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深情是你(1 / 1)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非要和你知无不言?”

男人似是而非的反问着,倒是将了余念一军。

余念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憋了又憋,最后才吐出了一句让垣大爷万分不悦的话。

“你是我大哥,当然要和我知无不言。”

顾垣城一把握住余念的肩膀,目光幽深的落在了女孩的脸上,坚定且朗然,就像是在教小朋友做数学题一般,小心翼翼的循循善诱道,“余念,我只和自己的女人知无不言。”

顾垣城特意没有说“妻子”、“太太”这些会给余念压力的定位,不过只是“女人”。

让余念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有这么困难吗?

答案是,很困难。

不过只是这短短的几个字,竟然堵得余念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女孩纤长的睫毛不停的扑朔着,眸子抬了抬望向顾垣城,却又嗫嚅着唇瓣垂下头去,竟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默了。

这浴室的空气似乎被这一问一答冰冻,两个人谁都说不出话来了。

顾垣城的脸色更冷了。

他分明给了她台阶,也给了她机会,可偏偏余念并不想从那台阶上下来,更不想走到他的身边。

她宁可和他这样不清不楚的牵绊着,也不愿意做他的女人,更不用说是更进一步的关系了。

心里的某一角,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这个小丫头撕裂,撒上了细细密密的盐,刺得生疼。

那双握在余念肩头的大手微微动了动,无力的从身体的两侧垂了下来。

余念想要再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忍住了,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干湿分离的淋浴区传来了清冽的水声,余念便略显落寞的转了身,去了客房的浴室。

有的时候,没有办法承诺的事情,多说一个字都嫌多。

现在的余念已经不是那个刚满二十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了,她的世界里多了些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她不能因为一个‘爱’字而奋不顾身,太多的牵绊让她根本无法迈开脚步。

余念用飞快的速度洗了个战斗澡,又用飞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

她在北海别墅有一个超级大的更衣室,走进那堪比精品服装店的房间,找了件黑色的毛衣裙穿好,又随手扯了件黑色大衣披在肩上,快步下楼了……

等到顾垣城下楼的时候,余念正站在鞋柜前找鞋子。

此时的余念将头发规规矩矩的挽在脑后,露出白皙优雅的颈项,即使未施粉黛,这张小脸也足够精致漂亮,他状似不经意的多看了几眼,略显烦躁的越过她先去换鞋了。

余念侧头看了看那个一直冷着脸的男人,秀气的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蹙。

“喂,你为什么……最近总是带着眼镜啊?”

即使这个问题余念已经问过,却还是忍不住再试探一翻。

顾垣城的视力极佳,这一双眼睛分明最是漂亮好看,可她回国的这些日子,这家伙大部分时间都带上了眼镜,虽然他这幅斯文败类的模样依旧英俊,可余念怎么瞅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年纪大了,眼花。”顾总淡淡道,他将拖鞋放进鞋柜,潇洒的整了整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装和大衣,径直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顾垣城,你等一下!”

余念叫住了那个男人,快步追了上去。

此时的天还没有大亮,周遭氤氲着微湿的薄雾。

余念拧着眉心望着眼前的男人,半是警告半是威胁的说道,“喂,一会儿到了墓园,你可千万别暴露!我已经想好了说辞了,你不能拆穿我,也不能露馅,安安静静的给我当大哥。如果你敢多说一个字,以后就休想在北海看到我了!”

男人的唇瓣微微牵了牵,略带怒意的阴测测冷笑。

“还有,我的车……”

“已经在车库了,他们凌晨就送过来了,车钥匙在车库的密码箱里,自己找。”

话音落,他便径直向车库走去,在余念还在密码箱前找车钥匙的时候,绝尘而去。

顾垣城的脸色冷漠至极,这入戏的速度显然比余念要快上无数倍。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便由热情似火变得冷若冰霜,结结实实做到了余念对他的要求,“礼貌性上床,礼貌性下床”……

可这样的顾垣城,真的是余念想要的么?

是啊,她想要的就是这样啊。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人后抵死缠绵不分彼此,而在人前,他必须要和她保持距离。

看着那个男人消失在雾气中的车尾灯,余念的脑子里便尽是不解。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生气?更不明白,为何顾垣城按照她的要求做了,她的心里却并没有一分的爽快,反而是空落落的……

余念是最后一个到达墓园的。

彼时顾家二老,顾家三位大爷,都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余家的墓园门口了。

祭奠服务公司的工作人员比余还几日多了三四倍,人影丛丛的忙碌着。

余念有些愧疚,毕竟这是他们余家的事,顾家所有人的热情让她自惭形秽。

“爸、妈。”余念沉着声音和顾家二老打了招呼。

或许是墓园的气氛阴沉,也或许是余念心里不舒坦的事情太多,此刻的她脸色并不好看,确切的说,是略显苍白。

顾家二老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让服务公司的人加紧准备,祭奠要在7点40分准时开始。

而就在这会子空档里,顾垣城和顾垣熙便立刻围了过来。

“夜不归宿!”顾三哥大喇喇的晃到了余念的面前,一把勾住了她的肩膀,“臭丫头长本事了啊!现在竟然习惯性夜不归宿了!啧啧,连衣服都换了……你昨晚到底是住哪儿了啊?”

“朋友家。”余念一蹲一闪,将自己的小身板从顾垣彻粗壮的胳膊下面解放出来。

她瞥了眼站在角落的顾垣城,那个家伙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只手握着手机,有一搭无一搭的滑动着,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当真是让余念刮目相看。

即使是三年前,这家伙的演技都没有如此优秀过,今天倒真是出师了,甚至连个余光都懒得分给她。

见余念若有所思的模样,顾垣彻又立刻凑得更近了些,对着她的头发轻轻嗅了嗅,继续像个福尔摩斯一样的分析着,“你这绝对刚刚洗过澡,有情况,肯定有情况!只是这味道……有点熟悉啊。”

余念心里一惊,就在顾垣彻还未分析出余念身上的香味到底为何熟悉的时候,顾二哥便招呼他们往里走了。

“老三,别逗念念了……进去吧。”

比起顾垣彻的头脑简单,顾二哥显然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顾教授的视线不停在余念和顾垣城之间游走,若有所思……

不过几天的功夫,余念再次跪在这墓园里了。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又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火盆吱啦啦的烧着纸钱,服务公司的人凑在火盆前絮絮叨叨的说着些抚慰往生人的辞藻,余念鲜少能听进心里去,只是视线一直落在自家父亲的照片上,满脑子都是夜里醒来时做的梦……

余父的墓碑上,照片是他俊俏的脸。

在余念与自家父亲相处过的那十几年来,她从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热衷追求的又是什么。

他和顾老爷子不同,他不喜开疆扩土,也从不想要扩张余家的势力,做的每一单生意全凭个人喜好,不看利益,也不追求滔天的财富。

在余念看来,她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艺术家,而不是商人。

而这样一个老头子,竟然在梦中告诉她要重振华远……是这个老家伙在托梦给她吗?

余念缓缓合上双眸,只是在心里默念着。

爸,无论你想要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再托梦给我吧,女儿势必会完成您的心愿。

余念就这样沉吟着,微涩的眼泪从她那紧闭着的眼睛中划了下来,流进了唇角。

在她单薄的记忆中,和父亲单独相处的画面极少,他的爸爸总是喜欢呆在博物馆和展览馆,若再有空余的时间,便会坐在画室里……对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画作发呆。

比起陪伴她和哥哥,父亲独处的时间似乎更多。

余念并不怎么了解自己的父亲,甚至除了佛手之外,她也想不起他有什么额外的喜好。

记忆中,余念常常在自家母亲或是那些经常上门作客的阿姨口中听到她们对于自家父亲的赞美……

谁人都说余长远是这些名门公子中最俊俏的,整个c市想要嫁给他的姑娘能排成大队,唯独她的母亲有这个福分嫁了他。

那个时候的余念对于“俊俏”这两个字还没有很深刻的理解,她不懂什么叫做“俊俏”,只觉得自家父亲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眼睛中常常湿润着,有时候即使笑了,那笑容却也带着几分苦涩……现在再去想,大概是哀伤,忧愁,或是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阴郁吧。

她和余还考了第一名拿去献宝的时候父亲没有很开心,反倒是她拿起画笔准备学画的时候,他的眼底蒸腾出几抹激动的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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