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来信,苏语凝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楚蓝釉没有那个心机跟胆子,如果适合的话,她都想替楚蓝釉上阵,把那个狼心狗肺的冷沐羽给从皇位上拉下来。
“知道你对付不了即墨芸,本王妃另有打算。你就在宫里好好地当你的差事吧。”
落笔,封漆。
苏语凝打算去找另外一个人,需要他帮自己一个大忙。
……
天香楼里常给贵客准备清雅宁静的房间,方便贵客讨论正事。
一道黑色幕布将两个人隔开。
“大人在这里等了多久了?在下有点事情给绊住脚了,希望大人不要怪罪。”
嘴上虽然在说着抱歉,若有似无勾起的唇角可是没有一点歉意。
然而幕布另一边的人却看不出来,只是满口的客套话:
“哪里哪里?能得锦绣公子的传唤,是谭某的荣幸。”
“谭大人客气。”锦绣公子抬起手来给自己斟满了一杯茶。
被称作谭大人的人开口试探道:“不知道锦绣公子这一次是想要什么?”
锦绣公子并没有直接回话,而是绕了一个弯子,“大人应该听说过宫里的德妃娘娘即墨芸吧?”
听到即墨芸的名字,谭大人点了点头,“德妃娘娘的大名,老夫的确听说过。”
“哈哈,也是。毕竟德妃娘娘曾经那么得宠,如今却……哎,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锦绣公子的话勾起了谭大人的好奇心,他试探着问:“难不成锦绣公子和德妃娘娘有什么关系?”
“哎,别乱说。”锦绣公子觉得如果她有胡子的话一定要被气得翘起来了。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啊。
放下茶杯,锦绣公子叹了一口气,“这次找你来是想得到关于德妃娘娘父亲的一些资料而已。我怎么可能会跟德妃娘娘有关系?谭大人太会猜了。”
交易结束,锦绣公子让谭大人先行离开,自己则是换了一身装束才出去。
“冷沐羽,我现在可是掌握了你老丈人的一手资料哦。这一回,我看你往哪跑。”
……
即墨芸的父亲很快就被关进了刑部大牢,老人家满头银发,喊起冤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我要见皇上!老夫是冤枉的!”
牢房中的狱卒听着觉得有些不耐烦。
没过一会,冷沐羽终于来了,不过见到昔日的老丈人,冷沐羽表现得很是居高临下,冷淡地问: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即墨芸的父亲老泪纵横,“陛下,老臣是被冤枉的。”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贪污受贿,虽然不是什么大罪,但朕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轻易地放过你。否则国法何在?”
即墨芸的父亲不说话了,良久才向冷沐羽求情,“老臣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但是德妃娘娘她是无辜的,还请皇上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将对老臣的怨念发泄到芸儿的身上去……”
闻言冷沐羽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压根就没有把对方的话给放在心上。
“芸儿,朕知道她是无辜的,当然不会怪罪。倒是你,既然人证物证俱在,那就安安心心地伏法吧。”
发现冷沐羽竟然流露出了杀意,即墨的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他浑浊的眼睛盯着冷沐羽,提出了一个请求:
“不知道陛下能不能看在老臣忠心耿耿多年的份上,答应老臣一个请求。”
谁能料到冷沐羽居然冷哼了一声,“你居然也好意思说自己忠心耿耿,若不是朕发现了那些账本,还不知道要被你欺瞒到什么时候。”
看来冷沐羽这是要动真格的了。即墨心里悲从中来,凄然说道:“老臣只是想在临死之前跟德妃娘娘说几句话,交代她不要步罪臣的后尘,这也不行吗?”
“朕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偷偷地说朕的坏话啊。”冷沐羽把脸一板,把眉一挑。
即墨可怜兮兮地说了一句,“若皇上信不过老臣那就算了,反正有今天也是罪臣自己的过错……”
看着好像是真的已经忏悔了的样子,冷沐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就心软了。
“行,就让你见她一面。”
“罪臣谢过陛下。”
……
冷沐羽离开之后没有多久,德妃便匆匆赶到。看守的狱卒将她放了进去。
“爹,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即墨芸看着坐在破旧榻上一身囚衣的生身父亲,眼底溢满了心疼。
“哎,自种恶果,自食其果。做了坏事早晚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爹让你来是想交代你一番。”
“爹想说些什么?”
“你附耳过来。”
……
“皇上,德妃娘娘的父亲在大牢内薨了。”
冷沐羽精神一振,“怎么回事啊?”
“约摸着畏罪自杀,怕受罪吧。”
冷沐羽摆了摆手,“把这件事瞒下来,暂时不要让她知道。”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即墨芸。
藏在宣政殿里隐秘角落里的某人勾唇一笑,看来对即墨芸还是念了一丝旧情,不过可惜了,即墨芸不会领你这份情。
没能如冷沐羽所愿,即墨去世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德妃的耳中。
“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本宫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楚蓝釉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德妃娘娘,此事千真万确。”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南平王妃告诉她的,岂会有假?
“呵,你说千真万确,是你亲眼看见了吗?”德妃不依不饶。
见蓝釉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即墨芸又道:
“是真是假本宫自会找机会判断清楚,你先下去吧。”即墨芸掐了掐手心,看着不动声色,声音也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真是淡定,听到亲爹死了的消息还能如此平静。
蓝釉退了下去,德妃身边的春杏有眼色地凑上前去。
“娘娘,您觉得蓝釉这丫头的话可信吗?”
“本宫也不知道。春杏,你出去打探一下,看看这丫头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骗本宫的,随便找个地方把她处理了就是。
本宫眼里揉不得沙子。”
“是。”春杏战战兢兢地答应了一声,即墨芸的这句话何尝不是在敲打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