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褚不至于摔的头晕眼花,但猝不及防加上他这些年来疏于锻炼,就地一滚站了起来,却在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旁边的石柱上。
被马车撞到,碾压断了一条腿的孩子还在惨叫,边上百姓们看到始作俑者从马车里出来,也没看清是谁,有胆子大的将手中拿着准备买东西的布袋子往萧褚头上一罩,在他取下来前狠狠踹了他一脚。
“让你当街纵马车行凶!”
那是个江湖汉子,体格魁梧,向来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马车疾驰而来时他离得远,前面人多,他有心无力,急的额头冒汗。
看到孩子痛的凄厉惨叫,孩子爹娘在旁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有好心人跑去交大夫,他好不容易到了萧褚面前,哪里会让他好过?
萧褚反应慢了半拍,被布袋罩着脑袋,硬生生挨了好几脚,之后准备反击时,忽然想到了承恩公府的现状,又忽然改变了主意。
“别打,别打!误会,都是误会!”
“我是……”
“误会?老子信了你的鬼!”
大汉打的更凶,萧褚连忙躲避,没想到大汉身手非常好,偏偏他疏于锻炼,三次有两次会被大汉打着,痛的他龇牙咧嘴,形象全无。
“住手!本……嘶……”
萧褚再好的脾气也要爆发了,何况他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
若非想着承恩公公府祸事临头,哪里会让一个庶民当街这么欺打?
“吁!让开,都让开!永宁侯来了!”
萧褚听到永宁侯三个字的时候,满脸怒容的他,脸色瞬间僵硬。
一个走神,右脸挨了大汉一拳头。
他下意识要反击,手抬起又快速放下来。
永宁侯丁忧带着五成兵马司的人从西街烟花铺子爆炸现场过来,准备进宫向陛下回禀爆炸现场那边的情况,没想到的会遇上这一幕。
丁忧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盯着萧褚。
“承恩公。”
永宁侯府与承恩公府,早在十多年前,原本算是姻亲,只不过这份姻亲关系,又因为其长子丁成洲奉命前往雍虎山剿匪一事而结束。
丁成洲原本与承恩公府二房嫡女有婚约在身,萧褚作为承恩公,便是侄女的婚事,他也有绝对话语权。
当时曹国舅还在,背靠着太后这座大山,曹府人人高人一等,暗中也拉拢过萧褚多次。
萧褚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靠向陛下,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雍虎山的山匪他也知道是曹国舅的人假扮,看永宁侯丁忧毫不犹豫站队陛下那边,陛下当时年少,又冷漠寡言,萧褚根本不看好。
所以在得知丁忧长子即将前往雍虎山剿匪时,为了不让曹国舅和太后将承恩公府和永宁侯府在一条船上,就有了“承恩公府一个远亲表侄,拿着一份年代久远,据说是上一任承恩公留下的婚书,到承恩公府求娶承恩公府二房嫡女一事。”
承恩公府二房只有一个嫡女,庶女也一个没有,全是男丁,所以萧褚做主,让二房那边出面找永宁侯退了婚事。
婚事退的非常顺利,永宁侯府那边也没有放出谣言说承恩公府的不是。
但是自从以后,丁忧的眼中,似乎再无他萧褚这个人。
这些年来,在朝堂上,他和丁忧多次因为政见不合闹得面红耳赤,下朝后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