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开张以后,生意异常火爆,李若卿每天忙的团团转,幸亏陆慕阳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岳青山也能帮衬一把,医馆每天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转眼间,岳青山来医馆已经两个多月的时间,手脚麻利,嘴巴又机灵,深的李若卿跟陆慕阳的信赖,只不过,李若卿总感觉岳青山好像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她。
忙碌了一天过后,大家吃完晚饭,李若卿捶捶酸疼的腰身,看着一天的账簿,不禁满意的点点头。
照这个速度进展下去,不出一年的功夫,定会积攒一笔银子,到时候就跟阳哥哥到京城看小鱼去,说不定,回春堂也能扩张到京城去!
“阳哥哥······阳哥哥·······”
李若卿起身,往陆慕阳的房间走去。
奇怪,人到哪里去了呢?
李若卿敲半天房门,没有人应答,索性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往日这个时候,陆慕阳不是在房间里读医书,就是在医馆里帮李若卿整理药材,就算是外出,也会跟李若卿打一声招呼,今儿个,没有听阳哥哥说要外出啊!
床边竟然还有一封信!
李若卿心里突的一沉。
难道,难道,阳哥哥,他·····
李若卿一个箭步跑到床边,抓起那封放置在床头的信。
卿儿:
见字如面。
再三思虑,大哥还是决定离开了,虽然,心里有太多的不舍。
卿儿,大哥有幸被娘抚养,本应该膝前尽孝,大哥也愿意侍奉在娘左右,跟卿儿一起服侍娘,大哥身世一事,终究要去查询,大哥知道,这一走,再见知会是何年,还请卿儿体谅大哥之苦。
卿儿,回春堂事务繁忙,眼见这青山已能承担事务,多少能帮卿儿分担一些,卿儿日后多多教导,青山定能成大器。
卿儿,保重。
大哥
这个阳哥哥,怎么能就这样走了,怪不得这几天一直闷着头干活,不是劈柴就是真理库房,将库房里的药材分门别类的堆好,并做了标示,原来这是提前为了远行做准备啊!
哼,阳哥哥,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所有的事情,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你的身世问题,我定会帮你想办法!
吃饭的时候,阳哥哥还在回春堂,现在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他定是不远!
李若卿嗖的起身,接着就跑到了县衙里面。
现在东来县的县令是杜文堂的学生,文武双全,仪表堂堂的张全宁。
李若卿气喘吁吁的来到张全年之处时,张全宁正在看公文,看跑的面红耳赤的李若卿跑了跟前,急忙起身相迎。
杜文堂及华夫人在东来县的时候,曾经跟张全宁提到过,要给他跟李若卿牵红线的事情,后来因为李若卿的婉言相拒,这事才不了了之。
张全宁对李若卿及其有好感。
一个姑娘家,医术高超不说,心胸宽广,一心为民,他自己都自愧不如。
“快,快······”
李若卿跑过来,着急的对张全宁说道。
“什么?幕阳大哥走了?”
张全宁听完李若卿的诉说,当即安排衙役,沿着大道即可追寻,同时跟李若卿一起,两人各骑一匹高头大马,一路跟随在衙役身后,焦急的四处寻找。
李若卿前世的时候就骑过马,所以骑马对她来说,毫无压力。
陆慕阳的心里备受煎熬。
一方面,心里对李若卿有万分不舍,另一方面,又因为身世的事情,不想耽误李若卿。
现在若卿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在古月国,这个年龄的姑娘都要婚配嫁娶了,如此下去,岂不是耽误了若卿的幸福了吗?
背着一个包袱,带了几件换洗衣服,沿着大路慢慢的往前行走。
一路上,脑海里不停浮现跟若卿在一起的情景。
他想起,小时候,一家三口人被李永贵从家里赶出去,韩淑英带着他跟李若卿苦苦度日,那时候缺吃少穿,若卿的饭量又异常的大,经常闹着肚子饿,没有办法,他就跑到黑熊山找野菜做饭给她吃;想起呆呆傻傻的李若卿,被李若荨明着暗着的欺负,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回到家里,受到了委屈嚎啕大哭的傻样子······
幸得老天爷开眼,若卿被李若荨害的差点死在了坟地里,回来后整个人像是换了一个人,不仅脑子灵光了,还有了一身的好医术。
卿儿,现在的你,有能力保护你自己了,能照顾好娘了,小鱼也找到了他自己的爹娘,请原谅大哥的不辞而别吧,陆慕阳内心凄苦,回过头来,冲着回春堂的方向看去。
“阳哥哥·····”
骑着马的李若卿,一眼看见了陆慕阳,手里的马鞭一挥,双腿一夹,身下的红马撒腿往陆慕阳的方向跑了过来。
“阳哥哥,走,回家!”
李若卿跳下马,不容分说,一把抓过陆慕阳的手,将包袱放到她手上,示意陆慕阳上马。
“卿儿,我······”
陆慕阳张开嘴巴,想解释一下,谁料到,如鲠在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陆公子,快点回家吧!”
身后跑过来一匹白马,骑着高头白马的,正是信任县令张全宁。
“陆公子,若卿姑娘说了,要是找不到你,她就把回春堂关了,早晚寻到你,这回春堂才能开张。”
陆慕阳看一眼李若卿,一双深沉的眸子包含着千言万语,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未能出口。
李若卿知道陆慕阳的用意。
前几日华夫人提起张全宁的事情,恐怕是让阳哥哥下定决心离开的原因,在陆慕阳看来,能干英俊,仕途一片光明的张全宁,是能带给李若卿幸福的不二人选。
阳哥哥啊阳哥哥,你真是太傻了,卿儿的幸福,只跟阳哥哥相关!
张全宁哈哈一笑。
“走走,都站在风里吹风吗,今儿个,算是我们正式相识了!咱们到县衙去,备下几杯薄酒,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说罢,翻身上马,掉转马头,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走,阳哥哥,咱们去喝一杯!”
“来来来,这是我特意让后厨准备了几个小菜,今儿个咱们把酒言欢,好好畅饮一番!”
在县衙后院里,张全宁摆了一桌子佳肴招待李若卿跟陆慕阳。
“陆公子,全宁跟公子一见如故,这一杯酒,敬给陆公子,祝福陆公子心如所愿,能顺利的找到生身父母!”
陆慕阳捧起酒杯,满脸的苦涩。
跟生身父母分开了二十多年,要找,谈何容易呢?
“阳哥哥,记得娘曾经提到过,当年你的襁褓里,有一个玉佩?”
李若卿小声问道。
以前每当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陆慕阳总是岔开话题,生身父母的事情,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个郁结,不愿意轻易提起。
“是的,卿儿。”
陆慕阳从脖子间取下一个玉佩,放到了李若卿的手里。
“这是唯一跟我身世有关的物品,我一直贴身佩戴。”
这玉佩通体翠绿,放到手心里有冰冰凉凉的感觉,看上去价值不菲。
“陆大哥,恕我直言,仅仅凭着一块玉佩这个线索,查找起来恐怕有一定的难度。万事不能强求,你父母把你放置于荒郊野外,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大婶困境中将你收留并抚养长大,这就是缘分,既然你跟李家有缘,就不必再纠结出身这件事情了。”
张全年劝导到。
“不过,该寻找的还是寻找,万一就找到了呢?陆大哥放心,我跟同僚写一封书信,一找到线索,立刻告知!”
酒过三巡,李若卿已经有点微醉。
脚步绵软的从县衙里出来的时候,李若卿都有点站立不稳了,谢绝了张全宁要用官轿送回家的好意,陆慕阳索性背起了李若卿,顺着大路,慢慢的往回春堂的方向走去。
“阳哥哥,你不离开我好不好?”
身后已经睡着的李若卿,轻轻发出呓语,两个手紧紧的搂着陆慕阳的胳膊。
“阳哥哥,你要是离开卿儿,卿儿绝对不会放过你,不管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来······卿儿离不开阳哥哥,卿儿要阳哥哥陪伴一辈子······”
陆慕阳那深邃的眸子里,有晶莹的泪光在闪耀。
他又何尝不是。
卿儿啊卿儿,阳哥哥也想守护你一辈子······
就像小时候一样,只要有阳哥哥在,别人休想欺负你!
“错了,我错了,卿儿,张县令说的有理,一切都是缘分,我何必如此执着呢?我的执着,让卿儿为了担忧焦虑,我自己的内心也备受煎熬,要是娘知道了我要出走意事,会多么难过?我的一己之私,让全家人跟着受苦,卿儿,都是大哥考虑不周······”
陆慕阳一边走着,一边对着身后的李若卿自言自语。
“阳哥哥,你娶我可好啊······”
李若卿呓语,随即脑袋歪在陆慕阳的身后,沉沉睡去。
这个丫头·····
陆慕阳扭头看一眼沉睡的李若卿,随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