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月手里的东西,众人看了无不为之哗然,竟然是孙兰香的贴身衣物,那绣着一对鸳鸯的粉色肚兜!
原来前日胡张氏母女逮住孙兰香及孙存礼之时,仓皇穿上衣服的孙兰香,惊慌失措之余,竟然忘记了穿肚兜。得知孙兰香百般抵赖,死不承认她跟与孙存礼私通一事,胡小月当即把铁证拿了出来。
“回大人,此肚兜乃淫妇孙兰香之私物,若非淫妇德行有失,做出让祖宗蒙羞的耻辱之事,此等隐私物品,怎么会在民妇手中······”
“你,你血口喷人,明明是私自偷拿我的东西,反倒往我身上泼脏水,胡小月,你伙同你这不要脸的娘,为了把我赶出胡家去,真是煞费苦心啊!”
孙兰香气极,气急败坏的冲着胡小月喊道。
“淫妇,你休得狡辩!就你住的那肮脏地方,我还真懒得过去!”
胡小月不甘示弱,当着大家伙的面反唇相讥。
李若卿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她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定数,对着县令张全宁款款一拜,随即对张全宁说道。
“老爷,看在孙兰香怀有身孕的份上,还请老爷网开一面,让孙兰香稍作休息,以免过度劳累,伤及胎儿······”
李若卿话一出,在场的百姓无不为之称赞。
“若卿姑娘不愧为一代名医,有一副菩萨心肠!即便是这兰香如此为非作歹,还是慈悲为怀,要是这孙兰香有一点点的良心,也不会做出如此肮脏之事·······”
“呸,你那都说些什么话,这孙兰香哪能跟若卿姑娘相提并论!一个是不要脸的娼妇,一个是济世救人的活菩萨!”
“这若卿姑娘也是的,就算是好心肠,也不必什么人都要疼惜!这个不要脸的娼妇,竟然妄图迫害陆郎中,就不该可怜她!”
李若卿微微一笑,看到陆慕阳那疑惑不解的目光,莞尔一笑,没有再言语。
李若卿走到孙兰香面前,孙兰香警惕的看着李若卿,唯恐李若卿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举动。
“胡夫人真是辛苦,怀有身孕之人,还要受如此苦楚······”
李若卿伸出手臂,若无其事的拉过孙兰香的手腕,孙兰香如临大敌一般,嗖的一下把她的手腕缩了回去。
“多谢若卿姑娘了,兰香命贱,不牢姑娘挂牵。”
说罢,孙兰香慌忙窜到胡子祥面前,一时间梨花带雨,哭的胡子祥肝肠寸断。
“老爷啊,都是兰香的错,无端给老爷招致了这么多的祸端,要不是念及腹内胎儿,兰香就以死明志了,怎么能让这恶毒母女如此羞辱·······”
孙兰香一边啜泣,一边哭诉,两眼的余光,不停扫视着脸色铁青的胡张氏母女二人。
“委屈你了,放心,他们两个定不能伤害到你,等老爷判完案,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胡子祥心急如焚,脑子嗡嗡作响,一边盘算着如何尽快平息这场官司,一边还要好生安抚不停啼哭的小妾,心里乱做一团。
县令张全宁下令,中场短暂休息片刻,胡郎中孙兰香等人到了一边的耳房,而
心惊胆战的小翠,一直跪在大厅里,茫然不知所措。
孩子太小,这种情况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若卿走了过来,拉起了小翠,仔细查看小翠额头上的伤口。
伤口不浅,简单的包扎虽然能暂时止血,但是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竟会发炎化脓,加上脸上那一道长长的伤疤,好好的一个姑娘,容貌就要毁了。
“我给你擦一些药物。”
趁着众人不注意,李若卿从空间里掏出了药物,把小翠的伤口消毒之后,又把小翠脸上的伤口仔细进行了处理。
“我给你的药膏没有用吗,怎么三天了伤口丝毫没有愈合的趋势?”
李若卿抚摸着小翠的脑袋,柔声问道。
小翠死命紧紧的咬着牙关,眼泪汪汪的看着李若卿。
“放心吧,小翠,有若卿姐姐在,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李若卿轻轻的擦拭着小翠脸上的泪水,小声说道。
岳小翠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姐姐,我害怕,我家夫人会打我,这些伤,都是夫人打的······”
岳小翠抽噎着说道。
“那刚才老爷询问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呢?”
“夫人说了,要是我不听她的话,她就要把我卖到玉香楼······”
岳小翠胆怯的看着李若卿,抽噎着说道。
“真是个没有良心的恶毒女人!”
李若卿愤恨的说道。小翠只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竟然想着把孩子送到玉香园这种肮脏的地方!
“放心吧小翠!若卿姐姐会帮助你的!”
“若卿姐姐的药物一定要按时涂抹,不出三天,定会好起来,这些药物你自己拿着,定不要让孙兰香知道。”
“小翠,你是被胡子祥买回来的丫鬟吗?”
“是的姐姐,我爹娘都死了,我被大伯卖给了人贩子······”
小翠眼泪汪汪的说道。
李若卿不禁想起岳青山来,岳青山也是这样的说辞,如此看来,这岳青山跟岳小翠定是一家的了。
“姐姐有办法帮你,但是小翠,你要听姐姐的······”
岳小翠擦拭着眼泪,忙不迭的点着头。
她看得出来,这个自称为若卿的大姐姐,对她是真心的好,与孙兰香对她的态度迭然不同。
只要若卿姐姐能帮她逃离孙兰香的魔掌,她什么都愿意干。
李若卿俯身在孙兰香的耳边嘱咐了几句,随即离开了。
休息一会之后,张全宁宣布继续升堂审理案子。
李若卿心里有了数,就在休息的时候,李若卿跟张全宁商议了一下,当即把事情的当事人,胡张氏母女指控的奸夫孙存礼带到大堂上来。
这孙存礼,是一个浪荡的花花公子,游手好闲不说,吃喝嫖赌也是一应俱全,还是个没有胆量的家伙,得知他跟孙兰香的事情败露,县令要提审他的时候,还没有等到了大堂上,已经吓的腿肚子发软。
“传孙存礼!”
张全宁一声令下,孙存礼在两个衙役的搀扶下走了上来,随着两名衙役松开胳膊,这孙存礼如同烂泥一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孙存礼,叩见老爷······”
孙存礼如同小鸡啄米似的的磕着脑袋,一张脸因为过度惊吓,脸色已经煞白。
“孙存礼,你可认识这孙兰香?”
张全宁将惊堂木一拍,吓的那孙存礼额头上大汗淋漓,急忙点头应声。
“回老爷,小的认识孙兰香······”
当年,孙兰香在玉香园里做头牌的时候,孙存礼没有少在孙兰香身上花费银子,要不是他老爹拦着,他早就把孙兰香娶进家门了!
“前日是否见过孙兰香?”
张全宁大声问道,不怒自威的威严模样,差点把孙存礼的魂都吓跑了。
要是知道跟孙兰香私自幽会,竟然会牵扯到官司,打死他也不会偷这腥味!
一边的孙兰香看见孙存礼走进衙门的那一刹那,一时间脑子混沌一片,耳朵里嗡嗡作响,心里暗暗叹道,完了,真的完了······
“回大人,前日小人的确见过这孙兰香·······”
孙存礼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心惊胆战的说道。
“此物可曾见过?”
张全宁指着胡小月手中的肚兜询问到。
孙存礼再也招架不住了,噗通一声跪拜在地,多哆哆嗦嗦、口齿不清的喊道。
“老爷,我招,我全招·······”
“老爷,自从这孙兰香跟了胡子祥之后,多次托人给我带信,于是趁着胡子祥不在家,我多次跟孙兰香私会·······”
“孙存礼,你胡说八道,我孙兰香怎么能看上你这种窝囊废!”
孙兰香着急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个对她万般柔情,甜言蜜语的孙存礼,关键时候,竟然是个丝毫没有男人样的软骨头!
“大人,小人罪该万死,不该同孙兰香私通,要打要罚,全凭大人责罚······”
李若卿同陆慕阳会心一笑。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孙存礼竟然是如此的好对付!早知如此,就早早的把孙存礼传唤过来了!
“孙存礼,你定是收了那肥猪大老婆的银子,趁着这个机会一块对付我!孙存礼,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孙兰香疯了似的从地上爬起身来,冲着孙存礼的脸就抓了过去,只听嗷的一声哀嚎,孙存礼的脸上多了五道血淋淋的抓痕。
“好你个毒妇!我说的难到不是实情吗?你跟我说,胡子祥那个老男人,上了岁数,没有什么力度,根本满足不了你,所以宁愿不要银子,也要跟我做露水夫妻,你找我浪荡的时候怎么说的,说什么我孙存礼跟你孙兰香一个姓氏,注定是一家子的人,说什么你跟着胡子祥只不过是权益之计,等拿到胡子祥的家产,你就同我双宿双飞,不都是你这个毒妇说的吗?”
孙存礼一改刚刚吓的惊魂失措的样子,摸一把火辣辣的面颊,看到手掌上鲜红的血迹,索性竟两个人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
“大老爷啊,青天大老爷啊,这些人联合起来欺负我一改弱女子啊,还请大老爷明察啊!”
孙兰香咕咚一下跪倒在地,朝着张全宁的方向砰砰的磕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