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朱茂洋意识到了些什么,但他心中仍然不服气,双手双脚死命的挣扎着,想要将头从这酒盆里硬生生顶出来。
何青山感受到了他的挣扎,手也不用力,便让他无法挣脱。
片刻之后,何青山感觉,朱茂洋的承受能力应该到极限了,再次松开了手。
大口大口喘着气,朱茂洋的脑袋一离开酒盆,立刻瘫坐在了地上,此时他口鼻之中都灌进去了不少酒,难受万分。
遭受了两次这样的折磨,朱茂洋望向何青山的目光中,终于露出了恐惧。
在他的眼里,何青山就是一个疯子,他不敢再招惹。
可是朱茂洋想不明白,
除了今天,闹过矛盾,自己与何青山算得上是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如此仇视自己,折磨自己?
“朱茂洋,你必须喝光。”瞧着朱茂洋面色恐惧,何青山朝他微微一笑,开口给他下了命令。
听到这话,朱茂洋傻眼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对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这位大爷,使不得啊,这一盆酒进肚子,那非得进医院啊!”朱茂洋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已吓呆的夜场经理,此事缓过神来,赶紧扑到了何青山跟前,拽住他的裤脚,开口劝道。
在这名夜场经理看来,雷霆喝完了那些酒没出事儿,只能说算是侥幸。
雷霆喝酒时那一幕,都把他吓傻了。
如今若是朱茂洋再来这么一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儿关乎着自己的小命,这夜场经理可不敢怠慢。
“何先生是吧,我求你行行好吧,他说的没错,这就真喝下去,我这小命给交代在这儿了。”随着夜场经理话音落下,朱茂洋顿时朝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而后,痛苦都望向了何青山,说话的语气,已经从先前的嚣张,变成了求饶和妥协。
这夜场经理是个可怜人,他说什么,何青山也不会与他计较。
可是同样的话,在朱茂洋的口中说出来,何青山顿时就不乐意了。
“哼!雷霆喝光了,你看他进医院了吗?”随着朱茂洋话音落下,何青山伸手指向了一旁的雷霆,冷笑着询问他。
何青山的目的很简单,让朱茂洋喝完这一盆酒,
但是,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件事,是他拿来杀鸡儆猴的。
朱茂洋若是不把这酒喝完,怎么能镇住这两个店铺老板,让他们乖乖回去报信,给自己省去一些麻烦。
在听到何青山的话后,朱茂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明白了。
看起来,今天这是杠上了,自己若是不喝完这酒,对方是不会饶过自己。
求饶都没用,朱茂洋索性不求饶了,直接从地上站起身来,伸手一指何青山,就要放狠话。
此时的朱茂洋,已经气急败坏到了极点,他什么都不在乎。
他的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只要今天能离开这儿,将会追杀何青山一辈子!
“你给我等……咕嘟咕嘟……”
但是,何青山压根就没让朱茂洋把话说完,朱茂洋话说一半时,何青山动作迅速的出手,揪住了他的头发,再次将他的脑袋按进了酒盆之中。
何青山发狠了,在场的这几个人,没一个敢再劝他的。
这一次,与前两次相比,时间长了很多。
朱茂洋痛苦的挣扎了几分钟,动作逐渐小了下来。
他的力气就像他心中的怒火一样,已经被逼近的死亡,给磨平了。
就在还有几秒钟,朱茂洋就会被酒淹死的时候,何青山松开了手,将他的脑袋,从酒盆里拽了出来。
此时的朱茂洋已经脸色通红,开始有些醉醺醺的,他浑身发抖,其中对于何青山的恐惧,达了一定的程度。
现在的朱茂洋,只希望自己能活着离开这个包间,至于追杀何青山的事儿,他也在刚刚即将窒息的感觉里,收起了这个想法。
“学会自己喝了吗?”瞧见朱茂洋这次老实了,何青山仍旧面带微笑,再一次开口询问他。
就在何青山的话音落下后,朱茂洋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撑地,脑袋往下一沉,就要给何青山的磕头,用他那已经发颤的声音道歉认错。
“哥,我认输,我错了……”
何青山冷笑一声,动作迅速的拦住了他,提溜着他的肩膀,使其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说道:“认输?早干嘛去了。”
一听何青山这话,原本,心中还残存一丝希望的朱茂洋,此时顿时面色如灰。
他死心了。
朱茂洋的心中很清楚,对方竟然能说出这话来,那就证明,今天这酒,自己说什么也得喝——哪怕喝了会死。
现实如此,即使残酷,朱茂洋也再无办法,只能接受,毕竟该有的挣扎和反抗,他都尝试过了,全部都已火速结束。
苦笑着朝何青山点点头,朱茂洋一言不发,扭过脸去,自觉抱起了那大半盆高度白酒。
“我喝。”
朱茂洋声音悲凉,低下头去,忍着高度白酒的辛辣味,一口一口的吞了进去。
那呛进鼻腔和食道的辛辣,使得朱茂洋没喝几口,神经系统便停止了工作。
他身子一僵,手里的盆拿不住了,眼瞧着就要直直的栽倒在地。
何青山动作迅速的往前一探手,单手将盆抓住,重新放回了桌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酒盆里的酒,是一滴未洒。
喝醉了的朱茂洋,刚好躺在雷霆的脚下,他是彻底喝醉了,迷迷糊糊一翻身,直接抱住了雷霆的大腿,“雷霆……雷霆牛……你牛逼……老子特么……特么给你当儿子都行!别……别特么让我……让我喝了……我喝不下……”
朱茂洋醉话没说完,则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不省人事,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昏迷不醒。
这一变故,使得在场的人,皆是心中一惊。
唯独何青山动作迅速。
他把手机掏了出来,把刚才那一幕给录了下来。
那夜场经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他觉得自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