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君低头看了会儿,将帕子再次浸湿,在刀疤上面敷了一会儿,将帕子拿走,果然看到那块刀疤起了气泡。
“呵!”
将刀疤毫不费力取下来,谢临君手指轻轻描绘着她细长的眉。
双眸微微低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深邃暗沉的眼睛,马车里静谧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外传来恭敬的声音。
“陛下,陈国在溧水江畔的二十万大军,有十万转向了我大燕丰城边境。”
谢临君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却比车外的冷冽的寒风还要冰冷。
“传朕旨意,让大燕十万铁骑赶往丰城,与丰城守将备战!”
“是,陛下。”
一人退下后,另一人马上上前。
“陛下,截获了北国三皇子给陈国韶帝的密信。”
谢临君掀开车帘一角,将信件接了过来。
看完信上的内容后,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尧毓,嘴角动了动。
“改道琼华郡!”
“是,陛下。”
尧毓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感觉身下微微摇晃着,她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睛。
昏迷前意识回笼,尧毓猛地瞪大眼睛,快速低头。
身上盖着厚实的锦被,被子下面的衣服……
看到粉色的宫裙一角时,尧毓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是这时候,她才注意到,马车内似乎只有她自己。
掀开锦被,果然看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
但是身上没有哪里不对劲,而昏迷前谢临君对她做的那些事……
她以为会逃不过去。
没想到……
尧毓松了口气,看了衣服后,才发现从里到外,被换的彻底。
一想到当时她身上几乎什么都没了,而这衣服谁给她穿的,答案不言而喻。
尧毓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变幻不定。
“程世筠!”
如果到这时候,她还想不明白,那真的蠢死算了。
显然是程世筠出卖了她,看似和她合作,实则与宣元帝达成了协议。
十万铁骑压境,北国人人自危。
就是北国三皇子造反,成功夺得皇位,也得看看在大燕十万铁骑压境,是否会不会不守约定,趁火打劫。
——
北国皇宫,三皇子盯着坐在龙椅上的程世筠,看着那张与死去的皇贵妃有三分相似的面孔,又看向瘫倒在地,鲜血直流的父皇。
北国老皇帝年事已高,脸上已经皱纹不少,但依稀能看到年轻时英俊的眉眼。
若是细看,自然不难看出程世筠的相貌,有七分和他相似。
三皇子嘴里鲜血直流,狠狠咬牙。
“难怪!难怪只要你面圣,就一直戴着面具!什么毁容会吓着皇上,原来是因为这张和父皇相似的脸!”
老皇帝奄奄一息,看着自相残杀的儿子们,大口大口喘息。
“你……你是……婉儿的孩子……”
又想到什么,老皇帝快速否决。
“不……不会的,婉儿……婉儿和孩子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程世筠走到老皇帝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他的眼底,只有刻骨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