凌父与凌母一直想要将她当成家里的摇钱树,可这摇钱树都快要被他们摇秃噜皮了,带给他们的好处越来越少。

本来他们已经想过将她嫁出去,拿一笔彩礼钱,买断这女儿。可现在,他们发现孩子还有更高的价值可以供自己榨取。

一时之间,他们的脸上添了几分笑意。

可望着他们的笑容,凌芬芳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情,只是愈发惊恐。

“老板娘,我们家芬芳人笨,可干活特别勤快。”

“你得多多照顾她啊,真是麻烦你了。”

温茵茵不动声色地望着他们。

原来凌芬芳的父母不是不会说人话,既然如此,应该也懂得权衡利弊。

她平心静气道:“让芬芳长久在我这里干下去没问题,但我最见不得吵吵闹闹的糟心事。”

“你放心,我们以后不会再过来了。”凌母急切道。

“不能再过来,这是自然。”温茵茵冷笑一声,“但我这里做的是服装生意,等到了夏天,芬芳要帮忙试穿我店里的衣服裤子,如果被我发现她身上又出现伤疤……”

“不会,再也不会了。”凌父也赶紧说道,“我年纪大,下手没轻没重,老糊涂了。有时候就是想要拧芬芳一把,也没真想打她。”

“拧都不行。”温茵茵冷声道。

“好,不拧,不打……”凌父立马说道。

“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温茵茵看着他们,“滚出去。”

凌父一听,连忙走去把凌母给扶起来。

两个人转身走的时候,温茵茵看着凌母的裤子上被扎出好几道口子,猩红色的鲜血缓缓流出。

等到她回过头,凌芬芳敛下眼底深深的恨意。

“芬芳,我给你加了工钱,一个月拿到的钱至少会有二十五到三十元。这笔钱,我本来希望你自己收起来,可看刚才的情况,比较困难。现在你没有办法离开家,就只能先跟他们迂回着,前几个月可以先给他们交十块钱的生活费,但这是为了将来能更好地离开。”

凌芬芳似懂非懂:“可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温茵茵温声道:“我能帮你的,就只是暂时让他们取消婚事,并且不再打你。至于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还是得靠你自己。”

温茵茵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若是她自己,绝对连一分钱都不会给对方,可凌芬芳与她不一样。

这年头,打孩子是不犯法的,即便去报了公安,公安同志也只能起个威慑作用,等回到家关上门,凌芬芳的父母打她的时候仍旧不会手软。

凌芬芳没有底气,便无法谈骨气,现在只能与凌家人周旋着来,等到自己羽翼渐丰之时,才能彻底摆脱他们。

这条路很漫长,可温茵茵不能代替她走下去。

这场激烈的对峙,使得凌芬芳筋疲力尽,直到此时,她的耳朵仍旧是红肿的。可一地的玻璃碎片,不能不收拾,她轻叹一口气,红着眼睛,拿了扫帚和簸箕。

温茵茵将她手中的扫帚接过来:“你先歇歇。”

碎片并不难清理,虽有些玻璃渣,可也没人是光着脚进店的,因此不碍事。温茵茵随意扫走能看得见的玻璃片,拿着簸箕出门。

而一出门,恰好看见顾明煜远远地走了过来。

温茵茵这才想起时候不早了,顾明煜已经下班,要来接她。

她笑着走上前。

落日余晖之下,温茵茵的笑脸温婉动人,看着她这恬静的模样,顾明煜只觉得自己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等人走到跟前,他宽大的掌心包裹着她的手:“可以走了吗?带你去看看新家。”

温茵茵笑着抬起脸:“今天是什么日子,早上刚去过自己的新家,晚上还得去你的新家。”

“不是我的。”顾明煜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是我们的。”

温茵茵脸颊一红。

这都已经活了两辈子,还总是被他的话给撩拨得脸红心跳,她怎么一点出息都没有呢!

“对了,你能不能去帮我买一支去红肿的药膏?”温茵茵突然想到凌芬芳,轻声道。

“你受伤了?”顾明煜紧张地问。

“不是,芬芳受伤了。你帮我去买一下,一会儿把药膏给她,我们就可以走了。”

“好。”

温柔的落日,温柔的人,一切都像是被精心安排过的一样,是最美好的时光。

凌芬芳靠在玻璃门上,定定地望着他们。

她没有看过电影,可过去在酒楼帮忙洗碗的时候,曾远远地听客人们聊起过电影中的情节。

俊男美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原来这不是在电影中才有的情节,是真实发生在她身边的。

凌芬芳有些恍惚,走到全身镜前,望着自己。

镜中的人眼神木讷,就像是被抽了魂一般,可怜巴巴的。

可店里的衣服多漂亮,她穿在身上,整个人都精神体面了起来。

其实她也可以当体面人的,只是命运不公,让她生在了那样的家庭中。

“芬芳。”温茵茵走进店里。

凌芬芳立马转过头,如做了坏事被抓包一般,一张脸涨得通红。

温茵茵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说道:“我晚上要和明煜出去一趟,你来打烊吧。看情况,要是没什么生意了,早点回家休息。”顿了顿,又笑道,“放轻松,今天之后,他们不敢轻易打人了。”

凌芬芳温顺地点点头:“茵茵姐,你和明煜哥去哪里?”

“他要带我去看看新房。”

“新房?你下午说是自己要买房子呀。”凌芬芳愕然,顿了顿,“你和明煜哥要结婚了?”

温茵茵“嗯”了一声,笑容清浅:“到时候请你来喝喜酒。”

凌芬芳呆呆地看着温茵茵。

在她的印象中,温茵茵一直是一个手段强硬,办事利落的人,这样的人,竟会在谈论起自己的婚事时露出这样害羞而又满足的表情。

是啊,像明煜哥那样英俊优秀的男人,能嫁给他,怎么可能不心满意足呢?

风铃响动的声音打断了凌芬芳的思绪。

她抬起头,看着顾明煜走进来。

不知怎的,她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涌动。

是想要偷偷看他一眼的心情,也是不敢与他直视的自卑感。

凌芬芳往边上一退,低着头,可顾明煜却在自己的面前停住脚步。

“这药膏给你,一天擦两次。”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好听,如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可又偏偏在她的面前。

凌芬芳受宠若惊地抬起头,顾明煜已经将药膏递来,走到温茵茵身边。

“可以走了吗?”顾明煜温柔地问。

温茵茵笑着点头,挽着他的臂弯,还不忘转头说一句:“芬芳,我先走了,明天见。”

这清亮而又透着喜悦的声音回荡在店铺内,格外动人。

直到风铃的响声逐渐停止下来,凌芬芳才低下头,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手中的药膏。

她从小被父母打到大,受了伤就忍着,等到伤口结痂,就不会痛了。

这么好的药膏,她从来没有用过。

明煜哥是知道她受伤,所以才会特地去给她买一支药膏吗?

凌芬芳攥紧了手中的药膏,又无比珍惜地将它揣入口袋里。

……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林菀秋都没等到吴局长再出现。

她一方面焦急,一方面又期待,整天在家里盼着,百爪挠心。

此时,周美双将做好的饭菜端出来,摆在餐桌上:“菀秋,你说那局长对你究竟是不是认真的?”

林菀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

而她话音刚落,突然听见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是吴局长!”林菀秋欣喜地站起来,推着周美双往屋里走,“妈,你把门锁好,待里头不要出声。”

“可我还没吃饭啊!”

“跟你女儿的终身幸福相比,吃饭有这么重要吗?”林菀秋不悦地说了一句,将周美双推到最里头的小屋里,紧紧关上门。

而后,她小跑着去了门边,调整自己的呼吸,用手捋了捋发丝,摆出一个最温柔可人的姿态,轻轻打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有什么大矛盾,系统给的考验还是很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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