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进来的连月时，尧毓以为眼花了。
连月快走两步，到了她跟前跪了下去。
“奴婢见过娘娘。”
尧毓忙将她拉起来：“连月，真的是你。”
连月眼底神色动容，若非娘娘还记挂着她，她不知道还会在暗牢中待多久，也可能早就死了。
但是她也知道，陛下因着皇后娘娘，对她已经法外开恩。
没有保护好主子，是她失职，本就该死。
“是奴婢。”
尧毓会心一笑：“其实很早本宫就想见你了，但是……”
连月懂娘娘的心思：“娘娘待奴婢的情义，奴婢都懂。”
无非是娘娘担心自己触怒陛下的时候，作为娘娘身边的人，绝对会第一个被牵连。
尧毓释然了：“你知道就好，本宫不是不想你。”
“娘娘！”
一声高喊，跟着是一个微黑的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
虽然皮肤微黑，但是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充满了欢喜。
没等尧毓说话，含薇已经扑过来，将尧毓紧紧抱住。
“娘娘，奴婢想死您了，奴婢想着您若不在了，奴婢也不想活了。好在您还在，不然……不然……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
含薇向来话多，都是一年多不见，当时有事那种情况下分开，她絮絮叨叨，边说边哭。
也不用尧毓去安慰，哭完了又开始笑。
无非是高兴娘娘还活着，好好地活着，她们现在又在一起了。
等含薇哭一通笑一场发泄完后，尧毓的帕子都湿透了。
苏嬷嬷看着主仆二人红彤彤的眼睛，再看看神色冷淡，但眼眶湿润的连月，忙又拿了帕子递给娘娘。
“含薇，娘娘身体本就弱，不要再招娘娘哭了。”
含薇忙点头，跟着出声：“这要是陛下知道我惹了娘娘哭，会不会……处罚我？”
苏嬷嬷笑：“今天应该不会，娘娘是回忠勇伯府奔丧。”
这么一哭，一双眼睛泪汪汪的，又红又肿，但凡外面宾客见到了，都会猜测娘娘是因为忠勇伯府老夫人病逝难过的。
没多久，外面有宫女进来。
“娘娘，忠勇伯府三小姐求见。”
尧毓并不意外，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让她进来。”
尧枝礼仪周到，哪怕是苏嬷嬷，都挑不出半分错处来。
越是这样，越是危险。
苏嬷嬷看尧枝的眼神，多了警惕和防备。
尧枝落座后，抬眼看向尧毓。
因为消瘦的厉害，她两颊颧骨几乎都快突显出来，皮肤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身体柔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刮到。
“三姐姐这会儿过来，所为何事？”
尧枝垂眼，看着地面，声音依然沙哑，分外恭敬，似乎生怕一不留神惹怒尧毓，然后再被送去开元寺，这辈子彻底没了盼头。
“能否与娘娘，借一步说话？”
苏嬷嬷抢先拒绝：“不能！”
尧枝抬眼，期盼地看向尧毓。
尧毓不为所动，神色漫不经心：“三姐姐，有话直说吧。”
尧枝抿唇，犹豫了片刻，才用极低的声音说话。
“尧枝只是受人所托，问娘娘是否还记得，玉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