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君张了张嘴,忽然发现不管说什么,就像她说的那样,能改变什么?
这些日子来,看着她乖巧柔顺地待在他身边,从知道他掉进了傅华时的陷阱里时,他每时每刻都在后悔。
论阴狠算计,还是傅华时更胜一筹。
傅华时更知道他对若若的在意,所以才会布下这一盘棋,让他失控疯魔,无法自控地伤害她。
言语在在这一刻,变得尤其苍白。
谢临君指尖颤了下,看着她白净的小脸。
“若若,我……”
尧毓毫不留情讽刺他:“陛下是大燕帝王,在臣妾面前,还是自称朕吧。”
没等谢临君说话,也好像看不到他眼底的刺痛一样,她快速补充。
“啊,不对!陛下是大燕之主,臣妾只是深宫妇人,陛下想要自称什么,臣妾岂能干涉?”
说着她快速站起来,屈膝就要跪下去行礼,被谢临君忽然抓住了手腕,将人往他那边一带。
紧紧抱住她的腰肢,让她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谢临君的声音,隐隐发抖。
“若若,对不起,我……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他不该被傅华时的计谋蒙蔽了双眼,不该被嫉妒抹灭了理智。
她是他阴暗可怖童年中的一束光,他无法想象,若无这束光的存在,他的人生到底会有多阴暗可怖。
可是,一次又一次,他亲手掐灭了这束光。
曾经在南安山时,他因为得知她想要去陈国,彻底离开他的消息后,将人带去了销魂殿,肆意欺辱。
那时候……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占有她。
彻底占有她,拥有她,同为男人,她失了贞洁,成了他的女人,还被傅华时亲眼所见,已经贵为帝王的傅华时绝对无法接受。
那么,若若就会是他的,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是他的。
他说的狠毒,要他的时候也不管不顾,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彻底占有她的那一刻,他有多崩溃。
他多想时间停留在那一刻,和她一夜白头,瞬间到老?
那样她只会是他的,不会去在意他强势占有她,两人白发苍苍,肌肤相触相融……
那瞬间,他也想了很多。
那样强要了她之后,她会怎么跟他闹。
憎恶他,痛恨他,恨不能杀了他?
他觉得只要她还留在他身边,哪怕她对他恨入骨髓,他都会忍着受着包容着。
是他先做了错事,是他先毁了她心中她虽然冷淡,但和她相依为命,绝对不会伤害她的阿寂的形象。
她生气她憎恶她痛恨,都是应该的。
他想到了所有,独独没有想到,之后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控制。
她会死。
就那样死在他身下,七窍流血,止都止不住。
也是那时候,他后知后觉知道,原来她体内有归元丹。
只要与人同房,便会在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里七窍流血而亡。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瞬间他只剩下恐慌,无尽的恐慌。
一如现在,听着若若的话,他的心狠狠颤抖起来。
他怕。
他怕若若离他而去。
那瞬间,谢临君眼底戾气翻涌,面容在瞬间变得扭曲。
他张嘴,声音沙哑沉冷。
“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