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前,尧毓喝了一杯果酒。
味道酸甜,后劲儿大,躺下后,她原本清醒又混乱的大脑,没一会儿开始变得昏沉浆糊。
等谢临君沐浴回来时,她呼吸已经变得非常绵长平稳。
“睡着了?”
谢临君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视线落到了不远处桌子上的杯子上。
他转到桌旁,端起酒杯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嗅到了果酒香甜的气息。
梅子酒。
立在桌旁,谢临君盯着手中酒杯。
“冷杀!”
一道黑影出现在大殿角落阴影处,不细看根本看不到那边有人。
就是候在外面的魏顺,也没有听到动静。
“贺太师此番是为娘娘而来,至于原因,行宫那边守卫森严,还有暗卫在,属下不能靠太近。”
谢临君把玩着酒杯:“陈国那边,没消息吗?”
冷杀盯着地面:“冰华投靠了汉凌王,傅华时处处受制,除非他放弃帝位。”
谢临君眼底眸光森寒:“盯紧天医谷的人,朕不想封后大典,出任何意外!”
“是!”
冷杀离开后,谢临君声音冷如寒冰。
“龙一!”
没有人出现,更没有人回答。
谢临君看着手中酒杯,眉眼中带着杀气:“明日大婚,不可有任何纰漏!”
“是!”
沙哑的声音在寝殿内响起,谢临君将酒杯放回桌上,转身回到大床边,一抬手放下床幔,寝殿内归于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魏顺压低了声音。
“陛下,该起了。”
谢临君睁开眼,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睡的香甜的尧毓,吻了一下她的唇,跟着起身。
穿戴整齐后,谢临君带着魏顺出了含章殿,在夜色中消失在长廊尽头。
暗室打开,喃喃自语的太后看着一身大红喜袍的宣元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临君,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放母后出去,放母后出去!”
从床上下来,她冲向谢临君。
距离谢临君还有三步远时,被忽然出现的黑衣人封住了穴道。
不能再动弹,太后几乎疯狂地盯着谢临君。
好像不敢置信,又似乎觉得讽刺,她盯着谢临君身上绣着舞爪飞龙的大红喜袍,看着他威仪更甚从前。
只是立在那里,就让她有种看到武帝时的畏惧和胆怯。
先帝尚未登基时,她已经是东宫太子妃,可每次看到武帝,哪怕她规矩礼仪学的再好,依然惴惴不安。
而她的儿子……有了武帝威仪。
甚至,能与太祖陛下并肩。
“临君,母后错了,母后知道错了,放母后出去,让母后离开这里。”
太后眼眶发红,声音沙哑,几乎哭着哀求。
“今日是你大婚是不是?你是来请哀家回慈宁宫,准备哀家行礼的对不对?”
谢临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朕今日大婚,册封贵妃尧毓为后!”
太后愣了一下,忙不迭点头:“只要你让哀家离开这里,你愿意册封谁为后都行。哀家……哀家不会插手,绝对不再插手大燕任何事。”
谢临君好像没听到她的话,声音冷酷,不带感情。
“朕今日过来,还有个消息告诉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