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京都明渊城郊外,一处树林中,两辆马车停在青石路上。
这条路鲜少有人来,他们在这边停留了一天一夜,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距离这边不远有一条官道,还有两条小路,都是通向半山腰的开元寺。
哪怕是在这处密林中,他们依然能嗅到从开元寺飘来的檀香味儿。
天亮之后,马车里的人掀开了车帘。
外面侍卫瞧见,忙过去:“谷主。”
慕阳焱眉心微蹙:“还是没消息吗?”
侍卫摇头:“没有。”
慕阳焱眉头皱的更紧,这六年来,他一直在找女儿慕初瑶。
但是自从六年前听闻她进了大燕京都明渊城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
慕阳焱揉了揉眉心,略微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森冷的寒气。
“看来……大燕晋王计划失败了。”
侍卫垂着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慕阳焱抬头看了看天色,再看看四周茂密的丛林。
“景阳王到哪里了?”
“回谷主,景阳王与使团一行人已经到了来镇县,最晚再过十天便能抵达明渊城外驿站。”
慕阳焱看了看沉作陈国使团侍卫打扮的弟子,淡淡吩咐:“将衣服换回来,不要任何人发现端倪,然后登山,去开元寺。”
“是,谷主!”
——
密室中,谢临君看着嘴里鲜血直冒,手筋脚筋被挑断的晋王谢宇颜,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就像是一尊美玉,看似俊美无双,但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无端畏惧。
魏顺马上搬来一张太师椅,谢临君慢慢坐下来。
谢宇颜张开嘴:“啊……啊啊啊……”
漆黑的瞳孔中,只有无尽的怨恨和阴毒,恨不能将坐在太师椅上的宣元帝扒皮抽筋。
谢宇桓看到五皇弟时,心跳慢了一拍。
等看到五皇弟张开嘴,只有黑漆漆一团时,脸色变了变。
“陛下……晋王他……”
莫军上前一步,神色恭敬:“陛下,晋王被抓时不小心撞在了末将的刀尖上,舌头没了。”
谢宇桓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要是不下心撞在刀尖上,怕是命都没了,怎么可能仅仅只没了舌头?
谢宇桓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脸上什么都不敢表露出来。
一想到晋王为何会在深更半夜在后宫被抓,谢宇桓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蚊子。
看着怨毒地盯着宣元帝的晋王,谢宇桓有些一言难尽。
即便风流成性,他那不过是假象,可为了一个假象,居然敢对后宫里的妃嫔下手……
落到现在这步田地,他能说什么?
再看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说白了人已经废了。
“陛下,不知晋王,到底犯了什么罪?”
谢临君并没有看谢宇桓,而是盯着谢宇颜。
“三更半夜窥视后宫,被发现后意图联合太后至朕于死地,齐王觉得……”眸光幽幽地盯着鲜血不断一处的谢宇颜,谢临君舌尖抵了抵后压槽:“该以什么罪名问斩?”
谢宇颜瞳孔骤然紧缩,剧烈挣扎起来。
谢宇桓倒是想要帮忙求情,可宣元帝的话犹在耳边。
“以什么罪名问斩?”
这显然不打算再留着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