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脸色一黑。
凡子林已经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位姑娘，不知你与清寒是什么关系……但是，本公子也不介意，还是会娶你过门的。”
闻言，沈清宁眼神一沉，“娶谁？”
“你啊。”
凡子林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方才，不是姑娘主动对我示好了吗？”
示好？
沈清宁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她怎么回想，也想不起到底何时，对这只癞蛤蟆示好了？！
见她愁眉紧锁，顾清寒无声的叹息一声，凑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听完他的话，她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边疆竟是还有这样的风俗习惯？！
男女授受不亲倒也罢了，若无意间触碰到对方，若是未婚便要定下亲事。若是已婚，便要女方赔偿男方银子，做名誉损失费？！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
谁定下的？！
这不是陋习吗？！
沈清宁已经在心里狠狠的问候了一遍，定下这规矩的人。
眼下她算是明白了。
难怪，方才出门时，顾清寒一再让他跟紧他身边；
难怪，方才她不小心抓到了凡子林的衣袖。他便一脸古怪的盯着她，然后非要让他做那劳什子第六房小妾？！
瞧着顾清寒脸色奇差，沈清宁眉头舒展开来。
难怪，方才即便是众人拥挤在一起，男女似乎也刻意保持距离。
哪怕两人间只有一条指缝宽的距离，也算是拉开了。
只有她初来乍到，不知道这些规矩，还无意识的抓了凡子林一把……
见沈清宁脸色难看，凡子林得意的笑了起来，“这位姑娘，咱边疆这规矩呢，想必清寒方才也告诉你了。”
“你看，我们凡家啥时候来提亲啊？”
虽纳妾，是不必提亲、下聘礼的。
但是瞧着沈清宁貌美，这通身气质又不俗，凡子林心想即便是纳妾，他也情愿捧着她。
美人，谁不喜欢呢？
“凡公子，想必方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是你不该肖想的。”
顾清寒脸颊紧紧绷着，脸色难看极了，“我言尽于此，若是凡公子不肯听劝。到时候有个什么好歹，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宁儿，咱们走。”
说罢，他牵着沈清宁的衣袖便打算离开。
他们本是表兄妹，又只是牵着衣袖，倒也无碍。
谁知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
凡子林的脸，瞬间便阴沉下来。一张蜡黄的脸上，浮现出阴鸷的神色来，他紧紧盯着顾清寒拽着沈清宁衣袖的手。
察觉到他动怒，不少围观的百姓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有妇人低声说道，“瞧着这位姑娘不像是边疆人，或许是不懂咱们边疆的规矩？”
又有妇人接过话头，“即便是不懂规矩，但不是认识顾公子么？”
“我瞧着啊，分明就是个狐狸精！一会儿勾搭顾公子，一会儿又勾搭凡公子的，这不是故意生事吗？”
这话，属实有些难听。
实在是因为，沈清宁不但肤色动人，相貌、气质，更是这些边疆女子比不上的。
周围这些个男人们啊，眼睛都看直了！
这其中，不乏她的丈夫，因此这妇人说话才会如此尖锐。
“谁不知道凡公子不好惹？这顾公子素来低调，今日竟是为了这位姑娘惹恼了凡公子，怕是今后顾家在边疆，也没有好日子过喽！”
有人低低的说道，语气听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叹息同情。
眼瞧着，顾清寒牵着沈清宁便走。
众目睽睽之下，凡子林只觉得他的脸面保不住了。
他咬紧牙关，冷喝一声，“站住！信不信本公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沈清宁顿时停下了脚，连带着顾清寒也被牵着停下来了。
不过，她倒不是因为凡子林的喝止而停下脚步。
而是因为……
方才有人压低声音说的那一句“这顾公子素来低调，今日竟是为了这位姑娘惹恼了凡公子，怕是今后顾家在边疆，也没有好日子过喽！
想当初，顾家在京城是什么门第。
顾卫被冤流放边疆，多年来吃尽苦头。
如今竟是在边疆，顾家都被人踩着脸吗？！
这凡子林，不过是小小的县衙之子罢了，竟是敢对顾家动手？！
对这县令凡竖，沈清宁并不了解不予评价。
但这凡子林，的确不是个好东西！
沈清宁停住了脚步，顾清寒被迫也停了下来。他回头见她面色阴郁，便知今儿个凡子林，定是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但这些年来，顾家低调，顾清寒也不想惹是生非。
尤其，是凡子林这般毫无人品的街边地痞。
俗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这凡子林与其母亲，在边疆便是活脱脱的小人！
于是，他轻轻拽了沈清宁一下，“宁儿，当他的话是耳旁风吧，咱们走！”
“耳旁风？”
沈清宁缓缓勾起唇角，唇边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表哥，我既然都听见了，怎么可能当做是耳旁风？”
这凡子林招惹她可以。
但是，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对顾家不利！
见劝不住沈清宁，顾清寒只好松开手。
反正，今日是凡子林自找的，即便是被打死、打残，也都是他咎由自取。
方才他口无遮拦的那些话，顾清寒听了也的确生气。
这些年来，凡子林男女通吃……顾清寒相貌清秀，气质高雅，如同立于磐石之下的绿竹。
凡子林对他，也是心痒已久、骚扰已久。
今日，若是沈清宁收拾了他，也能让他长个记性！
顾清寒便没有再劝，只神色同情的看向凡子林。
见沈清宁停下脚，缓缓转过身来，凡子林只以为她是怕了，脸上得意之色愈发明显，“这不就对了？”
“只要你乖乖的从了本公子，哪怕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本公子也会给你摘下来！”
边说，他边朝着沈清宁走近。
看着她这张绝美的小脸，凡子林再也忍不住了。
他吞了吞口水，伸出手朝着她脸上摸了过去。
就在这时，只见沈清宁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接着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是吗？不过，我倒是更想瞧瞧，你如何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她突然抓住了凡子林的手！
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他的手竟是硬生生被折断了！
不过，更厉害的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