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湖口镇,尧毓没敢再去客栈。
可也不能不落脚,在街上比在房子里更危险。
思来想去,她看到有家布行招人,索性过去碰碰运气。
“我们这个店需要晚上也有人住在这边守着,不能回家,你行吗?”
尧毓求之不得,这样还省了她的房租钱。
谈妥之后,掌柜的给尧毓介绍了一遍店里运作,然后又带她到了后面院子里,指了她的房间,让她先熟悉熟悉。
“午饭后我得回老宅一趟,家里有喜事喝喜酒,你到时候再到店内守着,跟你说的价格,都记住了?”
尧毓笑着点头:“记住了!”
吃了午饭,掌柜的带的东西太多,原本还留了一个小厮和尧毓一起看店,最后没办法,让小厮帮忙送一趟,再跟着赶回来。
尧毓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她目送掌柜的离开后,在门口只站了两秒钟,脸色就变了。
看着远处街道上缓缓而来的华贵马车,尧毓心脏砰砰直跳。
猛地将门关上,插上门闩后,直奔后院。
看到坐在后院梨花树下,神色漠然品茶的谢临君,尧毓手脚发凉。
她怎么这么笨!
居然自投罗网!
她废了多少心力,才跑到这里。
结果……
尧毓根本无法冷静,尤其是看到谢临君暗沉冰冷的眼睛,和她脑中阴鸷暴戾将她压在身下的瞬间重合,她几乎瞬间转身。
魏顺快速俯首行礼:“奴才见过娘娘。”
尧毓僵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
她想绕过魏顺跑出去,可魏顺后面是无数御林军。
而院子里,看似只有谢临君一人,她却比无数御林军更可怕。
手脚控制不住地方发抖,谢临君嘴角微微勾起,低沉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分明在笑,可尧毓后背发麻,只觉得骨头缝里都在透着寒气。
她挺直了背脊,慢慢转过身。
看到谢临君依然坐在石桌边,手中端着一杯清茶,薄唇微勾,俊美的脸上却是掩不住的阴鸷暴戾。
他开口,声音很淡,好像平静无波,只是陈述事实。
“若若,你又一次,抛下了朕!”
尧毓忍着恐惧和愤恨,努力将他当成曾经守在身边,她说什么他做什么的少年。
嗓音又甜又软,微微颤抖着。
“阿寂,我原谅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谢临君嘴角的弧度加大,慢慢抬起头,冰寒的视线锐利地落到她身上。
那眼底的偏执疯狂,看的尧毓恨不能马上逃离。
她努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浑然不知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泄露了心底的恐惧。
落在对面男人眼中,无助可怜,双眸微微湿润的她,让他只想将人压在身下,狠狠欺负到哭。
对上他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尧毓快速解释。
“阿寂,当年我没有想要不告而别,我只是……”
“啪”地一声,谢临君手中茶杯碎裂。
尧毓的话,因着这碎裂的茶杯消失无声。
谢临君抬起头来,阴测测地盯着她。
“若若,朕给你准备了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