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谢临君忽然出声,格外阴冷。
尧毓停了下来,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
“怎么,陛下后悔了?”
谢临君轻轻地笑,笑声像是从次胸腔中发出来的一样,沉闷又厚重,让人压抑而憋闷。
“你可真能痴心妄想!”
讽刺完尧毓,谢临君抓起御案上的绯色玉坠,大步流星走到尧毓面前。
“朕送出去的东西,从不会收回!”
尧毓的视线,落到他掌心的绯色玉坠上。
心脏抽痛,她视线有些模糊。
当初看到那绯色玉坠有多欢喜多高兴,现在就有多痛心多刺骨。
没有丝毫犹豫,尧毓将绯色玉坠拿了过去。
当着谢临君的面色,似乎用尽了她所有力气,狠狠一砸。
绯色玉坠碎成好几块,落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宛如殷红的血滴般刺目骇人。
谢临君嘴角肌肉抽动了一下,双眸似乎有烈火被点燃。
“尧!毓!”
再一次狠狠咬了一下嘴唇,似乎感觉不到半点儿疼痛,尧毓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潋滟妩媚的笑容。
“怎么?我处理属于我自己的东西,陛下还有意见不成?”
谢临君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这是御赐之物!毁坏者,罪同诛!”
尧毓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就在这里,陛下让人来将我拖下去处理掉就好!”
谢临君睚眦欲裂,双目一点点泛出猩红。
“尧毓,你当真……朕不敢对你如何?”
尧毓依然笑,笑的五脏六腑都在抽痛,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扭曲。
“是啊,毕竟我是要前往陈国和亲的公主,陈国韶帝心悦我,陛下若现在杀了我,怕无法跟韶帝交代!”
“尧毓!”谢临君喉结微动,龙袍下的拳头在咯咯作响,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尧毓擦了一下嘴角鲜血,发现血越流越多,索性懒得再擦。
“陛下……”
谢临君闭上眼睛:“滚!”
尧毓绕过他,大步踏出御书房大门。
门外魏顺低垂着头,什么都不敢看。
等看到视线里一滴一滴的鲜血时,快速抬头,下意识张嘴。
可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捂住自己嘴巴。
尧毓像是没看到他一样,挺直了背脊往前走。
出了御书房,心底的抽痛似乎好了些。
可喉中一阵阵翻涌,她一次又一次地咽下去,看着遥不可及的城门,她担心走不到皇城门口。
东郭元斌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后面跟着一顶软轿。
“您请上轿。”
尧毓点点头,根本不敢张嘴,脚步有些踉跄地上了软轿。
知道她身体不适,东郭元斌示意抬着轿撵的宫人加快速度。
半个时辰后,软轿到了皇城门口。
尧毓一直咬着嘴唇,不敢晕过去,也不想喊出声。
一直到软轿停下来,她有些吃力的掀开车帘,看向轿外。
傅华时一身素白长袍,像是一直等在那里,不曾离开。
眉目含笑,双眸宠溺而包容。
看到她脸上的血迹,傅华时笑容僵硬,快步往她这边走来。
尧毓张嘴,“哇”地一口鲜血吐出来。
傅华时面色大变,快速将人抱下软轿。
“阿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