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批评自己(1 / 1)

“念念,你说你三哥到底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们也开展一下批评和自我批评!今天,咱们就放下一切,我也不把你当我小嫂子,你也别把我当你三哥,咱们现在就是朋友,朋友知道吧……你现在就和我说说,顾垣彻,这个人,到底他妈的哪里不好!你说我就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顾三爷当真是喝多了,人一喝多,这情绪就会混乱,就会认死理。

只不过还好,余念也喝多了,她比他的情绪还混乱。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说说你。”余念清了清喉咙,信誓旦旦的又道,“你这个人啊,就是,就是特么的太完美!完美就是你的错!三哥,不是我跟你说,你比顾垣城那个家伙好太多倍,他就是个混蛋!”

“没毛病,妹子!来,干!”

“走着,哥!干!”

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谁先哭起来的。

余念觉得不是她,当然顾垣彻也觉得不是他。

总之喝多了的人总是伤感,莫名其妙的,他们很快便开始抱头痛哭起来。

余念呜呜咽咽的,嘴上念叨着顾垣城的名字……

说这个男人就是个讨厌鬼,是全世界最大的讨厌鬼,就是他……害得她要变成不仁不义的人。

这里面的缘由余念没有说太清,呜呜咽咽又含含糊糊的,顾垣彻听不清,却还是任劳任怨的安慰着她,随着她一起咒骂着自己大哥。

“没错,他就是个混蛋!王八蛋!他欺负我妹妹,谁敢欺负我妹妹,我铁定不会饶了他!你放心念念,你等着瞧,你就看三哥是什么面儿,你就看三哥怎么替你讨回公道!”

等顾垣城和顾垣熙再下楼的时候,听到的便是顾垣彻和余念拥抱着彼此堂而皇之的谩骂他的声音,还有这豪气冲天颐指气使的画面……

这场景很是销魂,看得顾垣城脸色铁青。

可偏偏他没有去拦,二话不多说,只是靠在门框上,听着余念在对顾垣彻描述着他的罪行种种。

“你知道么三哥,咯……我刚和那个家伙在一起的时候,他忙得不可开交啊,每天除了开会就是谈生意,要不就是正在看文件,他就没有一分钟闲着的时候。我呢,放学回到这里……”

余念伸手指了指这周遭,大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傲然,“这个地方多偏僻啊,我开着车……来这北海,周遭静悄悄的,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房子真大,大到都能听见回音儿,我就在这大房子里等他,等啊等,等啊等……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特么可怜,就像是他包养的小老婆,洗干净在这屋子里等他来临幸,就像是后宫争斗剧里那种不受宠的妃子,天天盼星星盼月亮才能见到皇上一面。要体贴,要理智,还不能不懂事,不能打扰他!毕竟他是要做大事业的人……我怎么能,给他添乱呢?后来啊,我就越来越委屈……可我都忍着,只要他在我身边,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啊!我给他做了件橘黄色的上衣,你猜怎么这,这家伙穿都不穿,一次都没有穿过啊!我问他,他也是闪闪躲躲的,完全不把我的心血当回事……我这可是第一次给一个男人做衣服呢。”

余念很是委屈,抱着膝盖抽抽搭搭的。

顾垣彻自然也豪气冲天,没有半分犹豫的替她说话。

“渣男!这特么就是个渣男!”顾垣彻一拍桌子又道,“你看我就不会这样,把女孩子一个人扔在家里的事情我做都做不出来!我特么的就是个该死的绅士!还有女孩子亲手做的礼物,他怎么可以不穿呢!别说是橘黄色了,就是绿色,粉色,也得穿!”

“没错三哥!你最绅士了,你和顾垣城那个讨厌鬼一点儿都不一样。”

顾垣熙似乎被这两个人醉酒一唱一和的模样逗笑了,他也不想走了,索性拿出手机和医院请了天假,搬了张椅子坐在这酒窖的门边,乐呵呵的看着屋里那两只喝多了的家伙表演。

他只觉得二人转、小品、相声……

这些形式的艺术都比不上顾垣彻和余念的醉酒来的搞笑。

他侧头看了看依旧铁青着脸色靠在门边的他家大哥,竟也是饶有兴致的在看着他们两个。

或许吧……他在想那件橘黄色衣服到底放在了哪里,以及想当年为什么没有穿。

如果他能合理规避以上两个问题,今天也不会让余念这样哭哭啼啼的数落着,这么多年都没有释怀。

顾垣熙只觉得他和他家大哥年纪都大了,三十左右,而立之年。

他们历经沧桑,看惯生死,是比不上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活力无限。

余念又哭了好一阵儿,继续和顾垣彻骂着顾垣城。

“后来我不得已和他分开……我想的是保护他啊,我不想给他添麻烦!要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讨厌给别人添麻烦的,尤其是对他,我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肝脾胃肺都掏出来给他啊,他以为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对他好吗?我就是个麻烦精,大麻烦精啊!我和他说分手,你知道那个男人条件反射竟然以为我是因为他太忙而闹脾气!我余念是那样的人吗?我完全不屑做那样低级又无聊的事!”

余念依旧在哭,她的脑袋砰砰乱的,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滑稽可笑,看上去竟然一点儿形象都没有。

而她此时在这哭天抢地的模样,更让人无法将她和外界传说的那美艳无双的顾家四小姐联系在一起……

差距太大了。

差到一天一地。

可她还是对顾垣城表白了啊。

顾垣熙定睛去看自家大哥的脸色,那原本面无表情又略显铁青的脸似乎渐渐和缓,目光深邃又充满着爱意。

尤其是他在听到余念说的那句,“我恨不得把心肝脾胃肺全部逃出来给他”的时候,他家大哥似乎满意的笑了。

他很少笑,至少在顾垣熙面前很少笑的,在大宅的日子里,自然也是很少笑的。

可他在余念面前则不同,他所有的笑意都给了这个丫头。

顾垣熙甚至在想,这些年来,每次余念打视频电话来,自家大哥的心情该是什么样的呢?

老三举着手机让他说话,他一次次的掉头就走。

那个时候……他的心里一定不会舒坦吧?

可是那个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把问题多想。只觉得顾垣城原本就是那个样子的,就是因为他向来严肃,甚至让顾垣熙和顾家的所有人都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他家大哥也会笑,而他若是笑起来,竟然也会是这般温润如玉的模样。

余念对他如此痴迷,并不是没有理由,他确实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大哥,我觉得你不需要治疗了。”顾垣熙小声揶揄他。

那个男人一挑眉,脸上却依旧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你是我的医生,需不需要治疗都听你的。”

“听我的可不管用,这丫头哭哭咧咧的对你表白就是药,你看看你现在,脸色好像也好了不少,挺红润的,大概头也不疼了,耳鸣的症状也消除了,估计过一会儿就彻底退烧了!我还是把我带来的那些原封不动的带回去吧,为其他病人节省点医疗资源。”

顾垣城的心情大好,顾垣熙自然也是大好。

虽然刚刚发生了一些小乌龙,他们家老三神经兮兮的发了脾气,可这话一说开,好像就天下太平了。

亲兄弟之间,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内斗外斗。

他们都不是自私自利的人,也不从会用最坏的恶意去揣度自己的家人。

如此,便是天下大吉了。

虽然说是陪顾垣彻喝酒,余念似乎比那个男人更加尽兴。

她拿了一瓶又一瓶,也不知道这酒量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顾垣城的开心不过只有一阵子,很快,他便愁云满面了。

那丫头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有顾垣彻还醒着,就像一点也没有醉的样子,耳聪目明。

“大哥,二哥,别在那看好戏了……快过来吧。”

顾垣彻指了指趴在沙发上的余念,若是在往常,哪怕不是今天,只是昨天,见余念喝多了,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会二话不说将她抱上沙发,让她好好休息的。

可到了今日则不同了,余念现在可不只是他的小妹妹,还是他家钢铁侠的女人……

有了这一层关系,他自然不再敢轻举妄动。

顾垣城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顾垣彻的身边,他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和顾垣彻一起并肩坐在地毯上,他将那喝多了的女孩往怀里一揽,余念便乖乖巧巧的靠了过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偎进他的怀里。

顾垣彻的脸色已然红得发紫了,他毕竟也是喝多了,只不过他久经沙场,长期混迹在夜店,这酒总是越喝越有的。

喝到了极致便是由醉到醒,再由醒到醉,再由醉到醒,最后便可以达到不醉不醒的最高境界。

此刻的顾垣彻便是在那最高境界上。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可理智还在,耳聪目明。

他伸手到酒柜中拿了个崭新的水晶杯递给顾垣熙,又将刚刚余念用过的酒杯递给顾垣城,最后拿过自己的……

他拎起瓶子给这三个杯子里都倒了一个浅浅的底儿,不自觉的,眼眶便有些酸涩了。

“不知道咱们兄弟几个有多久没有凑在一起喝酒了。”

顾垣彻自顾自的说道,他举了举酒杯,对着他的两个兄长说道,“大哥、二哥……以前是你们的弟弟不懂事,不仅没办法帮你们分担辛苦,还总会给你们添麻烦,这一杯我敬你们,以后顾垣彻会重新做人的。”

顾垣城和顾垣熙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自家弟弟这份感慨是从何而来。

从他刚刚和余念那零星的话音儿,大概能猜到他是为了一个女人。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女人何其多啊,他们家老三条件那么好,又怎么会愁一个女人。

顾垣城默不作声的喝掉了杯中的酒,大手却轻轻抚了抚余念的肩膀。

“还记得奶奶在世的时候,说过的话吗?”顾垣熙笑眯眯的说道,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若有似无的晃悠着酒杯,“那个时候咱们还小,家里甚至还没有念念,我就记得奶奶说……咱们顾家的男人啊,都是痴情种,一个个的,谁都逃不开这个情字。我原本以为,到了咱们三这儿,这懦弱的名号就会翻篇儿了,完全没有想到啊,你们两个又重新把“痴情种”的名字捡起来了!”

顾垣熙不禁失笑。

或许吧……这越是看着冷漠、越是看着花心的人,越是深情。

他是见识过顾垣城的,他对余念的心思已经到了旁人看了都会心疼他的地步。

他出车祸,他病,他咳了血……他所有的负面情绪和意外全部都是因为这个丫头。

那个时候顾垣熙甚至在想,余念到底给自家大哥下了什么蛊,会让一个冷静自持、理智沉稳的人变成这个样子。

他找不到答案,很是迷茫,却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总是如此,一物降一物罢了。

今日看到顾垣彻发疯,他似乎更加明白了点什么。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古人的诗词总是有道理,是他过得眼孔浅显,不比他的兄弟们通透。

所有人都说他温柔和煦,可实际上他对谁都一个样,甚至连个喜欢的女人都没有。

岂不是大大的可悲。

“今天的事情,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但你们两个人都要记住啊,你们欠我一次!”

顾垣彻豪气冲天的说道,一拍胸脯,脸上便绽开笑意来,“等有朝一日,我做错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事有求于你们,你们都必须答应我!”

顾垣城和顾垣熙自然都是答应了。

他们一直瞒着顾垣彻这些事情,着实是伤着这小子了,他会发作,也实属正常。

难得他们三兄弟凑在一起,这酒似乎也比平日里香甜了。

顾垣城大病初愈,不能多喝,不过一杯便停了下来,抱着余念看着他家两个兄弟推杯换盏。

他这酒窖里的酒很多年没人喝过了,如今得了人的赏识,也算是物尽其用。

顾垣熙做了医生这么多年,也一向隐忍克制,鲜少有喝这么多酒的时候,他也昏昏沉沉的半醉了,勾着顾垣彻的肩膀唱着他们小时候一起听过的歌曲。

而周遭一切的温馨祥和,一切的平静安宁不过都是假象。

此时的顾垣城并不舒坦。

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那份痛苦,他只能自己受着。

姜澜已经平安到达意大利,他说他的目的地并不是那里。帮纪星辰检查好身体情况后,就要离开,具体去哪里……他便没有多说。

这次姜澜联系他,顾垣城似乎很是震惊。

他对顾垣城说了很多体己的话,甚至对他说了昨日他和余念聊天的内容。

他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他劝余念不要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对于姜澜而言,能说出这样的话便是忘记仇恨了,这让顾垣城很是欣慰。

他心知肚明,余念愿意回到他的身边,这有一多半的功劳都是姜澜的。

可是姜澜也说了些话,让他心里不舒坦。

他说,余还的情况已经大好了,很奇怪……那家伙几年前的时候,几乎浑身上下的所有感觉器官都失灵了,除了两只手可以动,可以说话,可以眨眼睛之外,没有好的地方。

可到了今日……

余还却已经恢复了大半的正常,除了不能走路需要坐轮椅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这也就意味着,他要回来了。

姜澜让顾垣城小心些,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余念关起来,只要杜绝掉她和外界的一切接触,就什么都不怕了。

可顾垣城并不想那样……

圈着一个女人,折了余念的翅膀,这样的事情他不是不能做,他可以做,并且可以做的滴水不漏。

可那就不是他了。

他这个人一向不屑外面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啊。

顾垣城的神色僵硬至极,而每每想到这里,他总会下意识的将怀里的女孩抱的紧一些,更紧一些。

余念不是说,她可以将自己的心肝脾胃肺全部掏出来给他吗?

那么他就要赌一把,赌这一次,余念也会看着他的面子,念着和他的感情,在东窗事发之后,不会掉头就走,多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一个机会,他会倾尽一切去补偿。

余念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今天的天气真好吖,外面的雪化了,就连空气中都是香香甜甜的味道。

她揉了揉眼睛,在被子中动了动身体,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了。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让余念头皮发麻,确切的说,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和骨节,都是又疼又麻的。

昨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啊?

她只记得,顾垣彻来了,撞见了她和顾垣城。

那家伙像是疯了一般的歇斯底里,然后顾垣熙又来了。

场面越来越乱,甚至超出了控制。

然后她便和顾垣彻一起去酒窖喝酒。

然后……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进酒窖的时候是个白日,怎么再睁开眼睛,外面依旧是白天呢?

余念仔细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又过去了一日吧。

哎,真是糟糕。

她知道顾垣城的假期并不会很长,不过只有三天。

她又是喝酒又是睡觉便过了一天,下面就只有两天了。

余念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空落落的,她什么都没有穿,这又是因为什么啊?昨晚她分明喝多了啊,顾垣城怎么有可能办了一个喝多了的女人。

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余念用被子裹着自己使劲儿打了个滚,揉揉眼睛又舒舒服服的伸了伸懒腰。

算了,她不想了。

想这些东西真的让她太累了。

余念还想这要睡觉,可外面的阳光那么好,她又总想去海边走走。

就在她挣扎着要不要起床的时候,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了,紧接着顾垣城便轻手轻脚的闪了进来。

那个男人完全没有想到她已经醒了,动作小心翼翼的。

可是在看到余念那双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时,便立刻放松了警惕,大步流星的向着她走了过来。

“小酒鬼,醒了啊?”

顾垣城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穿着一条簇白色的长裤,两条大长腿笔直结实,上身穿着一件橘黄色的线衣,袖子拉到了手肘的位置,半截精壮结实的小臂也是异常的性感。

余念笑了,她认得这件衣服。

是她很多年前,闲来无聊,为顾垣城亲手做的。

只不过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穿过,久而久之便压了箱底。

这个男人穿衣风格相当严肃,黑白灰总是他常穿的主色调,可是这几种颜色都不是余念的喜欢的。

确切的说,顾垣城的皮肤很白,像橘黄色这种浮夸又鲜亮的颜色最是适合他,衬得他唇红齿白,温润如玉,活脱脱的好看。

可偏偏那个时候,这男人别扭得很,死活不愿意穿。

余念似是很满意顾垣城今天的配合,她有生之年最大的愿望竟然被他实现了。

“来,帅哥,转过去让我看看。”

余念依旧得意,因为这件线衣最最重点的地方,在于他背后的设计。

一个字母n,一个桃心,一个yc……

余念喜欢顾垣城的意思。

这些精华的设计都是她亲自选了布料剪了样子,用缝纫机一点点砸上去的。

那个时候她的手笨,装针头的时候还被刺伤了。

可只要想着这些东西的寓意,就会觉得快乐似神仙,全部都是甜蜜啊。

往事历历在目……

余念笑得亦是很甜。

“你不是不喜欢这件衣服吗?怎么穿上了?”

“……”回答余念的似乎是这个男人长长久久的沉默。

他老半天没有吭声,最后才红着脸默默的道了句,“正好看见。”

好吧,正好看见。

余念没有故意戳破他什么,只要目的达到了便好呀,顾垣城终于穿上她亲手做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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