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垣城的专访时间延长了十分钟,没有按照计划那般在半个小时中结束战斗。
他自始至终都掩饰得很好,贴身接触他的记者们都看不出他眼睛的异样。
待到记者们都离去,他才走。
脑袋疼得厉害,使劲眨眨眼,才能恢复了一点点视力。
顾垣城来到休息室的时候,余念和戚申都喝得酩酊大醉。
两个人脑袋靠着脑袋并肩坐着,酒柜里的酒空了大半。
顾垣城站在门口,闻到了满屋子的酒味,眉心紧跟着便蹙了起来。
“余念,你醒醒,你男人来了!”
戚申笑呵呵的拍了拍余念的胳膊,见她没反应又使劲儿摇了摇。
“醒醒啊,是顾垣城!你看看,顾垣城来了,大帅哥诶!”
“他都一把年纪了什么大帅哥,三十多岁了,还大帅哥,我觉得啊,帅哥这两个字是用给二十多岁小鲜肉的。”
余念嗤嗤的笑着,将脑袋靠在了戚申的肩膀上。
眼睛眨了眨,摇头。
“别骗人了,哪儿有顾垣城,他没来。”
秦昂越过顾垣城的肩膀看到了这人间惨状,刚打算走,又不放心,回到原地。
“老板,需要我把戚少爷带走吗?”
顾垣城没说话,只是双手放在西裤的口袋里直挺挺的站着。
似乎是在……欣赏余念和戚申发酒疯。
都说酒后吐真言,他很想看看。
“关门。”
这是顾垣城唯一的吩咐,而后便不再说话。
和秦昂并肩站在门口,看着戚申和余念两个人的表演。
“怎么不是顾垣城啊!你瞎了么!你仔细看看,就是顾垣城!”
戚申伸出手,随着顾垣城健硕的身体轮廓比划着。
“你看啊,宽肩,窄腰,长腿……哈哈哈哈不是顾垣城是谁,呆子。”
戚申对着余念的脑袋拍了下,伸出手将她拉进怀里。
破天荒的,有人在顾垣城面前对他的女人动手动脚,他没有发作,也没有阻拦。
“哈哈哈,别骗人,要是顾垣城的话,你怎么不去睡他!你不是想睡他很久了么。”
余念捂嘴嗤嗤的笑了笑,眼睛眯着,像月牙儿般弯弯的,煞是可爱。
“去啊,睡他!然后……拍视频给我,我还没看过,男人和男人……哈哈哈哈。”
余念将脑袋扎进戚申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当然,和她一起乱颤的还有戚申本人。
他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快意,还有一种没有睡却像睡过一般的爽快。
拍拍余念的手,让她看着自己,高高兴兴的摇头晃脑。
“行!不就是个视频么?没问题!咱们姐妹俩这都不是事儿,你看我表现。你喜欢什么角度的?我摄像头摆在哪儿啊……正对着床,还是侧面,还是从头顶?”
“哈哈哈,从侧面,从侧面好啊,有层次的美感。”
话音落,余念和戚申笑作了一团。
顾垣城的脸色却愈发的铁青。
秦昂看不到他放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或许早就握成拳头做好的战斗准备。
“把他弄出去。”
顾垣城冷然道,秦昂便立刻明白了他家老板的意思。
赶忙走到沙发旁,将戚申架了起来。
“哎,这个小哥这是做什么?干什么摸我!”
戚申对着秦昂的胸口摸了一把,转头就对着余念傻乎乎的笑。
“哈哈哈哈,这个小哥身材也不错哦,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有点面熟诶,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戚大少爷,咱们快走吧,火烧眉毛了哦。”
“火怎么会烧眉毛呢,胡说!火要是烧也是烧心啊,还烧身。”
戚申将自己全部的身体重量都放在了秦昂的身上,甚至还腻在他的耳边发出一声‘啊哈’的低音。
有这么一瞬间,秦副总只觉得自己要吐了。
没错。
他活到这把年纪虽然没交过女朋友吧,但也绝对没交过男朋友,并且永远不会打算叫男朋友。
恶心,恶心死他了。
谁能猜到大明星戚申,国民老公,会是这种狗样子?
秦昂架着戚申出门前,听到了顾垣城的吩咐,“就送隔壁去吧,别让人看见。”
他毕竟是个公众人物,不能毁了他的公众形象。
门在顾垣城的身后关上,那高大的身躯这才向着余念走去,带着一股子骇人的气场。
他俯身,弯腰,凑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
而不过这个小动作,血液急速往他的大脑冲,让他头疼欲裂。
顾垣城赶忙坐在沙发上,摁着自己的额头,那个喝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女人却立刻缠了过来。
两条藕白的手臂绕过他的脖颈,环住,脑袋轻轻贴在他的后背上。
呼哧、呼哧……
身后是余念醉酒后的呼吸声。
她将自己白嫩的腿盘了起来,交叠的手指头在他的喉结处汇合,若有似无的蹭了蹭。
“你是顾垣城吗?”
身后传来了余念的声音,她确实喝多了,枉费她天天酗酒,一段时间不喝,酒量就变差了。
“恩。”
男认应了声,摸了摸她的手,冰凉,便赶忙拉进掌心,捂着。
“不可能,顾垣城去专访了,不可能在这儿,你是野男人。”
余念轻轻的笑着,不知道在笑些什么,可那声音悦耳好听,像是在男人的心尖上挠痒痒,从头皮到脚底,一股子电流过去,汗毛直立。
顾垣城将余念从身后捞了过来,抱到自己的膝盖上。
比起让她在自己的身后捣乱,还不如这样,在他能掌控的范围里。
余念坐在顾垣城的膝头,两条长腿埋在裙摆里,只露出一对白嫩光滑的脚,左右搓着,大概也是冷。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不许耍酒疯。”
余念大概是听明白了顾垣城的话,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半眯着。
笑得如薄纱遮面,朦胧的美。
“嘿嘿,野男人。”
余念在顾垣城的下巴上亲了下,将自己团成了个团,缩进他的怀里。
“我冷。”
顾垣城没作声,作势便要去脱自己的西装外套。
可不过是胸膛离开她的一刹那,便被余念一把拉了回来。
“你别动,这样更冷。”
“那就去床上躺着。”
顾垣城叹气,一把将余念抱了起来。
这丫头似乎在折磨人方面很有本事,先是和戚申算计要睡他,如今又开始耍赖。
他将她抱起来,轻飘飘的,好像这几瓶威士忌和红酒都没有增加她半点的分量。
顾垣城走得很慢,进了卧室,乳白的大床一片,他将余念稳稳的放在了床上。
“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