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棠淡淡的应了声，随后将袖子放下：“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沈南意直接去了旁边房间，开始调配药物，以防万一。
等中午她进去的时候，就见那人手里拿着奏折正在批复。
她顿了顿，轻声咳嗽一声，提醒了对方后这才靠近。
“公子这几日要保证睡眠，不要太辛苦。如今可是有感觉？”
萧北棠放下折子：“并无。”
沈南意道是不意外，随后开始给对方诊脉，在感受到那有力的跳动，她忍不住感慨，对方是她见过的最健康的人了。
“宁大夫，可是有不妥之处？”一旁候着的张大夫，眼看着她诊了好长时间，忍不住关心问道。
沈南意回过神来，努力维持自然的神色：“没有，陛下的身体很是康健。”
“那就好。”
在例行公事后，沈南意就准备离开，在她起身的时候她的眼眸对上了萧北棠的眼眸。
那一瞬间，她感觉她的小心思都被对方看透了。
“宁大夫，你很热吗？”不知何时过来的卫十八，眼底露出一丝担忧。
沈南意轻咳一声，掩盖住眼底的不自在：“没有，就是刚刚在想事情。”
走了两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将准备离开的十八叫住：“十八，跟你打听个事情。”
“宁大夫请说？”
沈南意四处看了看，然后拉着对方走到角落里，低声问道：“你可知道兰妃？”
卫十八：“兰妃吗？知道点。”
沈南意眼底闪过一丝亮光：“跟我说说呗，我用这个作为报酬。”
接过药瓶后，卫十八赶紧打开，眼睛都是亮光，可很快他又把瓶子塞了回去。
“宁大夫，不是我不想要，而是我知道的也很少。”卫十八闷声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个暗卫，在出来之前跟外界是不通的。”
“给你你就拿着，你只需要把你知道那部分说出即可。”
得了这句话后，卫十八赶紧把东西收起来：“那行，兰妃是陛下后宫唯一的妃子。”
沈南意的瞳孔缩了缩：“唯一的？”
卫十八点头：“民间传言呢，兰妃是陛下最爱的人，为了她呢，陛下根本不接近任何女子，不过这只是传言。据我所知，陛下最爱的其实是元后。听卫统领说，陛下每年八月都会去亲自祭祀，怀念元后。”
沈南意听到这儿，神色越发怪异了起来：“哦，那个……”
“宁大夫还想问什么？”看到对方纠结不已的模样，卫十八感觉自己也跟着拧巴了。
沈南意忍不住叹了口气：“没事了，我已经问完了。”
她其实想问，萧北棠和兰妃的感情好吗。
可这个问题一出现，她就发现她脑子有问题。
就算感情不好，那也是夫妻！她根本无法接受自己去做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宁大夫你怎么忽然问起兰妃了？”
沈南意眯了眯眼，很自然的说道：“我在担心我儿子啊。兰妃可是陛下的妃子，而如今皇上却要收养晗儿做亲传弟子，如果兰妃看不惯我儿子怎么办？”
“额……这个。”卫十八一时间也有点无言。
沈南意想问的事情已经问出来，也就不停留了。
接下来几天，她努力收敛了那点好感，只把对方当做病人。
其实这点喜欢还是很容易收敛的，毕竟也只是才刚刚开始。
而当她全部心神都放在医术上面，那点旖旎心思也迅速消失了。
“按照张大夫之前记录的册子，陛下现在已经跟开始发热了，怎么有点反应都没有。”于太医小声嘀咕道。
沈南意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奇怪的，这说明陛下的身体很健康啊。体内免疫系统很容易就接收了疫苗。”
“还是再等两日吧。”
对于这些人的打算，她也不干预，作为现代人她知道种痘后各种状况。
有些人身体不太好，是会有点反应的。
可更多的人是没什么症状的。
又过了三日，萧北棠依然没有一点发热症状，而且他手臂上痘印也结疤了。
在诊脉之后，确定其确实不再被天花感染后，众人一阵欢呼。
沈南意啧了声，暗道这才是开始啊。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沈南意几乎忙成了狗，整个安水县的人都被勒令过来接种牛痘。而且为了增加其可信度，萧北棠还直接公布了自己的身份。
有皇上这个身份，推广力度立刻大大加快了。
不过到后来却有了一个新的问题，用来接种的牛痘不够了。
这可真是……让人无奈的结果啊。
转眼就是冬至。
沈南意难得有时间空闲，决定休息一下过节。
她让人买了面粉和大白菜还有肉，决定做白菜粉条猪肉饺子吃。
小胖子知道阿娘要亲自下厨，开心的哇哇叫。
“阿娘，我要跟你一起。”
沈南意轻笑一声，自然不会拒绝，她也好长时间没跟儿子相处了，母子两个在屋子里一边说话一边包饺子。
看着儿子包的四不像，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娘，包好了。”
“拿到雪地里冻一冻，等会吃生煎。”
“对了，晗儿过来，交给你一个任务，把这些端给你师父去。”
“吸溜……”看着面前胖乎乎的饺子，胖崽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阿娘，我能不能先吃一个？”
“快去，等回来随你吃。”
“好吧。”
萧北棠看到生煎饺子后，整个都愣住了：“这个吃法是你阿娘想出来的？”
胖崽子放下后就想跑，结果又被拉了回来，忍不住扁了扁嘴：“怎么啦啊？我跟阿娘都这么吃的。”
萧北棠直接用手拿了个一块，轻轻一咬，只听咔嚓的声音，那硬梆梆的饺子皮碎了。
他心头发热，眼眶居然有点红了。
胖崽子瞪大眼睛，小声问道：“师父父，你是不是不够吃啊？我跟阿娘包了好多呢，我再去那点给你吧！”
萧北棠迅速压下翻腾的情绪：“不用，师父已经够了。”
他只是想到以前。
在安水县沉浸在过节气氛的时候，长宁宫里的沈云斓却发了两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