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想死,属下只是心疼主子。”卫鞅扑通跪倒在地上,言辞恳切中带着哀痛:“这些年主子形单影只,大权在握,看似将整个大梁握在手中,却从不曾露出一点笑颜。可在刚刚,主子您笑了。属下只盼着您能够多放松一下!”
“而且您身边有了个女人,也可以照顾您。”
萧北棠目光沉沉,神色却有点微妙:“以后朕不想再听到你说这话,不然……朕的皇宫缺一个大内总管。”
卫鞅整个僵了僵,脸色瞬间青了。
他只是想关心一下主子,居然要被这样威胁。
果然伴君如伴虎。
而此时的萧北棠已经飞马离开。
沈南意可不知道这个对话,若是知道估计要忍不住给卫鞅吃的饭里下泻药。
特么的,请你当个人好么?
她也是当事人,好不?
车队一路飞驰,沈南意偶尔会打开车窗往外看去。
越往上阳那边,温度也渐渐高了起来。可就算如此,马车里的暖炉一刻不停,而胖崽子更是被她裹成一只球。
“阿娘,《本草纲目》第十卷我会背了,要背给你听吗?”
“可以。”
“咚咚咚……”宁晗刚准备开口,敲击声响起。
沈南意打开一点车窗,看出去,原来是卫十八,他是来转告萧北棠的话——因为下雨,他们将会在在前面的庄园留宿,等明日再出发。
沈南意跟对方说了声谢后。
一刻钟后,他们的马车停下,沈南意看到远处的庄子后,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十八,这庄子确定有人居住吗?”沈南意眼底带着怀疑,若是有人的话肯定会人气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您和小公子等会,我去打探一下。”卫十八说着就准备离开,却又被沈南意叫了回来。
她将药瓶扔过去,道:“你是个病患别到处跑。哈克,你去。”
哈克神色幽怨,他习惯了北境的气候,对这边的湿冷异常不习惯,如今根本不想动弹。注意到沈南意冷淡的眼神,他只能应了声。
也就是半刻钟,哈克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不好的消息——这庄子不仅没有人居住,绝大多数的房屋都塌了。
沈南意叹了口气,看向阴沉沉的天,知道今晚肯定要受罪了。
好在萧北棠带的人够多,在天黑之前把没有塌的屋子收拾出来。
沈南意也没有清闲,等见到萧北棠后,她就将预防风寒的药递了过去,让对方多煮点,然后每个人喝点。
“今晚可能要委屈你们母子了。”萧北棠的绝大多数目光都落在宁晗身上,小胖墩靠着自家娘亲,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沈南意很随意的摆了摆手,这根本不算事:“事急从宽。”
等进屋后,她才发现这屋子是真的破败,连个家具都没有。
好在他们出行的时候带的东西够多,这会儿除了中间烧着火堆外,周围则是放着几个用稻草和棉被搭乘的床铺。
破败的房屋根本防不住冷风,沈南意抬头的功夫还看到了房顶的空洞。
吃得差不多后,宁晗就跑过去找萧北棠说那个动作他已经会了,要对方再教他下一个。
沈南意轻笑一声,则是开始整理东西。
等卫鞅端着药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虽然大夫没有跟另外两人说话,却依然有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卫鞅心底直嘀咕,暗道主子你跟这对母子这么合拍,为啥要口是心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