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毓身体不适，连着好几天没什么精气神，几乎没有出含章殿。
不过听到含薇和碧鸢两人像是麻雀一样在她面前叽叽喳喳说着那天她回来后，御花园那边的盛况时，还是忍不住汗颜。
她只是个搬运工，若是穿到华夏历史上任何朝代，遇上这样的情况，早就崩掉了。
等她好伙伴走了后，含薇和碧鸢更加激动。
“娘娘，钦天监那边定了时间，明日就是封后大典。”
尧毓懵掉了：“明天？这么突然？”
含薇笑嘻嘻地摇头：“这哪里突然了？陛下可是让钦天监在春闱狩猎时就已经开始测算了。今天已经派大臣分别祭告天、地、宗庙了。您没发现，今天一天都没见到陛下吗？”
尧毓：“……”
还真是！
这几天几乎很少见到谢临君，她以为他是在会见北国使臣。
“之前为什么没消息？”尧毓奇怪。
含薇乐滋滋的，好像要被册封的是她一样。
“估摸着是陛下想要给娘娘您一个惊喜！哎呀，娘娘您话本子里写的那些，这次陛下本就给你了一个？”
尧毓：“……”
话本子和现实能同日而语？
含薇似乎忘记了一年前她被谢临君被薨逝一事，她知道真相能理解，可含薇这一点儿不在意是为什么？
“含薇，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含薇眨巴着不大的眼睛迷茫地望着她：“娘娘，您大婚，我为什么要不高兴？我就是该欢天喜地啊！”
尧毓：“……你忘了，一年前我可是被薨逝呢！”
含薇愣了一下，跟着乐呵呵解释：“那肯定是陛下早有安排！”
尧毓：“……这你都知道？”
含薇嘿嘿点头：“知不知道无所谓，虽然当时我……但是您被薨逝后，我一直在复香轩和赵美人在一起，德妃虽然处处使绊子，可我和赵美人依然过得清净悠闲。若陛下真的相信了您和齐王有首尾，我怎么可能还活的好好的？”
尧毓：“……”
好吧！
含薇真相了！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娘娘，您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含薇惊讶。
尧毓抬起头，看着暖色调的帐幔。
“含薇，我……”
算了，她要怎么跟含薇解释，她深爱的人，并非谢临君。
可面对谢临君的霸道阴狠，她又无力改变什么。
她更怕，这戏演着演着，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会变得不知真假。
哪怕身不由己，可现在所有记忆回笼，她内心里的酸涩痛楚和无奈，真的无处可说。
“娘娘，奴婢读书少，不知道那么多大道理，但奴婢记得娘娘您曾经说过一句话，人要向前看。”
向前看！
尧毓抿了抿唇，笑看着含薇。
“可很多事情，不是一句简单地向前看，就能解决的。”
她忘不掉对傅华时的深情，更知道傅华时对她情深义重。
而对谢临君……
尧毓笑着出了含章殿：“我出去走走。”
含薇忙点头跟上，碧鸢去拿披风，以备不时之需。
按照规矩，即将大婚的夫妻前三天不得见面，谢临君或许是怕出问题，依然让她住在含章殿，甚至无视了那条规矩。
夜色中，屋檐下，尧毓一边往外走，一边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宫灯，视线中缓缓出现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
柔和的灯光，也照不散他周身的阴寒。
在看到她的瞬间，眉眼处阴沉散去，只余淡漠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