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说,卓公子送的东西太贵重,要不要还回去?”御飞音将事情告诉她,他脸色亦有些忐忑,再低声说:“他、他还单独给了我些东西。”
“嗯?”楚兰歌意外,他会给阿音什么东西?
没多久,楚兰歌随着御飞音去了堂屋。
踏进堂屋,她见嬷嬷正在整理桌面的礼品盒,是些珍稀翡翠金银玉器等,贵重的药材也有,例如老参和灵芝等。有了这些,足够三人悠闲无忧富足一辈子。再观卓一澜留给御飞音的,是一串钥匙,一本名册,数个账簿和一堆契约等,还有一枚翡翠印章。
是京城数家慕兰斋的经营权。
和他私下购置的房屋,包括他们暂时住的小合院,全转到了御飞音名下。
林嬷嬷急问:“姑娘,这些东西,我们要送回去么?”
“不必,都留下。”楚兰歌轻淡道。
“留下?”
“他的心意,我们没有理由拒绝。”
没有人比楚兰歌更懂卓一澜的心情。
卓一澜怕也预料到此行非守,而是战。
军在外,人在外,家在何处?心在何处?
偌大的卓府,仅是他一个主人而已,就如同过去富贵荣华的大将军府,只剩下她一个主子。战场上的残酷和杀戮远非普通人可以想象,一场残酷战争下定然是尸骨如山,血染山河,谁敢肯定说那堆积如山的尸首中不会有自己的?
在那一刻,身后的钱财早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换句话说,人身死后一切外物便无主了,在生前将部分赠予需要者,也可保障他们往后的生活。不是指他料到此行可能会身死。而是临行前一种坦然的心境,和一份发自内心的牵挂。
她和御飞音,便是卓一澜的牵挂。
她,有何理由不收下?
翌日清早。
三个人在屋内用早饭时,外面有人敲门。
林嬷嬷起身去开,在门口聊数句那人便走了。
楚兰歌见林嬷嬷面带忧色进来,便问:“嬷嬷,发生何事?”
“老太太去了。南宫府上的人不知道我们的住所,便派人去卓府报丧。卓府管家刚差人过来知会一声的。”林嬷嬷说着。
南宫府办丧事。
楚兰歌还是得去一趟,上炷香。
她先去小木铺,干了半天活,下午便跟胡师傅请半天假,回小合院匆匆换上件素净的衣裙,准备去南宫家。
林嬷嬷担忧道:“姑娘,让我陪你去。”
“我、我也担心。”御飞音不喜欢南宫家的人,上一回的事已经让他心有余悸,担心楚兰歌一个人去会出事。
楚兰歌淡笑,温言说:“上一回他们就讨不到便宜,这次我一个人去,难道怕他们么?再说,他们家正办着白事,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乱来的。这天下,谁都不想背上个不仁不孝的罪名。”
经楚兰歌几句劝说,二人终是点头让她出门。
不过,还是唠叨上好几遍,让她快去快回。
花点时间。
楚兰歌步行至南宫府大门外。
门前已经挂上白布,白灯笼。