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1)

白苓伸出手,想抓住蜻蜓,可她的手指还未碰触到蜻蜓尾部,这只蜻蜓就扇动着翅膀经过垛田上空飞走了。

她的眼神有些失落,瞅着油菜花,愣住了神,“蜻蜓尾巴又没长眼睛,怎么就跑了,连碰都碰不着吗?”

吴忌举目望了一眼,蜻蜓越飞越远的身影,然后双手摇桨,目视前方,“这是李家的垛田,我的家垛田,就在前面,等到了我家的垛田,我上了垛田,就给你抓几只蜻蜓。”

船桨拨开水面,翻滚而出的浪花飞溅在河道两边的垛田边上,把干燥的泥土,浸染得湿乎乎的。几只被水花打落的蚂蚁,仿佛在荡漾着涟漪水面上的草根,随着涟漪荡出的波纹,从船边水面上向后波动而去。

白苓目光注视在吴忌面颊上听他说完话,然后就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此时的小舟正穿行在垛田河道间,两边的垛田上,那盛开着的油菜花上,有数不清的蜜蜂,蝴蝶,蜻蜓飞舞,时而又有飞来的麻雀落在垛田中。

白苓从小到大接触过蜻蜓没有,这吴忌并不知道,但是就从白苓接下来的话,吴忌感觉,白苓接触蜻蜓的机会很少。

“蜻蜓飞到这里来,是来做什么的?”

吴忌觉得诧异,连蜻蜓在田间地头上飞做什么都不知道吗?他扭头看了一眼白苓,然后视线再次注视在前方,“它们来寻食,和交配的。”

白苓脑海中的记忆,与吴忌说的答案有差异,在她的印象里,田林五、六、七村的孩子抓住了蜻蜓都是要喂蜻蜓大米饭粒的,她曾经亲眼见过,蜻蜓对大米饭粒那份执着呢。

蜻蜓张大了嘴,把大米饭粒吞到腹中。

“它们来寻食?是吃油菜花的吗?”

白苓混乱的大脑,就跟短路的电路板没什么区别,在她脑海中想象出来的场景,到了深夜,蜻蜓就会飞到油菜花上大口大口的咀嚼起花瓣呢。

吴忌不知道白苓脑海中在想着什么,白苓又没说不是,他一旦知道了白苓想的什么,他定然会反问的:

蜻蜓是害虫吗?和老鼠是一个类型的?专门偷吃老农民种植出来的庄稼?

“不是,蜻蜓吃的是飞虫,而且是那种很小的飞虫。”吴忌说。

“不吃油菜花,那它们落在油菜花上干嘛?”白苓接下来的问题,到把吴忌难住了,他上哪里知道它们落在油菜花干嘛,他又不是蜻蜓腹中的蛔虫,凡是事儿,蜻蜓大大们都要与他知会一声,然后说一声辛苦了吗?

吴忌摇了摇头,暂时沉默,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数秒后这才冒充起蜻蜓的亲属:“也许是他们累了,暂时在油菜花上休息一会儿也说不定。”

“你肯定吗?”白苓问,“是蜻蜓告诉你的,它们累了,这才在油菜花上休息的?”

吴忌感觉白苓话里有话,于是扭头看向白苓,但是白苓却很有意思,就像是初恋的小情人,白了吴忌一眼。

吴忌心里明白,再说下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蜻蜓与白苓争论不休,蜻蜓族类,难道还会派出一个代表澄清事实?

“蜻蜓为什么会落在油菜花上,我也不太清楚,刚才我也只是猜测。”

说着他的视线又注视前方,双手摇船桨,船儿快速向前滑行而去。

“要想知道的清白,有空儿我们去新华书店找一下相关书籍,才能明白。”

白苓不再就蜻蜓的问题纠缠,而是随手从身侧的垛田上摘了一朵油菜花,放在眼前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后,又拿着油菜花在水面上拨水玩。

吴忌最终将船停靠在一处垛田的边上,然后看着白苓,“这就是我家的垛田,咱们上去。”说着便站起身,然后将手伸到了白苓的眼前。

白苓抓住吴忌的手,从船上站起,这艘小船立刻就摇晃起来,她随之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摇晃的船身。

“你越看摇晃的船身,你就越觉得眩晕,等会儿,就是船不摇晃了,你都会觉得眼前的船在摇晃着呢。”

说着吴忌伸出另一只手递到白苓眼前,“哝,抓住我的双手,然后慢慢靠近我,我保证你掉不到水里。”

白苓抓住吴忌的手,“吴大经理可要兑现诺言,我要是掉到水里去了,吴大经理可要奋不顾身地救我。”

吴忌脑袋懵圈:白苓这话是在讥讽他,刚才他不是说了吗?就是他亲妈掉到河里去,他都是要先救白苓的。

而这时白苓的话茬,正是接着刚才的话。

“放心,”吴忌说,“你就随我走,不管怎么,我都不会让你掉水里。”

白苓嫣然一笑,然后低头看着摇晃的船板,如履薄冰似地一步步走着。

但是这船身却摇晃得越加的剧烈了,即便吴忌的双手死死抓在白苓双手上,她的身体依然在随着船身摇晃而摇晃,到了最后竟失去了平衡。

当白苓的身体就要跌落到水面上时,吴忌双手一用力,白苓的身体就被他拽到自己怀中,白苓挣扎着想脱离吴忌的怀抱,这时船身却摇晃得剧烈,仿佛马上要倾覆了一样。

“第一次在车站见着你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属于不同的世界,我虽然怦然心动,但是却认为那是痴心妄想,可我错了,今天你是我的女朋友。”

即便看到渐渐平稳的船身,白苓心还在砰砰,人老老实实在吴忌怀抱里,不敢看船身,而是看因船身摇晃而荡出来的涟漪中扩散出的波圈。

但是吴忌就显得有些激动,他搂抱在白苓身体上的双手越搂越紧。

“我想我们有未来,可我又不知道,我们到底有没有未来,我对未来充满了好奇,又仿佛在牵引着我的灵魂。”

这话让白苓诧异,目光注视在吴忌脸上,“什么,说这些是因为我母亲吗?”白苓反问吴忌时,脸颊上的红晕渐渐消退,随即变得阴沉。

到了这时,吴忌才觉得自己失言,他可不是因为白苓母亲才说这样的话。

他连忙摇头,然后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接下来的话,他又不肯说。

“那是什么?”白苓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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