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宁,你想做什么?!”
沈清雅率先发问。
她与冯氏紧紧相拥,看向沈清宁的目光满是惊恐,说出的话虽凶狠,却没有什么底气,“我警告你,你若是敢……”
“若是敢对我和姨娘怎样,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父亲?”
沈清宁嗤笑。
事到如今,沈清雅是谁给她的脸,还敢提起沈洪文的名字?!
沈洪文如今病倒,到底是拜谁所赐?!
“你是说,被你气倒,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那位丞相大人么?”
沈清宁莞尔,好笑的看了沈清雅一眼,“还是说,已经与你断绝父女关系、并与冯氏也划清界限的那位父亲大人?!”
每一句话,都像是戳在沈清雅心坎上的尖刀。
她虽逃回京城,可有家不能回。
这种痛,谁又能明白?!
对上沈清宁嘲讽的目光,沈清雅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沈清宁,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若是沦落到我这种地步,你只会比我做的更狠!”
不管是将沈洪文逼得病倒,还是对相府上下下毒……
“可惜,我没有沦落到你这种地步。”
沈清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沈清雅,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与旁人无关。”
“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你可听说过?”
沈清雅之所以沦落到这个地步,可不是她自己作的吗?!
沈清雅答不上话来。
冯氏不敢开口,只能与沈清雅蜷缩在一起,飞快的在心中盘算着。眼下她们母女二人落到沈清宁手中,到底该如何逃出生天!
她很肯定,沈清宁这个贱人,是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再三思索下,冯氏咬着牙,“沈清宁,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我听人说,惠贵人之所以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就是被你给诅咒了!如今皇上正在搜集证据,一旦证明是你做的……”
“皇上与惠贵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说辞倒是新鲜,沈清宁回京后,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惠贵人是被她给诅咒了。
沈清宁低低的笑了起来,“是吗?”
“惠贵人病倒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吧?”
她抬眼,眼神轻蔑,“这几个月时间都还没找出证据证明是我所为……想必皇上搜集证据,搜集的很是辛苦吧?”
冯氏惊呆了!
这个小贱人,竟是敢嘲讽皇上?!
她唯一能想到的,眼下也就只有皇上能降得住她了。
谁知,这个小贱人竟是毫不畏惧?!
“二妹妹,不知你回京后,可见到了眀奕?”
沈清宁没有搭理冯氏,只当她是跳梁小丑,反倒是对沈清雅问,“我可听说,你是与眀奕一同,从清溪镇回京的。”
“那么,你可如愿重获他心?”
这句话,不但是给沈清雅伤口上撒盐了。
甚至,还撒了一把辣椒面!
眀奕不要她了,嫌弃她了……
这件事,是沈清雅心中永远的痛!
回京城这几个月来,拓跋悦给的银子她早就用尽了。从客栈被赶出来,又不能回相府,所以只能流落街头。
她去过几次二皇子府。
偏偏,连眀奕的面儿都没见到,就被下人给赶出来了!
若非是时不时与马二这等街头混混混迹在一起,怕是她早就被饿死街头了!
早知回京如此艰难,她就该留在西郡。
什么报仇……
她连沈清宁的面儿都见不到!
如今还未正式出手,便已经被沈清宁拿下。她心中策划了无数个日夜的报仇计划,还未来得及施展,就已经被扼杀在心里了。
沈清雅心里,怎么甘心?!
见她气得面容扭曲,沈清宁心下冷笑。
她就知道,不管过去多久,只要提及眀奕……
便是将沈清雅已经结痂的伤疤,硬生生的撕开。再上面撒一把盐,等着血水与脓水混合流淌出来,再慢慢结痂。
然后,她会再给她撕开,再撒盐,再愈合。
如此循环往复,她要让沈清雅生不如死!
她要让她,切身感受前世她所遭受的折磨,她要十倍奉还!
“唉,要我是眀奕啊,我也会嫌弃你。”
沈清宁摇头,缓缓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地面上的血浓郁刺鼻,那股子血腥味始终在正厅内挥散不去。沈清雅单是闻到这股子味道,都会反胃想吐。
更不提,她压根儿不敢多看马二一眼。
而沈清宁不以为然,还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水。
“听说你在西郡的日子过得很辛苦。”
她继续说道,“非但被那老皇帝玩弄折磨,还要被拓跋昊他们几个兄弟欺辱……你名义上是和亲,是那老皇帝的女人才是。”
“偏偏,他们父子齐上阵。”
“听说,还不到一个月时间,翠屏就已经没了。”
“你还能撑着活下来,想必是因为脸皮够厚、讨好了那老皇帝与拓跋昊几人,所以才能得以幸存?”
这些话,犹如夹杂了辣椒面的椒盐,一把又一把的撒在了沈清雅的伤口上!
顿时,鲜血淋漓。
刺痛难忍的感觉传遍全身,沈清雅痛得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眀奕虽不是个干净人。”
他就连郭淑儿这样的女人都能下得去嘴,自然算不得什么干净人。
沈清宁笑了笑,“但是,倒也不是饥不择食之人。他连郭淑儿都能容忍,唯独不愿再接纳你,你可有想过原因?”
“他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你脏啊!”
沈清雅只觉周身血气,顿时涌到了头顶!
在西郡遭受的折辱,那段屈辱的日子……是沈清雅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候,那时度日如年、那时她备受煎熬。
眼下沈清宁再提起,沈清雅双目泛红。
她被气的头晕目眩,险些晕倒在地。
“沈清宁!你闭嘴!”
她用力攥着双手,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你没有经历过我这样的痛楚,你凭什么揭我伤疤,凭什么瞧不起我?!”
“这一切本该是你承受,我这是替你受了!”
“你凭什么,眼下要辱我?!”
凭什么?
沈清宁端着茶杯,冷笑着站起身来,“就凭……这一切是你的阴谋,我也险些被你与杜婉玉设计,险些让我遭受这一切。”
“如今你自作自受,我自然瞧不起你!”
说罢,她将手中的茶杯,用力砸向了沈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